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供销社之后,李卫东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按照原主的记忆,朝着一处隐蔽的鸽子市走去。
所谓的鸽子市,其实就是这个年代的黑市。
由于当时实行的是计划经济,生活必需品都是凭票供应。
比如每个人每个月只能凭肉票购买一到三两肉,粮食也要凭票供应,数量都是有限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普通百姓即使有钱,也未必能买到足够的物资。
久而久之,一些人就偷偷将票证倒卖,或是高价出售一些紧俏商品,渐渐地就形成了黑市。
这种行为严格说来是违法的,是要被扣上 \"投机倒把\"的帽子的。
不过考虑到当时的生活困难,官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鸽子市也逐渐成熟起来,只要你有钱,什么都能买到,只是价格要比国营商店贵上三到五成。
李卫东这次来鸽子市,一是想买点肉改善生活,二是想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小鸡小鸭,以及各种蔬菜瓜果的种子。
因为他如今拥有小世界,在里面可以进行种植养殖,而且还能加快时间流速。
如果能在空间里养殖一些家禽家畜,种植一些农作物,日后的生活起码就不用再这么拮据了。
很快,李卫东就来到了一处隐蔽的胡同深处。
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低矮破旧的平房,他知道这里就是鸽子市了。
鸽子市里人头攒动,到处都是沙哑的吆喝声和讨价还价的叫嚷声。
不少摊贩直接将商品摆在地上,用脏兮兮的油布一盖,生怕被巡逻的公安发现。
偶尔有顾客经过,他们就悄悄揭开油布的一角,将货物展示一下。
李卫东按照原主的记忆,很快就找到了卖肉的摊位。
只见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肥胖,留着一脸大胡子。
他坐在一个木头箱子上,身前的簸箕里放着几块鲜红的五花肉。
\"哥们,肉多少钱一斤?\"李卫东压低帽檐遮住脸,悄声询问道。
像在鸽子市做买卖的,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露脸,免得被熟人撞见难做。
\"一块一斤。\"胖子抬眼看了看他,语气生硬地答道。
这个价格比国营肉铺子贵了整整五成,但李卫东早就有所预料。
他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低声说:\"给我来一斤。\"
胖子点点头,飞快地称了一斤肉装进塑料袋里,一手接过钱,一手将肉递给李卫东。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显然已经轻车熟路。
李卫东结完肉正要走,却听旁边有个男人在吆喝:\"卖小鸡小鸭喽!一毛钱一只,保证活蹦乱跳!\"
他心中一动,连忙凑过去。
只见一个老头蹲在地上,面前的竹筐里有十来只刚孵化的小鸡和小鸭,正在欢快地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李卫东喜出望外。
当即问道:\"这十只小鸡小鸭我全要了,你卖不卖?\"
老头抬起布满皱纹的脸,眯着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他几眼,见他穿得朴素,显然不像公安,这才点点头:\"给钱就卖。一共两块钱,你掏钱吧。\"
李卫东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两张崭新的一元钞票,塞进老头的手里,然后抱起竹筐,低着头快步离开。
……
就在李卫东在鸽子市淘货的同时,他贴出的揭露聋老太的大字报,已经在南锣鼓巷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街小巷,茶余饭后,街坊邻里们无不在议论纷纷。
\"哎,你听说了吗?95号院那个聋老太竟然是个骗子,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烈属!\"
\"我的天,真的假的?她不是经常吹嘘自己是烈属吗?\"
\"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据说供销社门口贴了张大字报,说她啥也不是,就是个五保户,专门骗吃骗喝!\"
\"真是晴天霹雳啊!大家都被她骗了,这老东西太不要脸了!\"
\"就是!一个五保户还敢冒充烈属,睁眼说瞎话!这事儿必须告到街道办事处去,让他们好好查查!\"
一时间,愤怒的声讨之声此起彼伏,人人都恨不得冲到聋老太家门口,狠狠质问她一番。
而此刻,易中海正无精打采地窝在家里,百无聊赖地抽着旱烟。
突然,他听到门外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砰\"的一声,房门被人重重推开,一个中年妇女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正是易中海的老婆赵春兰，也就是剧中的一大妈。
\"中海!出大事了!\"一大妈劈头盖脸地喊道,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珠。
\"什么事儿这么大惊小怪的?有话慢慢说,别急 \"易中海连忙迎上去,扶着媳妇坐下,给倒了杯水递过去。
一大妈也顾不上喝,一把将杯子推开,\"我跟你说啊,今儿个在供销社那,看见一张大字报,把老太太给批得体无完肤,说她假冒烈属,骗吃骗喝,要让人举报她呢!\"
易中海一听到聋老太可能是骗子的消息,顿时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瞬间刷白,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这......这怎么可能......\"易中海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下一秒,他猛地一拍大腿,暴跳如雷地吼道:\"胡扯!这绝对是有人在诬陷老太太!她怎么可能是骗子呢?我易中海能看错人吗?!\"
易中海越想越气,胸膛剧烈起伏,脸色涨得通红。
攥紧拳头,恨不得冲出去找到造谣的人,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但转念一想,易中海又开始担心起来。
在整个四合院里,除了何雨柱,就数他和聋老太关系最铁了。
当初他费尽心机,想方设法地捧红了聋老太,就是为了让自己也沾光,巩固在院子里的地位。
原本街道办指派四合院调解员的时候,三个人的分工和职责都是对等的。
可易中海动了心思,想要在院子里当老大。
他先是拍着胸脯保证聋老太绝对是个烈属,号召大家要尊老爱幼。
久而久之,聋老太就真成了院子里德高望重的人物。
聋老太也心领神会,处处维护易中海,让大家有事没事都找他。
两人你来我往,地位节节攀升。
到最后,易中海俨然成了一院之长,聋老太则是院子里的慈禧,一个响指一个号令,没人敢不听。
可现在倘若聋老太真的是个骗子,那他易中海的威信还要不要了?
这些年来他对院子的掌控,会不会也随之瓦解?
越想越害怕,易中海只觉得头皮发麻,冷汗直冒。
他神色慌张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嘴里还嘟囔着:\"不行,得赶紧去找柱子商量商量,再去问问聋老太是怎么回事......\"
易中海心乱如麻,思绪纷乱,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个看似牢不可破的谎言,竟在一夜之间被捅了个大窟窿。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居然会因为这张该死的大字报而落空。
一想到以后在四合院里可能会颜面扫地,再也没有人买他的账,易中海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那个捅娄子的人抓过来暴打一顿出出气。
但同时,一股深深的恐惧也油然而生,让他如坐针毡,坐立难安。
\"中海,你别光在这儿生气呀,快想想办法啊!\"赵春兰在一旁焦急地催促,\"要是老太太真出事了,咱们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