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一壶茶。
竹编茶盘、紫砂壶、仿汝窑的天青瓷杯,开水的倒入紫砂壶,茶叶在壶中旋转起舞,飘出缕缕清香。
虞蓉本人如同一幅画,当她手拿壶柄,纤白的手腕轻转,提壶、注水,亦或停顿,像是在绘制一幅流动的画卷。
美得不可思议。
“当你拿出茶时,我以为你是英国人。”米兰达等面前的杯子注入茶水,才敢呼吸,才敢惊叹,“但这又不像,这便是来自东方的茶艺吗?”
“一点点。”虞蓉在古代学过一点点,因拍戏学过一点点,自己只会一点。
她不认为自己会品茶,喜欢喝的也很大众口味。
绿茶、花茶、红茶,铁观音也不错,既有绿茶的清新,也不失红茶的醇香。
“你太谦虚了,薇拉。”米兰达不理解只觉得这果真是一门艺术,茶艺名不虚传。
坐着摇摇椅,晒着太阳,闻着花香,品着清新而悠长的茶水,心也慢慢宁静。
下午制香刚刚好。
比起茶艺,虞蓉更擅长的是调香,也因此,她的制香工具更多、更奢侈。
香炉是用高冰种紫翡翠微雕的十二瓣莲花,香板等则是用沉香木制成砚台形状,擦香手帕也是双面绣。
香皿、香铲、香杵、香匙这一套则由钻石碎料和陨铁熔铸的合金制作,热吹出精细的百合纹,连计时器都是南洋珍珠母贝打磨而成,蝶形,取自于“蝶骨焚香“之意。
虞蓉承认自己也对这些工具爱不释手,也因此,今天有向朋友介绍显摆的意思,有些东西分享能带来快乐。
“Good。”
米兰达惊诧到词穷,以至于挑选香味时觉得这个不错,那个也还行,甚至怀疑自己鼻子是个假的。
香,能闻出区别,但又说不出具体区别。
“……”
虞蓉帮忙挑了一个不容易被她忘记且她不反感还说过好闻的香味,像是春天森林小屋被推开门的刹那间。
香水一天时间不够。
临走时,虞蓉送给米兰达几个小香囊,挂在她这身森系服装上并不突兀。
其中,还有一个是给她妈妈的,至于她爸,也礼貌地顺便送了一小罐红茶。
晚上,本来又需要加班的罗伯特夫人准时回家,和丈夫一起欢迎可算交上朋友的女儿。
他们一直认为,米兰达身上的衣服很适合她。
“perfect(完美)!”罗伯特夫人对香囊也十分喜欢,连连夸奖,又好奇地问,“薇拉是一个怎样的姑娘?”
罗伯特先生想了一回:“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
“dad,她已经有女儿,小昆娜都五岁。”
米兰达非常不赞同“little girl”这个评词,因为她自己最讨厌当little girl。
“真看不出来。”罗伯特夫人看着一张合照,笑着说,“你们可真像两姐妹。”
“oh,妈妈,你的眼睛可能出了一点问题。”
米兰达和罗伯特夫妇分享今天度过的一切,轻松快乐,还有来自东方的神秘。
次日周一,米兰达穿上了森系的服装上学。
她有点忐忑。
但入校园并没有一个人对她露出诧异目光。
还有一个女生询问她的衣服从哪里买的,说很适合她,这能够让她开心一整天!
“薇拉,谢谢你。”中午米兰达迫不及待地道谢。
虞蓉回:“这没什么,我们是朋友。”
杰克费朗罗不仅举手控诉,还装可怜:“嘿,女孩们,我觉得你们在歧视男性,为什么把我排在外?”
虞蓉很不擅长应付这种厚脸皮的人,而费朗罗又的确在课业和设计人脉上面帮过她,答应了改叫“杰克”。
但周末约会一个男同学?这不可能。
今天有体育课,更让虞蓉开心的是,露西小姐把瑜伽从室外改到室内,至少不会再有那么多人围观。
露西小姐也不再把虞蓉抓出来作典型,即便她动作完成度比老师还标准流畅。
瓦妮莎小声哔哔:“也许她是嫉妒你受男生喜欢。”
“??不,我的意思是,这样挺好的,露西小姐给我的课堂评价也不错。”
瓦妮莎嘿笑八卦:“她和某些男生有一腿。”
“?”
虞蓉只惊奇了一下,或者说她已经惊奇不起来。
史密斯小姐都会请假去酒吧,格斯夫人在传她八卦时也跟她分享了不少社区八卦,包括格斯夫人自己。
老实说,美剧里剪不断理还乱的她他她他还是太委婉了。
课后,虞蓉把与瓦妮莎定制的香水同味道的香囊递过去,问:“你闻闻看,你要的是不是这个香味?”
瓦妮莎搁鼻子前随意一嗅,比了个ok:“不错。”
“那下周把香水给你。”
和瓦妮莎聊天转移了注意力,虞蓉一时忘记把换下来的运动鞋袜搁包里,到家时才发现只有运动套装。
第二天,虞蓉又去了一趟更衣室,但没看见运动鞋。
不算惊奇。
一来这双运动鞋不便宜,看起来九成新,又没放入储物柜,公共更衣室人来人往,被其他人拿走,无论是学生亦或者工作人员都有可能。
一来近期校园运动比赛有点多,或者说他们学校有不少校内运动社团,常举行活动,也常与其他学校联谊。
棒球、橄榄球、篮球、网球,乃至游泳,少量的足球以及其它运动。
男女都有,更衣室有时候会被借用出去,被其他学校的学生拿走也有可能。
只是虞蓉一向不参加,即便受到多次邀请。
她参加的基本上都是学术演讲与研讨会,还有戏剧也打算去看一看。
也正因此,虞蓉在校园里多出“书呆美人”、“学霸美人”、“无聊美人”的标签,上了“最难约女生”排行榜第一。
???
得知这个,虞蓉好奇校园里究竟有多少排行榜,总而言之,一双运动鞋她也没放在心上,转身离开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