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雀答应下来，林烁笑道：“稍等片刻。”
而后转头对灵砂道：“请吧，正好试验一下机器好不好用了。”
“的确是个两全之法。妾身今日能够有惊无险，渡过难关，全仗林公子。他日，必有厚报。”
事情有了转机，灵砂对林烁十分感激，连称呼也变成了‘林公子’。她飘身行礼，郑重谢过。
林烁淡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希望不会等太久哦。”
“那是自然。”
灵砂甜甜一笑，而后伏于柜台，启动了机器。
虽然仍然气愤它带来的麻烦，但事已至此，也就没有什么好矫情的了。
进入制药程序，里面存余的能量，只有六十点，只够造出一副药。
她越过屏幕，瞧了一眼青雀。
会有多大的副作用，就看你的运气了。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一番敲敲打打，再按照提示，放入所需的药材，最后进入调制程序。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机器所带的宝箱发出‘叮’的一声。
宝箱盖子哒啦一声弹起，里面是四四方方的一个纸包，用蓝色的绳子和封纸捆得严严实实。
至于副作用……
林烁灵砂看着屏幕上的一行字，齐齐点头。
这个效果，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绝对失败的处方】服用后失去一小时内的记忆。副作用为一整天内，对讨厌的事情过目不忘。
林烁接过药包，将它递给了青雀：“吃下它，你就自由了。只不过吃过后，会记下所有讨厌的事情，但只持续一天。”
“嗯……好吧。”
青雀叹了口气，抬手接过了药物。
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啊。先是被太卜大人提拔，现在又遇到这种事。
人生的低谷莫过于此啊。
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块黑乎乎的药饼，乍一看就像是一板巧克力似的，但上面散发的不祥气息，让人看一眼就浑身不自在。
“咕噜。”
她咽了下口水，而后一狠心，大口咬向了药饼。
但没想到，在舌头接触到的一瞬间，那药竟然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变成数道黏糊糊的药流，占据了她的口腔，绑缚了她的舌头，而后争抢着往她的喉咙里蔓延。
“呜库库。”青雀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大跳。
但嘴巴被堵住的她，没法说出一个整字。
她正要求救时，忽然大脑一片空白，而后身子一挺，就向后倒了下去。
噗。
林烁一只手臂从侧面揽住了她的后背，另外一只手再揽起她的腿弯，将睡着的青雀打横抱起。
把她轻轻放在了休息区的长椅上。
他回过头来，道：“好了，这下都解决了。”
灵砂看着手边的机器，心情复杂。
这东西造成的麻烦不小，但好像药效却着实得不错。
依照她的设想，副作用绝不会让她们顺顺当当地解决这件事，很大概率，又是一次两难的选择。
但出奇的，竟然就真这样解决了？
初次体验到混沌处方的好，灵砂又恢复了一开始对它的热情。
有了这个东西，说不定真得能拿到不少灵丹妙药。
说不定，连稳定治疗魔阴身的奇药都能得到。
而且若是都照这次的运气，那之前顶级药物能达千数以上的估计，可能太过悲观了。
如果能到万数，那丹鼎司不说超越其它五个司部，只说重现往日的辉煌的话，简直是轻轻松松！
“能得如此奇珍异宝，灵砂感激不尽，谨代表丹鼎司全体同仁，再谢林公子。”
这次，灵砂郑重地躬身行礼，连拜两次。
“我也是罗浮的将军，属下有难，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如此郑重的礼节，林烁也严肃以对，平稳地受下了。
接着谦逊道：“至于奇物，那是灵砂你自己的运气。我收钱出货，不必为了这个谢我。”
又觉得如此正经，和自己一贯的作风不太相符。
他故意耍宝道：“哦，还是谈谈之前的厚报吧。那件事是例外。”
灵砂噗嗤一笑，想到自己要制作那种特别的香料，她先是脸颊一红，抿了抿鲜红的嘴唇，轻声道：“自然不会让林公子失望。”
收起自己的所得，她转出柜台，最后看了一眼往日只有林烁待过的地方。
她告别道：“妾身忙里偷闲而来，司中事务繁忙，又添了这许多奇物，需要处置。便不再叨扰了。”
听到此话，林烁点点头，一抬手，撤去了之前的封印：“尽管去忙吧。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嗯。”
灵砂点头，然后走出了垃圾桶小店。
……
“呃啊……”
青雀打了个哈欠，缓缓睁开了双眼。
嗯？自己今天是不是已经起过一次床了？
迷迷糊糊坐起身来，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光线，她猛地精神起来。
自己家的床对面，哪里来的窗户？
左右张望后，青雀终于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垃圾桶小店的长椅上，身上还盖着一张毛毯。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在这里？
“嘿，醒了？”
青雀闻声看去，正对上林烁笑眯眯的眼神。
她确认了一下林烁没有对可爱聪慧的自己做过什么坏事，而后满脑袋问号地道：“我怎么睡在这儿了？难道我失忆了？”
林烁怕她有康复的风险，顺着她的话，就把她往岔路上领：“没错。你被符玄开除了，然后露宿街头、无家可归，只能来投奔我，睡长椅了。”
“呜。”
可林烁却没想到，这句话正戳在青雀的伤心处，她苦着小脸道：“要真是那样就好了。”
“太卜大人去玉阙探亲之前，塞给了我一大堆工作！你知道太卜司里现在都叫我什么吗？叫我常务副太卜！还不如露宿街头呢！”
林烁闻言，脸上写满了无语。
这是一种新型凡尔赛吗？
但凡换了另外一个人，有这样的机会肯定高兴的夜不能寐，但在青雀这里，竟然还不如当乞丐？
这话让符玄知道，可有你好果子吃了！
不过为了不暴露之前的事，还要继续忽悠：“怪不得，你今天来我店里忽然就站着睡着了，原来是工作太累啊。”
“可不是嘛。”
想到每天文山牍海的噩梦，青雀非常丝毫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她一拳砸在另外一只手掌上，道：“我这次来，就是希望能从你这开到一个宇宙无敌的顶级智能AI，然后还要附带机械身体。可以帮我完美工作！”
“这咋还点上了呢？”
林烁见她理直气壮地要摸鱼，无奈笑道：“能不能拿到全凭运气，我可不会因为关系近，就帮你徇私。而且，你之前不是说，这类沾赌博的事情，从来不参与嘛？”
“那是当然！”
青雀翻身从长椅上站起，颇为自豪地道：“今天之前，我打牌可是没花过一分钱。那不就不算赌博了吗？”
“而现在嘛，嘿嘿。”她小手叉腰，更加自豪地道：“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