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的傅倬衍最后被警察带走了。
酒店房间里，明涣坐在沙发上，正在享受着专人按摩。
“真不去医院啊？”司泊虞正在给明涣捏肩膀。
明涣喝了口水，张开腿指了指胯间，“你看它像是要有反应的样子吗？”
发现饮品不对劲之后明涣便没继续喝下去，告别了表叔径直回了酒店，没想到这件事被司泊虞知道了。
“部分精神药物的确会影响性功能……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司泊虞又问。
明涣将杯子放到了桌上，抬手扶开了司泊虞正在给他按摩的手，“再问我就要生气了。”
“好，不问。”
见明涣闭上了眼睛靠在沙发上，司泊虞便绕到了前面来，给明涣按摩小腿。
“傅倬衍，你的六年高冷哥？”司泊虞问。
听到这话，明涣睁开眼睛，看着司泊虞的脸笑了笑，“嗯，是啊。”
“他可真是……幸运啊。”司泊虞也跟着笑。
“是吗？”
明涣直起了腰，一手勾住了司泊虞的脖颈，一手摁住了对方正在给他按摩的手。
“你的声音很好听，今晚我睡不着，你给我念书怎么样？”明涣眨了眨眼，这是要留司泊虞在这里过夜的意思。
司泊虞仰头望着明涣的眼睛，嗯了一声，视线下移，一点点描绘着明涣的眉毛，睫毛，鼻子，嘴巴。
“我可以吻你吗？”司泊虞忽然问。
明涣依旧保持着和司泊虞不到半米的距离，眉头上挑，“你很少会提这么越界的要求。”
安静了几秒，司泊虞后悔了，“抱歉，我收回。”
要是明涣生气，别说留在这里过夜，可能之后连见到明涣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不喜欢听道歉。”明涣没放开司泊虞的脖颈。
反倒是在司泊虞想要后撤的时候将人带向了自己，“奖励你。”
清香灌入鼻腔，司泊虞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连血液都亢奋到像是要沸腾一般。
“你这是在惩罚我。”司泊虞望着明涣，眼眶发红。
明涣继续将人往前带，和司泊虞四目相对，“我不喜欢有人总为我哭。”
“遇到你，总要落泪的。”说着，司泊虞反客为主倾身靠近明涣，“可开心居多。”
当明涣松开他闭上眼睛那一秒，司泊虞短暂地停顿了半秒，又改变了路线，将吻落在了明涣的锁骨上。
“嗯？”明涣睁开了眼睛，改用双手勾住了司泊虞的后脑。
“你的小鱼真可爱，但……”司泊虞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我等你愿意。”
“真是……烦人啊司泊虞。”笑了一声之后，明涣手心一转，一把抓住司泊虞浓密的头发，将人拉了起来。
“你的眼泪好烫的。”明涣笑看着司泊虞通红的眼睛。
司泊虞也跟着笑，泪水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滑落，落在布料上，晕开一滩来，“我给你念书吧。”
“嗯。”
这一夜，明涣在司泊虞轻缓的语气中睡去，难得地一夜无梦。
原本司泊虞在另外一个州开讲座，听说明涣来了这才赶过来，天亮的时候还要匆匆赶回去。
等明涣睡着，他在房间里坐了很久，将明涣早上要吃的药分好，又给顾宇哲发了消息，让对方最近去给明涣换一些药的剂量，顺便交代了一下明涣饮食上要注意的问题。
所以等早上傅倬衍从警局被放出来往酒店来的时候，人司泊虞已经走了。
不像昨晚那么冲动，一晚上没睡的傅倬衍现在冷静了不少。
他站在门口，手上拎着早餐，深吸了口气，摁响了门铃。
不管待会儿开门见到的是什么，傅倬衍告诉自己，都不能对明涣发火，不要生气。
本以为要在门口等很久，没想到不到一分钟门便打开了。
开门的人是顾宇哲，“呦，放出来了呀，不巧了，我们要回国了。”
“我也回去。”傅倬衍抬眼去找明涣，对方正在客厅里喝牛奶。
“宇哲哥，你先去收你的东西吧。”明涣放下了杯子。
顾宇哲走了，顺便带上了门，只留下傅倬衍和明涣。
屋子里没有了其他人，也没有特殊的味道。
“我给你带了早餐。”傅倬衍局促地站着，余光忍不住打量屋子里的情况。
明涣将傅倬衍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推着轮椅到傅倬衍面前，目光只是在对方的早餐上停留了两秒，“吃过了谢谢。”
“那就……这是什么？！”傅倬衍刚一低头去看明涣，对方身上穿着宽领的米色毛衣，锁骨上方的印子红得刺眼。
看着傅倬衍忽然瞪大眼睛放高了声音死死地盯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明涣勾唇歪着脑袋玩味地看着傅倬衍。
“这是什么你看不出来吗？”明涣扯了扯自己的领子，像是在回忆，“他也说我的小鱼很可爱。”
小鱼……
轰隆一声，傅倬衍的天塌了。
明涣锁骨下方，有一个和小鱼很像的胎记。
“你……你们……”傅倬衍张开嘴，血腥气遍布口腔。
不等他质问，明涣便放下了手，认真地看着傅倬衍，“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脏死了？”
傅倬衍盯着明涣，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久久说不出话来。
看着明涣玫瑰色的唇瓣，傅倬衍的心脏一下一下地被刀剜着。
滴血的心脏跳得飞快，像是要从傅倬衍的喉咙里跳出来。
脑袋眩晕了几秒，傅倬衍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他抿着唇不说话，垂着脑袋俯身弯下腰，伸手小心翼翼地在明涣的痕迹上疼惜地抚摸了一下，哽咽着说，“不脏。”
“脏的是我。”
“呵。”耳边传来明涣的嗤笑，傅倬衍不敢抬头，只能听到明涣冷笑着说，“对，脏的是你。”
回去的时候，顾宇哲没给傅倬衍订机票，他只能目送着明涣离开，自己在机场等着最近的一场航班。
胃部像是被刀搅一般，傅倬衍望着明涣的背影，额头冒出细汗。
*
回国没多久，明涣便将微博上的名字改了。
原本的明涣fm，改成了左明焕。
“早就该改的，你哥办事不牢靠。”
“他忙，手续又麻烦，不着急改。”明涣看着新的户口本，户主是左奕清，只有他和明涣的两页。
舅舅停下步子，蹲在明涣面前，“喜欢这个名字吗？”
“舅舅已经问了很多次了，很喜欢。”明涣回答。
“嗯，可惜舅舅不会取好听的名字。”舅舅看着明涣的笑，心中愧疚万分。
“宁尔睿已经被抓捕归案了，你想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