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许昕凝企图傻笑蒙混过关。
“坐。”许殊辰指了指她对面的石凳。
许昕凝闻言坐下，等待着盘问。
玄清看了眼莲衣，“小凝儿，这是你……”
他一眼就能看到莲衣身上有许昕凝的契约印记，只是与他见过的不太一样，一时拿不定主意。
许昕凝小心看了一眼许殊辰的脸色，才转头回答，“这是我徒弟。”
“弟子莲衣见过老祖。”
修仙界之人命数很长，辈分就会有很多，为了防止称谓太冗长而显得呆笨，对于自己辈分很高的前辈亲族统称老祖。
“嗯，是个好苗子。”
玄清给了她一个玉质的小药锄，“这是我曾在一处秘境所得，也算是一个七阶法器，我观你灵力运转多走疗愈身上药息浓厚，这个最适合你不过了。”
“多谢老祖。”莲衣双手接过。
许殊辰冷哼一声，“有些人上一秒急着退宗，转头就收起了小徒弟。”
莲衣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张嘴想要辩解是自己求着收徒的。
一个充满暴虐火气的珠子便来到了她面前，抬头再看许殊辰，她依旧冷着脸。
“这枚珠子蕴含我目前所能使用最高攻击的全力一击，遇到危险你就丢出去，化神中期以下随便杀。”
这是她得知玄玉那件事之后实验了很多遍才制成，本想炼制一个防御，可后来又想最好的防御不是杀死敌人吗？
若是她的全力一击也杀不死的敌人，修为必然高于她，那她制作的防御保护也没多大的用。
“谢过老祖。”
莲衣双手捧着珠子，举过头行了一礼。
“谢谢太姑姥爷，谢谢太姑奶奶，凝儿最爱你们了～”
许昕凝趁机撒娇，企图缓和关系。
“嗯，然后又嫌弃我们？”许殊辰已经不吃这一套了，她递给玄清一个眼神。
玄清带着莲衣离开此处，莲衣一步三回头。
亭子里只剩下了太奶与孙女两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许殊辰直视着许昕凝的眼睛，开门见山。
许昕凝愣在原地，许殊辰的眼睛里有太多了，有对后辈的疼爱，自己实力不行的自责和差点失去的后怕。
还有温和的包容，好像她做错了任何事，都能在这里获得偏爱。
她突然好想，把这一切都告诉她，可是剧情不会允许，关于这一切的真相她都无法透露。
许昕凝选择了沉默。
许殊辰捏了捏眉心，有些心疼地拉过她，“凝儿，你是在害怕吗？害怕家族面对一位化神巅峰与毫无未来小辈之间取舍，会放弃你对吗？”
许昕凝靠在许殊辰怀里抿唇。
“对不起，凝儿。我无法保证家族的选择，但是我现在想告诉你。”
许殊辰摸了摸许昕凝的头，目光怀念，“你娘亲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在我眼里，你就如同我的亲孙女一样。”
这一刻，她说的话好像与过去某句话重叠，一滴泪水很快隐藏在鬓边的发丝下，“哪怕他们放弃了你，我也不会放弃，就算舍去这一身性命也会护住你们母女。”
许昕凝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从冰冷的海水里浮现，有一团热烈的火光遍布她的所有，这炽热的温度使她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
手中离兮剑滑落，她伸手回抱了那团炽热的火光。
声音闷闷地，“我只想你们都好好的，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亲人。”
任何一个因为剧情的不可抗力而死亡的亲人与朋友。
许殊辰没再说话，只是紧紧搂住了她。
玄清不知何时来到了许殊辰的身后，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无声安慰。
许昕凝从怀抱里抬起头，便看到了许殊辰背后的玄清。
她这才注意到，玄清的样貌已经改变了，不再清俊华贵，有许多细密的皱纹出现，使他看起来老了十余岁。
他仿若没有察觉到许昕凝的目光，缓和着气氛，“好了，孩子难得回来，你们要一直这样哭哭啼啼吗？”
收敛情绪的许殊辰又是那个高贵冷艳的雨涔尊者了。
许昕凝也从她的怀里推开，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离兮。
许殊辰瞟了一眼剑穗，还是没戳破，孩子长大了啊。
“小凝儿这次回来可要回宗门？”
许昕凝摇头，“还是不了吧，我去玄玉岭拿点东西，还得回去给爹娘报平安。”
“你在玄玉岭还有东西吗？”许殊辰冰冷的脸色僵了僵。
许昕凝点头，“我还有一些东西忘记拿了。”
玄清出声，“是什么东西啊？若是不贵重我们再置办就好了。”
其他的东西倒不贵重，主要是居无寒的专属食物夭梨还种在那忘记带走了。
“没什么贵重的，只是我还有一株灵植在那。”许昕凝摇头。
“是什么灵植，我让人重新给你种一棵吧。”
许昕凝意识到不对，她问道：“怎么了，你们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许殊辰不说话，玄清咳了一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或许小凝儿去玄玉岭看看就知道了。”
啊？
许昕凝不理解，夭梨虽然罕见，但它只是玄猫族幼崽的食物而已，没有什么其他功能，总不能被人挖走吧。
她离开大殿，乘坐仙鹤向玄玉岭而去。
掌门夫妇跟在她身后，专注地欣赏天边的云彩。
“这是怎么回事？！”
许昕凝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前方的一片宽大的深湖。
这里本该的玄玉岭的位置。
我那么大的一个山呢？！
“唉，小凝儿，你那个灵植叫什么，我等会补给你就是了。”许殊辰低头欣赏湖景，这湖多美啊，水多深啊。
“是夭梨。”黑黑，你的口粮没了。
“嗯……”玄清伸出手，掐指算诀，“唉，这个……应该不重要吧。”
那玩意修仙界都灭绝了，小重孙女上哪挖回来的啊？
“那个山只是被移走了对吧？”许昕凝满怀期待。
“没有。”许殊辰面不改色，依旧高冷地欣赏云朵，“我太生气了，玄玉岭被我打成齑粉，粉尘吹到各个山间角落里化作肥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