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不了解灵境环境的情况下，进入之后基本上十死无生，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明明是夏天，两女却在这句话中听到了彻骨的冰寒。
十死无生，也就是说江独基本上没可能出来……
一时间，两人的神情都有些沉默。
见气氛有点不对劲，华穆还以为自己的话有点吓到两人了，于是话头一转，说道：“不过，现如今，有些灵境有我们官方占领，经过探索会讲具体的地图划分出来，标注出危险区域。”
“所以只要不前往那些危险的地方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就比如全国联考所用到的灵境，便是当今世上唯二的劫境空间系启灵者，沈柱国截取了一方灵境空间，完全由九州掌控的灵境碎片。”
这句话显然就是在给两个孩子提气，他以为经过昨天的那场战斗，有些影响两个天才少女对人类未来的迷惘，认为灵境妖兽太多，太凶残，人类可能不敌。
但实际上，自从那位最为神秘，柱国之外的唯一的一位天花板人物出现，终结了大开荒时代之后，灵境的强大便被彻底击碎，人类快速崛起，短短不到十年的功夫便恢复了大开荒时代之前的面貌，并且更进一步。
那位天花板太神秘了，神秘到几乎除了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这些新生代的孩子基本上都不会知道有过这么一个人，孩子们只知道有五位柱国撑起了九州，却从未听说过有一位天花板曾挡在所有人面前。
世间传说没有流传出对方的名字，教科书上没有对方的照片，或许从一些记载当年那个时代的史书上能窥见那位天花板的一二，而教科书上唯一的落笔，便只有：
“一位巨人撕开了妖兽带来的阴霾，开启灵气复苏时代。”
就在华穆还在感慨那位天花板的高风亮节时，眼前的两人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
上官柔眼神空洞，素手紧攥，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一旁，姜清颜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捏住了一般，痛到无法呼吸。
尽管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满打满算都不到一个月，但姜清颜已经将江独和上官柔视作自己这辈子唯二的两个朋友。
她出身不好，就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受尽欺负与白眼。
她没有朋友，平日里少言寡语，对谁都留着三分警惕，心理学上，医生称这是一种病，叫被迫害妄想症，不过这不过是她在这个社会的一种自我保护罢了。
中学她学习不错，靠着补贴的学校的支持，再加上她平日里帮同学写作业，带零食换一些生活费，但始终没有朋友。
高冷学霸，冰冷校花。
没有人接触过她但似乎人人都很了解她。
直到到上了高中，她似乎与庸人会里的那些人差不多，想要争夺所有人的目光，为此险些与上官柔为敌。
再后来，她莫名其妙地被江独救下，对方的强大与沉稳远超同龄人。
莫名其妙地住到了上官柔的家里，这位大小姐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嚣张跋扈，反而异常温柔亲切。
莫名其妙地，一起生活了大半个月，经历了精彩而安心的生活。
莫名其妙地，她有了两个朋友，这似乎是对她以往生活的补偿。
江独教她战斗，上官柔教她生活。
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又要夺走一个！
江独的死亡似乎成了压倒姜清颜最后的一根稻草。
如果没见过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身躯颤抖，抬头几度想要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一条纤细的手缓缓抓住了她的手臂。
华穆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想要开口询问什么情况却在这时，一道平静到几乎死寂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多谢穆叔叔解答，我想起来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声音是从上官柔的方向传出的，但对方低着头，谁也看不清对方此刻是什么表情。
说完，上官柔拉住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姜清颜，牵着对方的胳膊离开了市中心。
华穆一脸疑惑，有些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情绪反复无常的。
这时韩青也走了过来，深深地看了一眼离去的二人，伸出手，想要拍拍华穆的肩膀。
“年轻人，不懂礼数也很正常，老穆，你也别计较那么多。”
华穆瞥了这混子一眼，身影化作闪电消失在原地，淡淡留下一句话：“你也好意思说别人。”
手上拍了一个空，韩青嘴一撇，转身背着手又回到自己熟悉的石墩子上坐着，看向同样站到原来位置的华穆说道：“雷老穆，你瞅啥呢？”
“没瞅你。”
“还有，你再叫我雷老穆别怪我一道雷劈了你。”
话音落下，华穆的身上便闪烁起恐怖的雷弧。
韩青眼皮子一跳，揉了揉鼻子说道：“你看你，咋还急眼了。”
“同志之间没必要这么严肃，老穆同志，这个你得和小刘他们多学习。”
“他们多活泼。”
华穆没有接话，瞥了这家伙一眼后说道：“你还有事没事。”
韩青扶着自己的耳机，点点头，“有事，当然有事。”
“有事说，有屁放。”
华穆冷着一张脸，很是不耐烦。
“老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工作的时候，态度要端正，言语要严肃。”
“态度不端正，思想就会有滑坡，你这样还怎么为人民服务？”
华穆的额头青筋暴起，身上的气息逐渐危险。
特么劳资严肃说话你让劳资活泼，劳资遂了你小子的意结果又让劳资严肃，好赖话全让你狗日的说了，你特么是真该遭雷劈啊！
“快，说！”华穆咬牙切齿，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
“你看，你又急。”韩青不紧不慢，老穆这家伙十分古板，所以他丝毫不惧对方会丢个雷劈了自己。
再次扶正自己的耳机，韩青终于严肃说道：“刚刚那两个小姑娘来这里的目的你看出来了吗？”
听到问题，华穆很不耐烦地说道：“两个小姑娘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心理上出了点问题吗。”
韩青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刚经历过一场战斗，跑过来就为了问你一个问题？”
“老穆，你这局长不会是丢雷丢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