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这样一种反人类的恐怖氛围中,杨呐和邢霏一前一后就像没事人似的走了进去。
也别怪他们没什么情绪波动,毕竟是干法医的,比这还大还吓人恐怖的场面对他们而言都是家常便饭,就别说这种连具尸体都没有的男厕所了。
可排除掉整间男厕那种湿哒哒的风格,两个人在三米见方的屋子里来回转了两圈,也没什么头绪。
面对此情此景,杨呐先有了沮丧的情绪。
“我是不是有点上头了?一个没人的厕所指望能看出什么来啊?”她边撇嘴边吐槽,作势就要从厕所里退出去。
谁知道脚才向后挪了半步都不到,人就险些被绊倒了,要不是她个头矮、底盘低,加上手脚还算灵活,很及时地抓住一旁的水池外沿,这一下摔是免不了的。
好容易劫后余生的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站起身,回头看向那个绊到自己的家伙的时候,卡在胸腔里的怒火刷地就喷涌了出来。
“邢霏,你干嘛呢?想把我摔死啊?!”
怒气冲冲的质问并没换来想象中的重视,相反的,让她差点摔倒的邢霏就像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样,依旧蹲在地上,埋头看着什么。
“不是……”求关注失败的杨呐更气了,跺着脚也学着邢霏的样子蹲下身去,“你到底在看什么呢?”
也是随着她的质问声出,杨呐终于有些get到了邢霏究竟是在看什么看得如此入迷。
“你是……”
她先顺着邢霏目光的方向看了看地面,再顺着对方手指比画的角度看向不远处的厕所隔间,这才后知后觉地提问,“你是在模拟……”
“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出点能帮助辨别是谁把那些事说出来的线索。”
“这是痕检的活儿吧。你这么随便抢别人的饭碗人家知道吗?”
吐槽归吐槽,杨呐的身体却无比诚实,不光学着邢霏的样子努力把身体压低,甚至还为了找到更好的观察角度把手按在了地上。
也是在她的手掌接触到湿漉漉的水泥地面的瞬间,一阵刺痛顺着她的掌心刺啦一下传抵到她的头皮。
“啊!”她叫了一声,慌忙收起手,只见原本干净的手掌上除了多出许多湿漉漉的水渍外,还多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但清晰尖锐的刺状物深扎进她的皮肉里。
红殷殷的血迹混着浑浊的水渍流淌下掌心,杨呐皱眉拔下尖刺,研究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随即没等邢霏看清是啥就自认倒霉地把东西丢了。
“哎!”
“哎什么你哎?”杨呐没好气地甩了甩手,用行动表达了自己不想邢霏看她笑话的意思。
还有你,看这么半天看出什么了没有,要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就趁早收工,真的是,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疯了,不然干嘛好好的法医不当,会在这陪你胡闹?干嘛不说话?是不是什么都没看出来?要是看不出来就快走吧,真是的,也不知道手会不会感染?”
喋喋起来的杨呐是那种嘴压根儿就停不下来的人,也正因为此,她并没发现此刻的邢霏脸上出现了一种极其微妙的表情。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邢霏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一般的卫生间单间,门下面都会留有一道缝隙,可不知道是谁,竟把本该留缝的门板位置糊上了一块遮挡视线的薄板,而这样做的直接结果就是哪怕许昂扬和他的那个同学听见外面的动静想看看情况,也根本没法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