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特森夫人与弗莱德寒暄了一阵，两人交谈的内容多是围绕着来自东方的神奇树叶展开的。
因为这玩意儿确实比咖啡好入口一些，而且喝的时候还不用加糖。
里昂大多数时候都在一旁听着，他其实对发明出这类饮料的人很佩服，无论是研磨成粉的咖啡豆，还是神奇的东方树叶，这些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会去啃两口的。
不过按照弗莱德的说法，咖啡豆是从海外的其他国家传进来的，好像是用来喂牲口的。
只是后来有人发现牲口吃了咖啡豆之后干活特别卖力，然后才开始研究这种东西，发现这东西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里昂看着陶瓷杯子里的茶叶，这玩意儿跟咖啡一样用于提神醒脑，是不是一开始也是用来喂牲口的呢？
“里昂，十分抱歉，我再一次为之前的无礼行为道歉。”弗莱德真诚地对里昂说道。
“没关系。”里昂摇着头说道。
之前弗莱德抓着他的手一阵乱摸，并非是这老家伙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他只是对猎魔人感兴趣 ，而且从他之前有意无意透露的信息来看，他很想对猎魔人展开研究。
不过也对，对方毕竟是一名生物学家，而且最擅长的就是基因领域。
猎魔人是由普通人经过基因突变而成的强大个体，这样的个体在现在已经非常少见了。
在弗莱德眼中，里昂的稀有程度不亚于那些早已经灭绝的怪物。
这一点或许是生物学家的通病，因为当初在阿尔巴河上的时候，斯坦恩也对他表现出十足的兴趣来。
而当时，对方也有邀请他参与一个名为基因工程的实验来着。
只不过当时里昂拒绝了，现在看来当时的拒绝并非明智之举。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格兰扁伯爵特别征调，毕竟他就是一个猎魔人而已。
等他想以斯坦恩为切入点的时候，艾弗特森夫人表示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但幸好有弗莱德，而且他的身份似乎更重要一些。
“你知道的，你们猎魔人实在是太特别了，你们曾为人类，但却能活得很久，这得益于你们基因的改变。
抱歉，我想问个非常隐私的问题可以吗？”弗莱德有些兴奋，而且还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
里昂点点头。
弗莱德局促地看向一旁的艾弗特森夫人道：“夫人，能请您回避一下吗？接下来的谈话可能令您感到尴尬。”
艾弗特森夫人翻了个白眼，毫不在意道：“又不是没听过，问吧，不必在意我。”
弗莱德尴尬一笑，眼睛飘忽不定问道：“额……就是……猎魔人还能……那个吗？”
里昂眉头皱了起来，不是很明白究竟是哪个。
“房事吗？当然没问题。”他回答的，确实很隐私，但并非难以启齿。
艾弗特森夫人优雅地喝着茶水，眼睛妩媚地瞥了一眼里昂。
弗莱德连忙说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蛇精？你们还能吗？”
“噗……”艾弗特森夫人听后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喷了弗莱德一脸。
“抱歉，你们聊得话题太隐私了，我想我应该回避一下。”她红着脸急匆匆地离开，走到门口又喊道，“结束了的话你直接回旅店吧，不用管我了。”
说完就急匆匆走开了。
艾弗特森夫人离开之后，弗莱德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里昂，想要得到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里昂摸了摸鼻子，也感到有些尴尬。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然后回答道：“嗯……提前说明一下，猎魔人只是被魔法药剂改变了身体，并未做一些物理阉割，所以……不成问题。”
随后，他看见弗莱德眼睛发亮，这盯得他有些发毛。
“哦！哦！原来如此，那也就是说你们新功能都正常对吗？
那么为什么猎魔人数量还这么少？还是说你们都是单身主义，不婚不育？”弗莱德急切地询问道。
里昂有些搞不明白他究竟想问什么，于是只好回答他现在的问题。
“不……猎魔人数量少是因为猎魔人是依靠人类变异来的，变异过程很长，也很危险，动辄会有死亡的风险。
不是所有人都想成为猎魔人，只是……”
“不不不，你没听明白我的问题，我是说，难道猎魔人不能跟人类或者类人结合，生下新的猎魔人吗？”弗莱德打断了里昂的话。
里昂看着弗莱德，渐渐明白对方想问什么了。
是关于猎魔人生育问题的。
只不过他有些疑惑，猎魔人失去生育能力这件事情不是众所周知的吗？
里昂缓缓摇头说道：“抱歉，我大概知道你要询问什么了，猎魔人并没有生育能力，所以我们不可能与普通人或者类人结合生下猎魔人幼童。
巫师也一样，虽然有生育能力，但巫师的后代也不是巫师，这种变异是无法遗传的。”
“这样啊……”弗莱德有些失望地往后一坐，他不再言语，脑子里似乎在思考什么东西。
里昂询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对猎魔人的变异感兴趣吧？
那我劝你放弃，因为这真的很危险，而且现在的世界并不怎么需要猎魔人了。”
弗莱德摇摇头，喝了一口茶说道：“我对你们的变异十分感兴趣，但我更对遗传感兴趣。
嗯……我是想说，猎魔人的身体素质在各方面都比经过训练的人类战士要强，包括寿命。
如果，这些变异基因能够遗传下去，人类是否也能变得比现在更强，获得更久，比肩精灵或者矮人这些长寿种族？”
里昂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他参与的那项基因工程，估计也是这个目的。
而且，据说这项基因工程得到了尼弗迦德城里面不少贵族的支持，这个是必然的。
毕竟，贵族们的生活优渥，在没有战争的时候，大部分贵族的主要任务就是享乐。
在这种情况之下，如何让自己活得更久，以获得更多的享受，这就是贵族们开始思考的问题。
吃各种奇奇怪怪的药，或者去神殿祈福之类的，目的都一样，活得更久一点。
弗莱德将目光投到猎魔人身上，自然就是看中了他们身上这种良性变异，至少在这些人眼里是这样的。
猎魔人身体素质高，寿命长，要是外貌不必改变，情感也不会受影响，这简直就是完美人类。
成为巫师也能获得很长的寿命，但巫师有天赋门槛，再加上要消耗大量的精力，也需要持续不断的魔药改变身体。
这显然不在绝大部分贵族考虑范围之内，太辛苦了。
如果能通过基因工程，研发出一种药剂，当然要安全，喝下去或者注射进身体，就能达到长寿的目的，这些贵族肯定乐意掏钱。
估计他们启动基因工程的时候，就是这样去游说的。
不然，这些贵族凭什么慷慨解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