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一听，立马把打开手机扩音放在桌上。
“嗯？有什么不得了的发现。”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个窑厂是两班倒的，有两批工人上班，下午五点下班，六点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走了，八点之后又会有一批人来上班，不过晚上上班的人不多，大概只有十几个人，关键是在这里白天上班的人基本上都不知道晚上还有人上班。”
江云宁忍不住诧异道：“为什么要这样搞？”
刘波说：“林姐也在啊，其实我昨天就发现这件事了，之所以今天才告诉你们就是为了调查清楚，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把我吓了一跳。”
“等等，我不是很理解，想要白天夜间干活没问题啊，为什么要偷偷的呢？而且他用的是两批不同的员工，原则上来说不违法啊。”江云宁好奇道。
林凡则说：“既然背着人，肯定有不能说出去的秘密。”
“没错，严格来说晚上的工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完成窑厂的活，而是将每天窑厂的一些废弃垃圾，拉到窑厂后面的河里倒掉，大概十里远。”
这下林凡彻底坐不住了，立马说：“你确定？”
“若不是查清楚，我怎么会告诉你呢，还有这几天我问了几个已经混熟的工人，他们都没有说拖欠工资的事，不过有两个人的表情有些不对，我得再深入了解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林凡心里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立马说：“刘波你立马找个理由走，离开窑厂，去上峰镇……不，你现在回来。”
“啊？为什么啊老大，我突然走了万一赵老板怀疑上怎么办？”
“总之你别管那么多，听我的。”
说完这句话后，林凡就挂了电话。
江云宁唏嘘道：“窑厂果然有问题。”
既然十里的路让工人拉，说明那条路车子无法通行，直接将工厂垃圾倒进河里，确实是省了不少垃圾和污染处理的成本，可长年累月下来对环境的污染，可是致命的。
“窑厂的问题开始慢慢浮现，我觉得我还是盯着点那边，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里可能有危险，王凯那边的事你自己去吧。”
“行，那我们分头行动吧。”
接着林凡便给林青山打去电话。
“叔叔，你可知道上峰镇窑厂？”
“我记得那个窑厂的老板姓赵，他找过我一次，为了年底他那个窑厂补助的事，我当时没有表明态度，想着抽空去看一看再做决定，毕竟他申请的补助金额有些大，现在青阳县到处都要花钱，你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果然跟林凡猜想的一样，那赵老板已经找过叔叔了。
“这个赵老板和窑厂，或许有不少问题。”
于是林凡把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包括在医院偶遇的那个男子以及刘波刚才说的事都说了一遍，林青山听完后说：“我马上让环保和劳务的人去调查。”
原本他还想等一切证据都拿到之后再告诉叔叔，可现在的情况看窑厂的问题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为了避免事态更严重，只有立刻动手了。
林凡还是有点担心刘波，再次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刻离开之后才放下心。
忙完一切后他正准备去吃些饭，范萱忽然打来电话。
“林局长，我就在青阳县农业局门口，方便一起吃个饭吗？”
林凡心想八成是她之前没有听自己的意见后悔了，所以才来找自己，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再次感谢林局长帮了我的大忙，现在农丰集团已经成功由我打理，除了之前答应你的赏金之外，我还特地挑选了一份小礼物表达我对你的感谢。”
房间里，范萱拿出一个礼品盒。
“心意我心领了，东西我是不能收的，你请我吃这顿饭就足够了。”
说完还补充道：“范总是直爽之人，跟我的性格倒是有点想，实不相瞒我这边工作也挺忙的，如果范总有什么事尽管直言，节省时间对大家都好。”
听他这么说，范萱将礼品盒放下，点头道：“我就知道能跟林局长谈得来，那我就不绕弯子了，之前林局长跟我说过要将铜梁镇粮食交给农丰集团的事，那时候我一心只想着尽快抓到杀害我老公的凶手，所以没有静下心来仔细想。”
“我还记得那天林局长说过如果我反悔的话可以找你，这不今天就想着跟你好好谈一谈这件事，不知道林局长之前说过的话可算数？”
林凡点头道：“当然算数。”
“我也不怕你笑话，这才接手农丰集团没几天，各种问题就出现了，当然这是我内部的事，不敢让林局长劳心，关键是我在农丰集团的威望不足，所以我想如果农丰集团能跟政府做上生意，而且这个生意还是由我促成的，应该对我以及整个农丰集团都有好处。”
其实一开始林凡也是这么想的，这样的合作更官方化，不仅对范萱，对自己也有好处，毕竟是公司和农业局的合作，就算有人想从中做文章也不可能扯到他个人头上。
可范萱接下来的话，让林凡微微皱起了眉头。
“范局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签三年的合同，三年内铜梁镇所有的粮食我都收了，而且价格绝对比市面都要贵，但毕竟铜梁镇距离市区比较远，考虑道运输便利和成本，以及以后的合作规划，我想在铜梁镇建一个加工厂。”
林凡立马说：“我可没有权力批这件事。”
“林局长说笑了，如果林局长诚心跟农丰集团合作的话，应该有办法才对，毕竟只是批一块地这种小事，况且这样一来对铜梁镇和青阳县的发展也有好处，不是吗？”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林凡还是摇头说：“你有这个想法，完全可以走流程，只要理由充分合理，批一块给你们农丰集团也不是可能。”
“林局长说笑了，走正常流程的话需要的时间太长，只要林局长打几声招呼，至少可以节约一年的时间，林局长不是说了吗？不喜欢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