“霍殷！”
被侍卫包围的百里月惊愕瞪眼，不可置信怒吼，“你们大胆！我是西晋公主，你们敢动我，皇兄不会放过你们的！”
霍殷伸手环住妻子，神色阴霾。
“拿下！”
“啊！别碰我！你们竟敢抓我！我是西晋公主！滚开！”
“公主！哎，你们太过分了…”
转眼，百里月被侍卫按住，身上五花大绑，几个婢女却没人抓，惊慌失措被侍卫推拦在一边。
戚袅袅亲密靠着丈夫，嘴角扬着一抹胜利者的笑，居高临下对上百里月恨极阴冷的目光。
“等会，我还有句话要对公主说。”
众目睽睽之下，戚袅袅款款跨下石阶，弯下腰靠近西晋公主的耳边。
“就凭你这种丑八怪，也配跟老娘抢男人，白日做梦，不自量力呀…”
“啊！我一定要杀唔！唔唔！”
戚袅袅直起身，柔弱往身边男人一靠，对着被塞了嘴的狼狈公主挑衅一笑。
“夫君，半天没见孩子，我都想他了，咱们回府吧。”
“唔唔！呃唔！”
百里月双眼怨恨怒急瞪着两人，在冷嘲热讽的目光中被侍卫粗鲁押走。
现场围观群众叫好的叫好，议论的议论，天色暗下来才意犹未尽逐渐散去。
*
车厢里，戚袅袅嗔道：“不是特意叮嘱了让你晚点再出来嘛，我还没打过瘾呢。”
霍殷拿了帕子细细替她擦着手，剑眉微蹙，“若想打人，吩咐十字辈就行，何苦脏了自己的手。”
戚袅袅狡黠一笑，“你不懂这其中差别，我若让十字辈出手，那叫狐假虎威，我仗你的势欺人，但我亲自出手，那就是我和她的私人恩怨，儿女情仇，扯不上国家大事。”
“她纠缠你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我因为生产和坐月子久不露面，她以为我怕了，所以今日才会这么嚣张要给我个下马威，若我不直面应对，怎么继续激发她的怒火和好胜心呢。”
霍殷若有所思，“所以你今天是故意把她晾在酒楼门口，把事情闹大？”
戚袅袅懒洋洋靠着他手臂，红唇微扬。
“对，我就是要她气得跳脚，气得火冒三丈才好，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嫉妒的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我要的就是她失去理智，千方百计不择手段也要对付我。”
霍殷黑眸微眯，思绪逐渐清明，“所以你特意办的春宴，不是单单只为了方才激怒百里月。”
“呵，百里月还不值得我这般劳师动众，激怒她不过顺手而为，我通过宴会结交官眷贵妇，那才是我的本意。”
戚袅袅说着笑眯眯捏了捏丈夫的下巴，“接下来我每日都有宴会要参加，有魏伯母和江楠她们帮忙，计划暂时都在我的掌控范围内，你只管让京防营的狱卒们偷偷懒贪贪财，别盯得那么紧就行了。”
霍殷眸中闪过了然之色，轻笑轻吻上她的额间。
“夫人算无遗策，运筹帷幄，为夫衷心折服。”
…
正如戚袅袅所说，接连七八日，一茬茬的诗集雅会，蹴鞠马球会，她带着越发壮大的后援娘子团，忙得是脚不沾地，愈发应对熟练。
御书房里，霍琰接过小叔手中的名单细看，诧异不已。
“才十日不到，竟已经找出十三个了？”
霍殷微笑点头，“夫人她通过上都城的官眷贵妇，深入了解各家各府后院新进妾侍，暗查筛选，已经确认这十三名女子就是西晋舞姬。”
“哈哈，小婶婶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有勇有谋，小叔你好福气啊！”
“嗯。”
霍琰一噎，有些嫌弃瞥了眼满脸骄傲自满的男人，摇摇头重新看起名单来。
“世远侯府张家，忠信侯府洪家，段家，沈家，夏家，石家… 呵呵，果真是好心计啊，选的全是当朝肱骨之臣府邸，利用闺帷美色套取消息，监视朝堂动向，百里鹤这招着实高明。”
“小叔，有了这份名单，那我们的反间计划可以开始了。”
“不，还要再等等，进入东景的舞姬有二十名，还差其余七名尚在潜伏。”
霍琰微讶，“为什么要等，如今这十三名舞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中，尚未暴露的那七名舞姬也迟早会联系她们，届时再循步追踪深查即可。”
“如今百里鹤尚未坐稳皇位，正是我们夺回前朝被侵占的蔺地三洲绝佳时机，小叔，这是皇祖父和父皇的夙愿，朕在位之年，必要完成他们的心愿。”
霍殷缓缓点头，黑眸带了几分欣慰，抬手拍了拍侄子的肩膀。
“没错，这也是我的心愿，可正因为此事重大，绝不可有半分纰漏出错，我们要利用这些舞姬行反间计，但那七名尚不知道潜伏何处的舞姬，随时有可能察觉出异样，一旦她们传信告知西晋，那我们的计划就全盘皆输了。”
霍琰吸了口气吐出，“小叔，我何尝不知这是反间计的漏洞，但小婶能查出这十三名舞姬已是难得，查剩下的恐怕还需要时间，我是担心拖得越久，西晋那边就会有所察觉防守。”
“陛下考虑得没错，我夫人说，这些舞姬是受过训练的，彼此之间的联络不可能如此轻率，若我们轻举妄动，反而会露出破绽，还是得暗中查探才行，她说再需要十天时间，必定能给陛下一份完整的名单。”
“…小叔，小婶说的话，你都这么深信不疑吗？”
“嗯，她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唔，那万一，我说万一小婶失败了，怎么办？”
霍殷愉悦挑眉，嘴角微勾，“失败了又有何妨，她背后有我。”
霍琰无语，“敢情她成功失败与否都没关系，因为万事都有你顶着对吧，反正没人能动她就对了。”
“嗯，天色不早了，陛下休息吧，我回府了。”
“……”
霍琰满头黑线看着大步流星走远的人，摇头啧了一声。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高慕你瞧瞧，这哪还是以前那个整天端着架子，理直气壮教训朕好色误国的端方君子啊，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有今日这般宠妻狂魔的模样吧？”
“陛下羡慕吗？” 高慕面无表情。
“什么羡慕，朕后宫佳丽三千，燕环肥瘦，百花齐放，才不要学他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哦，可是陛下，您昨晚又装头疼不翻牌子，是嫌弃后宫百花不够艳丽了吗，那奴才待会就去吩咐敬事房，再招了新人进来…”
“住口，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