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是的了。”
许昕凝迅速切换了新的服装雷鸣梵音，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直觉。她感觉这套服装所自带的极阳雷火，似乎正是这些浊怨之气的天敌。这种感觉让她信心倍增，决心一试。
一柄禅杖悄然出现在许昕凝手中，她紧紧握住，目光凝重地凝视着前方那片虚空。浓郁的雷火之力在她周身涌动，犹如燃烧的火焰，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这股力量引起了鲛红月的注意，她不禁多看了几眼。
“大祭司，你竟然懂得佛法？”尽管知道此刻并非提问的最佳时机，但当许昕凝挥出一道带有雷火的金光时，鲛红月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许昕凝右手挥动禅杖，打出一道璀璨的佛光，如同一轮金色的太阳，照亮了整片虚空。随后，她左手牵引一片片雷火，化为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紧随着佛光向前推进。
听到鲛红月的声音，她沉默了片刻。
“略知一二。”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回答，她记得上一次也是这样的回答。
鲛红月微微点头，不再多问，也毫不犹豫地出手协助许昕凝。
她双手舞动，施展出一道道凌厉的法术，与许昕凝的雷火之力相互呼应，共同对抗那片虚空之中的浊怨之气。
她虽然不能净化掉这些魔怨之气，却能用庞大的灵气强硬地打散一小团，或者将四散的魔怨之气强行聚拢，方便许昕凝去净化。
虚空之中无边无际，浊怨也是无孔不入，哪怕许昕凝耗尽了灵力也只能净化这一小片。
待获得了一颗怨珠之后，许昕凝就停手了。
鲛红月出现在她身旁扶着有些脱力的许昕凝，紧皱眉头，“看来除了无垠海底，还有其他地方也有魔怨深眼，还是得先解决魔怨之气的源头才行。”
许昕凝切换回月留仙裙，迅速补上了灵力，点点头，“先去鱼湾城吧。”
“等等。”
许昕凝遍布四周的神识忽然发现了一些异样，“大长老在这里等我片刻。”
说罢她将雷火化作一个防护罩笼罩了自己，向着浊怨之气深处而去。
穿过一层迷蒙的灰雾之后，许昕凝发现了角落的灰雾有些薄弱，拨开层层叠叠堆积成云的浊怨，许昕凝看到了惊讶的一幕。
只见一个人影正毫无意识地躺在虚空，一层浅淡的白光牢牢护住了他，避免了浊怨的侵蚀。
更令许昕凝惊讶的是眼前这个毫无知觉，但明显还活着的修士竟然只有炼气期，想来能存活到现在靠的应该是他腰间那枚玉佩的原因。
许昕凝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之前在许家学习炼器时炼制的一个一阶法器，没什么用，当时心血来潮使用了五星服装绮髾风华的头饰云髻瑶光的净化之力，所以这个玉佩一点净化的作用，其他的作用倒是没有了。
那个时候练手的一至三阶法器都给许家买出去了，这个玉佩估计也不贵，想来这个弟子也是买下了它，在传送阵里遇到浊怨才活了下来。
不过此时他也是进气多出气少了，很明显受了很重的伤。
许昕凝连忙用灵力将人拽了过来，当看到他的脸时许昕凝更加惊讶。
“竹茗？”
由于当时杜大师随便开的一个玩笑，倒是让许昕凝对竹茗有了些许印象，当然他的手也的确很有观赏性。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他，也算是半个故人了。
人已经救下，许昕凝用灵力拖着他便离开了此处。
“大祭司，这里怎么还有活人？”
甚至还是一个没有被魔怨之气污染的活人，显然鲛红月也惊讶了，甚至都喊破音了。
“鱼湾城的人，我们先出去吧。”
从空间到达鱼湾城的方法是行不通了，许昕凝与鲛红月就在此处撕开空间出去了。
所幸已经不远了，以她们的速度要不了几分钟就能到鱼湾城。
在那之前许昕凝先给竹茗施了一点治疗的巫术，将他的伤治愈了。
许昕凝收回施法的手顿了一下，看着竹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鲛红月主动承担了用灵力拖起他的动作，望向许昕凝，打断了她的沉思，“大祭司，我们是带着他进去还是等他醒了再进去？”
在治疗间她们就已经到达了鱼湾城的城门处。
往常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城门口，此刻却是一片死寂，仿佛时间已经停滞了一般。就连一只飞虫也不见踪影，似乎这座城市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笼罩，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城墙高耸入云，雄伟壮观，但却显得异常冷清。城门紧闭，鱼湾城上的阵法也消失了，这座城不再是修仙界一座繁华的城市，而是一个普通的没有生气的死城。
整座城池看上去完好无损，但却没有丝毫的生气。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道，那是死亡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醒了就自己站起来。”
许昕凝从始至终都是用灵力拖着竹茗，从未近身，而鲛红月接过竹茗之后也是用灵力让他漂浮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许昕凝淡淡开口，竹茗很明显是鱼湾城的人，而从传音的频率来看，这座城在昨天并没有出事，它是今天一大早变成这个样子。
也就说从出事到现在也不过半天时间，否则竹茗就算戴着十个玉佩也不能在虚空里活到许昕凝发现。
竹茗听到声音有些惊惧，身体不自觉抖动，但当他看到许昕凝的时候瞬间燃起了希望，连忙起身。
“五小姐……”
“叫大祭司。”鲛红月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吓得竹茗愣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长老这么在意一个称呼，许昕凝也没有去管他，反正无伤大雅。
“这是我鲛人族的大长老，给我说说鱼湾城发生了什么事。”
许昕凝没有冒然进去，既然有鱼湾城的人了，自然是先询问一下事由才好。
竹茗此刻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雅，身体颤抖着有些许狼狈，听到许昕凝的询问自然也想起了鱼湾城发生的事情，瞳孔有些痛苦地失焦。
不过少顷，他救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向许昕凝说了自己的所见:“是，大祭司。鱼湾城在这之前并没有任何异样，但是今天早上所有修士都忽然发狂，丧失了意志只知道杀人，见人就打，而且、而且……”
竹茗咽了口唾沫，“不知为何，城里的所有阵法都失效了，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出去，所有人都被困在里面互相厮杀。”
“那你是如何出现在虚空里的？”鲛红月听着这个描述暗暗心惊，毫无预兆就发狂，听着比魔族还可怕，至少魔族的人还有理智。
竹茗苦笑了一声，“说来惭愧，我修为低下，躲在奇异阁内不敢出门，有一只猫忽然闯了进来打开了奇异阁的传送阵法，我慌不择路掉了进去，让大长老见笑了。”
许昕凝在竹茗开始回答时就使用了天狐灵心的功法，发现他所说的与心中所想的一样，没有造假，才询问:“是黑色的猫吗，它身边可还有其他人？”
竹茗想了想，“有，它是被一位修士追杀才闯进来的，叼走了我的发簪后才打开的传送阵法。”
“发簪？”
居无寒叼发簪干什么？
“是。”竹茗不敢去看许昕凝，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挪了挪，借助衣袖遮住了玉佩，垂着眼眸小声解释:“那是一阶法器，是许家售卖的，据说是大祭司亲手所制。”
鲛红月意外地看了眼许昕凝，又看了看竹茗。
许昕凝神色不变，继续询问:“只有一个追杀它的修士？”
竹茗点头，“我修为低下，本来想通过奇异阁的专属传送阵逃走，却不想阵法早已失效便一直躲在传送阵旁边，那只黑猫不知为何会找到我。”
“既然你说所有人都发狂了，你修为这么低，怎么敢去传送阵？你们奇异阁就没其他修士攻击你吗？”不是鲛红月看不起他，主要是炼气期在她面前真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