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观察着初婳，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状，嘴角漾起两个浅浅的酒窝，可爱至极。他多想伸手去触碰一下那柔软的脸颊，感受一下那笑容的温度。
但他不敢。
他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过，更遑论表达爱意。
苏无名的心跳得有点快，像是鼓声擂擂，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他偷偷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目光却舍不得从初婳身上移开。
这姑娘，真是个谜。
“姑娘……”苏无名鼓起勇气，刚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他总不能一直“姑娘姑娘”地叫下去吧？
初婳还在摆弄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叫我初婳就好。”
“初…婳…”苏无名一字一顿地念着她的名字，仿佛要将这两个字刻在心里。
好美的名字，就像她的人一样，清新脱俗，令人心醉。
“大人，你盯着我看做什么？”初婳终于察觉到了苏无名灼热的目光，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苏无名被她这么一问，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姑娘…不，初婳姑娘的名字很好听。”
“大人，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初婳终于从手机的乐趣中抬起头，一双明眸看向苏无名，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
苏无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这才缓缓道出自己的名字：“在下长安县尉苏无名。”
他略带紧张地抬眼看向初婳，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又夹杂着一丝不安。
“苏无名……”初婳重复了一遍这个在她听来颇具古风的名字，随即俏皮地眨了眨眼。
“长安县尉……是个多大的官啊？比知府大还是比县令大？”
苏无名被她这天真的问题逗笑了，原本的紧张也消散了几分。
他轻咳一声，解释道：“知府掌管一府，县令掌管一县，县尉嘛……算是县令的副手，主要负责治安捕盗一类。”
“哦~”初婳拖长了尾音，故作恍然大悟状。
“这么说，你就是个……捕头？”
苏无名哭笑不得：“捕头是衙役，并非官员。县尉虽品级不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
“咕——”一声突兀的响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略显暧昧的气氛。
初婳的脸瞬间爆红，比那长安城里最艳丽的胭脂还要浓烈几分。她捂着肚子，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无名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声音是从初婳的肚子里发出来的。
他忍住笑意，关切地问道：“姑娘可是饿了？”
初婳窘迫地点了点头，小声地“嗯”了一声，像蚊子哼哼似的。
苏无名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怜爱，这姑娘，还真是可爱得紧。
他轻咳一声，掩饰住嘴角的笑意，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带姑娘去尝尝长安城的美食？”
初婳一听，眼睛一亮，肚子也配合地又“咕”了一声，仿佛在附和苏无名的提议。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那就有劳大人了。”
苏无名带着初婳来到长安城最热闹的街市——东市。
东市琳琅满目，人声鼎沸。初婳的眼睛都快不够用了，一会儿看看卖糖人的，一会儿瞧瞧卖绢花的，像只快乐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
苏无名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生怕她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初婳姑娘，你的衣裳……”苏无名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初婳身上穿着他的官服，虽然他已经尽量用腰带束紧，但还是显得过于宽大，滑稽得很。
初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妥，脸颊微微泛红。
“啊，这……好像不太合适。”
苏无名连忙说道：“前面有家成衣铺，口碑不错，不如先去置办一身衣裳？”
初婳欣然同意。
成衣铺的老板娘是个精明的妇人，一眼就看出苏无名气质非凡，殷勤地迎了上来。
“两位客官，想要什么样的衣裳？小店款式众多，应有尽有。”
“老板娘，可有适合这位姑娘的衣裙？”
老板娘眼珠一转，立刻从架子上取下一件鹅黄色的襦裙，热情地介绍道：“这件衣裳可是今年的新款，料子是上好的蜀锦，花纹是时下最流行的缠枝牡丹，最适合像这位小娘子这般年轻貌美的姑娘了。”
鹅黄色的襦裙穿在初婳身上，衬得她肌肤胜雪，明眸皓齿。
苏无名一时看得有些痴了，直到老板娘轻咳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这位公子，您看这身衣裳可还合身？”老板娘笑眯眯地问道，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
“嗯，甚好。”苏无名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板娘。
换好衣裳，初婳对着铜镜转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多谢苏大人。”她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间，苏无名仿佛看到了漫天星辰坠落其中。
“不必客气。”苏无名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悸动。
苏无名继续带着初婳在东市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香气混杂在一起，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
初婳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一会儿看看捏面人的，一会儿摸摸色彩鲜艳的丝绸，像个孩子般雀跃。苏无名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苏大人，你看那个！”初婳指着前方一个卖糖画的摊位，眼睛闪闪发光。
苏无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老汉正拿着一个小铜勺，在石板上浇出各种栩栩如生的图案。
“想吃？”苏无名轻声问道。
初婳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苏无名走到摊位前，递给老汉几文钱：“劳烦您，做一个蝴蝶。”
老汉接过铜钱，笑着应道：“好嘞！”
不一会儿，一只金黄色的蝴蝶糖画就做好了，薄如蝉翼，晶莹剔透。苏无名将糖画递给初婳。
初婳小心翼翼地接过糖画，舔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