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乐安知道自己感情淡薄,但却想找一个真爱自己的男人一起作伴,而不是因为某种原因而被迫的“负责”。
她抬眼看着沈砚韬,语气带着点疏离:“沈队长说笑了,我们之间何来负责一说?”
沈砚韬愣住了,脸上的郑重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解,甚至还有点委屈。
他看得出来之前在车里黄乐安看他的眼神里是有好感的,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变得这么冷淡了?
是他哪里做得不对吗?
他抿了抿唇,声音低了些:“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黄乐安正想开口跟他说清楚自己不喜欢这种“负责”的说法,没想到这时,饭店窗口的服务员突然高声喊了起来:“12号!取菜了!12号的菜好了!”
沈砚韬手里的号码牌正是12号。
他随即站起身:“我去端菜。”
他转身朝着取菜窗口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就碰到了买东西回来的龚伟和王公安。
龚伟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网兜,里面装着饼干、奶糖,还有几包鸡蛋糕,都是这个年代难得的好东西。
三人一起把菜端到了那张靠窗的桌子上。
红烧肉色泽红亮,油光锃亮,散发着浓郁的肉香;糖醋鱼金黄酥脆,上面淋着酸甜的酱汁;木耳炒肉鲜嫩可口,烧三鲜料足味美,还有清爽的炒青菜和鲜美的西红柿鸡蛋汤,一桌子菜摆下来,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大家都埋头吃饭,这也是黄乐安来这个世界吃得最丰盛的一顿。
沈砚韬见黄乐安停下筷子,几口吃完自己碗里的饭,对龚伟和王公安两人说道,“你们慢慢吃,我送黄同志去火车站。”
龚伟两人自然没有异议。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沈砚韬专注地开着车,时不时地用余光瞥一眼副驾驶座上的黄乐安。
她侧着头,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侧脸的线条柔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沈砚韬突然把车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尽头堆着一些废弃的木板和砖块,显然是个死胡同。
他熄了火,车子慢慢停下。
“我们谈谈。”沈砚韬转过头,看着黄乐安,语气很认真。
黄乐安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迎上他的视线,淡淡地问道:“谈什么?”
“你为什么拒绝我?”沈砚韬的眼神里带着点执拗,还有点受伤,“之前在车里,你明明……”
他没说完,但黄乐安明白他的意思。
她皱了皱眉,认真道:“我配不上沈队长。”
只是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不见一丝自卑,眼神也坦坦荡荡,在沈砚韬看来她还是在敷衍自己。
沈砚韬紧紧地盯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我想听真话。”
黄乐安无奈的叹了口气,索性把话说开:“你也没有跟我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负责啊,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没什么需要你负责的。”
话虽如此,可沈砚韬的心思,早就不“清白”了。
从昨晚第一次在派出所门口见到她,自己对她的质疑,到后来几次接触下来,她的身影就像刻在了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就连她睫毛颤动的样子,都能让他的心软如春水。
被她这么直白地问出来,沈砚韬的耳根瞬间红透了。
他有些窘迫地移开视线,又很快转回来,眼神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我想跟你结成革命伴侣,共同进步。”
这话是这个年代最含蓄也最郑重的告白了。
黄乐安在心里感叹:“那是因为你对我还不够了解啊!”
小巷里静得出奇,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黄乐安看着沈砚韬泛红的耳根,还有他眼里那抹不容错辩的真诚,心里突然一动。
这里是条死路,前面都是障碍物,过了今天,她不知道两人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
她不想留遗憾。
沈砚韬这男人,长得是真的好看,关键是,他现在对自己是真心的。
她想尝尝他的味道,想感受一下这个年代纯粹的悸动。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住了。
黄乐安不再犹豫,身体微微前倾,伸出手,勾住了沈砚韬的脖子。
她的手指纤细,带着点微凉的温度,触碰到他温热的脖颈时,沈砚韬浑身一僵。
不等他反应过来,黄乐安微微仰头,双唇径直凑了上去,贴在了他的唇瓣上。
她的唇很软,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甜味。
沈砚韬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唇上那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黄乐安胆子更大了些,伸出小舌,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唇瓣,趁着他失神的瞬间,小舌灵活地探入了他的口腔。
带陌生的触感传来,带着强烈的冲击,沈砚韬像是被烫到一样,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像是终于回过神来。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不再是刚才那副窘迫又无措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在黄乐安的小舌想要退出去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扣住了她的腰,低头追了上去,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带着点生涩,却异常用力,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呼吸交织,心跳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砰砰砰地,像是要跳出胸膛。
黄乐安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身体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不知何时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的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颈窝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皮肤上,让他浑身都泛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沈砚韬也同样呼吸急促,他紧紧地抱着黄乐安,手臂收得很紧,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独特的馨香,心里满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和悸动。
黄乐安感受到了他身体某处明显的变化,心里痒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