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都好。”楚婠轻仰头粲然一笑，随即拉着男人的衣角缓缓向前走去。
这是陆聿沉第一次被女孩拉着逛小型商业街，位于Y商大对面的一条大胡同，两边都是摆摊的流动商贩，一些饰品玩具，还有小吃零食。
楚婠轻晚上经常会和室友们一起来这边逛，因为氛围很不错。
“你想吃章鱼小丸子吗？想吃的话，我可以买给你。”女孩激动地转头看他，手上还指着不远处的章鱼丸子小摊。
陆聿沉看得出来是她想吃，片刻妥协点头：“好。”
“我去给你买！”
“我陪你。”男人低声附和。
五分钟后，女孩心满意足地捧着手上的小盒子，边吃边往前走，神情喜悦。
与此同时还不忘招呼一下他：“你确定不吃了吗？”
“就吃一个啊？”
“嗯，你吃吧。”陆聿沉与她并肩行走，没走两步就要再停下调整步子。
只因为女孩本来步伐就小，又因为手上吃着东西完全顾不上走路，于是乎，本来是并肩走的，结果没走两步就要落后好大一截。
“嘻嘻，那我就不客气喽~~”
最后，两人收获满满的回到韵庭，手里提着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无一例外，都是楚婠轻买的。
“这个玩偶放在小鱼儿窝里。”
“这束干花可以放在厨房，多好看，”
“啊呀！这个玩偶兔被挤到了，这个放我们卧室里吧？”
一坐上沙发，楚婠轻便开始激动地罗列起购买回来的物件，并且给它们一一安排好归处。
到底是女孩，买的也尽是些玩偶饰品什么的，都是女孩子感兴趣的东西。
“这个手链卖六百多，老板说是纯银的，这条给娆娆，我自己留一条。”
“这条丝巾可以给方姨，不老气，挺好看的吧。”
陆聿沉就静静坐在旁边，听着她那喋喋不休的话不禁发笑。
“老公，你说这种东西送出去会不会不太好看？”收拾完一切，楚婠轻又突然犹豫起来，眉头微蹙着一脸拿不定主意。
陆聿沉闻言挑眉：“怎么说？”
女孩认真道：“这些都是在小摊上买的，会不会太便宜了？”
“有心就好。”男人低声应答。
送礼物本来就在于用心，所以陆聿沉觉得她的考虑有些多余，东西可能确实不贵，但都是她一点点认真挑来的。
“嗯嗯，我也觉得!”
得到认同，楚婠轻开心地朝着他连连点头：“也有你的礼物哦~~”
“我的？”男人显然有些意外，因为没见她买任何有关男人的东西，怎么会有自己的礼物？
很快，女孩从包装袋坐下面扯出来一只黄色塑料丑鸡，并贴心介绍起来。
“这个尖叫鸡你可以带在身边，压力大的时候捏一捏。”
“就像这样。”
她说着手上一个用力，手里的丑鸡突然间发出了一道极其嘶哑难听的尖叫，男人看得面上一顿。
偏偏楚婠轻还跟献宝一样将东西塞到男人手里：“你也捏捏看呀~~~”
“是不是很解压？”
陆聿沉：“......”
“喜欢吗？”
陆聿沉看着手中的东西薄唇微张，犹豫半天才低声吐出一句违心的话：“喜欢。”
“轻轻眼光真...独特。”
“哈哈哈哈~~~”楚婠轻被他的话逗笑，其实她是故意的，女孩当然知道男人不会喜欢这些东西，这也不是她真心想送的礼物。
只是，她想用这个简陋的礼物逗他开心罢了...
“那你别不开心了好不好？”楚婠轻微微侧头倚到他身旁，男人见状立马伸手扶住。
“轻轻是想逗我开心？”陆聿沉勾唇，不答反问。
“嗯嗯。”楚婠轻倒也不拐弯抹角：“我想你开心啊，想你不那么伤心...”
“亲我一口更有用，要不要试试？”男人坏笑着继续调侃。
直到下一秒温温热热的触感从脸颊传来，女孩没有丝毫犹豫便凑了过来，粉唇紧接着贴上男人脸颊，后又移到唇角。
“那亲两口，是不是加倍有效？”楚婠轻笑的眉眼弯弯，侧身抬手搂紧男人的脖子。
“唔~~”
粉唇刚刚退开便被男人再次急切地含住，女孩瞬间低呼出声。
他像突然失控一般掐紧女孩的腰身用力吻着，她惊呼间，男人舌尖顺势溜进女孩狭小的口腔，肆意掠夺流窜。
空气中时不时响起一阵羞人的啧啧声，楚婠轻被吻得完全招架不住，身子软了大半截。
直到他好心退开，女孩这才得以大口喘息平复。
“疼吗？”陆聿沉伸手怜惜地抚上她微微红肿的唇，拇指轻抚。
楚婠轻娇气点头：“疼...”
“你亲的好用力...”末了，还不忘低声吐槽：“跟狗一样。”
“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没什么过不去的。”男人轻笑，片刻抬手揉上女孩发顶：“轻轻不用担心我。”
“我没事。”
女孩闻言半信半疑地抬眼看他，眼神中带着探究：“真的..没事吗？”
“嗯。”陆聿沉点头。
本来就是。
生老病死再正常不过，世间从没有绝对的陪伴，不过是离开的早晚决定承受的难易罢了....
不管怎么说，他从小都是对情感寡淡的人，想开的话，其实....没什么过不去的。
本来他就一无所有，只不过上天怜悯，后面又多给了一点亲情与关爱，是他贪心，拥有之后便还奢求更多。
以至于最后忘了，自己本身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从无到无，本就没什么好伤心的。
“你不要硬撑着呀。”楚婠轻声音娇软：“过不去的话咱们也也可以不急着过去，我陪着你慢慢过。”
“你伤心就伤心嘛，别太要强。”
陆聿沉闻言眼尾微挑，笑着将人拉回怀里：“那我到底该不该伤心？轻轻教教我？”
“我的意思是，事情都是要过去的，可在此之前，你可以伤心，可以难过，什么都可以，不用再一直硬撑着。”
“想哭也可以哭，反正，别憋着呀。”女孩声音温柔，听得陆聿沉眼眶发酸。
不过没等他煽情，楚婠轻又突然嘀咕起来：“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哭。”
“你虽然是个男人，但是也是个人呀。”
“人都有七情六欲，我不会嘲笑你的！”
看着女孩那信誓旦旦，就差拍胸脯保证的样子，男人还是没忍住低笑出了声。
泪意回笼，只剩胸腔星星点点的温暖不断攀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