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如同雕像般愣在了原地，那只手无助地停在半空中，脸上是难以置信的错愕。
他的脑海中回荡着他亲手画出的「妄」最后留给他的低语，大脑陷入了短暂的宕机。
什么情况？
他真把「妄」本尊吸引来了？
“白叶，你怎么了？”
战斗结束，苏岚也不必继续维持结界的运行，看着愣在原地的白叶，上前问道。
讲真的，苏岚可能都不需要去维持这个结界。
「妄」的手段太过匪夷所思，没几下子，外面的人就打起来了。
在他们的视角看来，「妄」只是往前走了几步，说了几句话，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
“怎么了，难道是你「画」出的人产生了自我意识？”
程琅生眉头微微皱起，看白叶异常，已经猜到了一点。
“我也不清楚是不是。”
白叶将刚才「妄」在他耳边的低语转述给了其他人。
“他还记得列车上的事情？”
苏岚也是有些惊讶，单凭这一句话，他就很可能是「妄」本人顶号。
但「妄」又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还是说「画」出来的人都会有一定的自我意识？
众人将目光转向了程琅生。
“我倒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画」出来的人就像是傀儡一般，听从我的指令，不会有自我意识。”
“不过不排除「妄」的境界过高，或者你的能力的影响，无形之中与他取得了某种联系。”
程琅生解释道，给出自己的猜测。
“但那要真的是他本人，他怎么不把我们全给......”
时浪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因为他是「妄」。”
白叶沉默半晌，给出了最合理的解释。
“确实，其他红衣或许不好说，但他是「妄」，他做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感到震惊。”
苏岚附和地点了点头。
时浪：“？”
“算了，先不管「妄」的事情了，只要以后尽量别去「画」他，应该就没事了。”
现在想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系，众人准备先解决外面躺满的新生们。
白叶，程琅生，时浪三人负责敲棍子补刀，苏岚和江楹负责把他们绑起来。
眼看着五人分配好工作，准备开始干活的时候，一道无奈的叹息声响起。
紧接着，众人看见姜懿的一道投影分身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姜城主，这么巧啊，来监工的吗？”
时浪笑着说道，同时给了一个新生一棍子。
“停，你们这么搞，我还怎么筛选新生了？”
姜懿眉头一皱，拦住了准备又一棍打下去的白叶。
他在暗中看得血压都快上来了。
姜懿没见过「妄」本尊，先是看他们大张旗鼓招了个疯子出来，本以为那个疯子顶多撑一阵子就会被新生们击败，可没想到。
那疯子竟然反而让那一千多新生自相残杀起来了！
他刚准备出手提醒白叶稍微收敛一点，突然看见三人朝着那个疯子发动了偷袭，于是又强忍住自己出手的冲动，继续看下去。
按照自己的估计，三人应该能拿下那个疯子。
然后，考核就能继续正常进行。
结果谁知道那疯子竟然说自己是「妄」？
在他同样发愣的时候，那位自称是「妄」的男子已经把两人解决了。
他想出手制止也已经迟了。
至于后面那些人的争斗，他也没什么心思去观察了。
确认那三人只是昏过去后，他全程都在盯着这个被白叶招出疑似是「妄」的人，就怕他突然出手把所有人全部干掉。
好在直到最后消散前，他都没有再做出出格的举动，这也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他很快又想起来，自己相当于是监考的。
光顾着盯着那个「妄」，他都没去注意其他新生的情况，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全部倒下了。
看着众人准备把他们“二次处理”，随便找几个地方丢进去后，他才从暗中现身，制止他们的行为。
“不是您说什么手段都可以吗，我们这用的也是自己的能力，不是什么禁术。”
白叶一脸无辜地看着姜懿，这一番话把他说得哑口无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确实没有违反考核的原则。
但是现在的结果......
这才刚过去三个小时，所有的新生都昏过去了，若不是自己制止，这五人还得让他们再睡上一整天。
头疼，早知道就把这几个刺头分开来了。
姜懿揉着眉心，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白叶等人见状则是默默地靠在了一起，将手中的作案工具扔在了一旁。
“你们等等，我和其他人商量一下。”
扫了眼满脸无辜的五人，还有周围密密麻麻，倒下的新生们。
姜懿随口叮嘱了几句，分身消散，去找其他人商量该怎么做。
留下五人面面相觑。
“得，我感觉这事没这么简单。”
时浪将从关泽身上「盗」来的法宝全部塞回关泽身上，选了个稍微干净的角落坐下。
该来的总会来的，至于现在，自然是好好休息。
其余人点头表示赞同，也感觉多半不会这么轻易就给他们通过。
程琅生闲着无聊，翻看起实验室内留下的资料，越看越觉得这间实验室不对劲。
关泽他们看不懂残留资料里面的一些专业术语，但程琅生对那些都有所涉猎，简单翻看后，他便是注意到了一些异常的地方。
这间实验室好像真的藏着一些秘密。
就在他准备确认自己猜想的时候，姜懿再次归来，身边还跟着来看热闹的古乾丰。
“哟，你们几个做的不错嘛！事情本少爷都听说了，放心，通过的名额少不了你们的。”
古乾丰笑着拍了拍白叶的肩膀，竖起大拇指给了他一个肯定的赞，抢在姜懿之前就把所有的话都说明了。
“那我们可以走了？”
听到古乾丰所言，时浪猛地爬起，活动了下筋骨。
“别激动，虽然说名额是少不了你们的，但你们还得通过最后的一项附加考核。”
姜懿轻咳一声，一脸严肃地说道。
“说好的这就是最后的考核呢？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能者多劳，再说了，那句话是周绍清说的，不是我们说的。”
姜懿立刻甩锅，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
五人：“......”
“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剩下的我待会会给你们解释。”
姜懿给了古乾丰一个眼神，后者微微颔首，迈步上前，银白色的粒子环绕在众人身旁。
包括所有昏迷的新生。
一道绚丽的银光闪过，所有人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程琅生先前站着的位置附近，一只背着特殊摄像头的老鼠，从角落的缝隙中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