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被郑姝赶去外面坐着，她与陈锐共处黑暗车厢中。
两人呼吸可闻，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马车缓缓而行，窗外蛙鸣一片。
车厢里的气氛逐渐暧昧起来。
车厢过坎时一个晃动，郑姝哎哟一声，没坐稳倒进陈锐，钻进他怀里。
陈锐年轻气盛，怀中小人儿十分柔软，她的脸上肌肤贴着下颚，叫人心痒痒。
他趁势抱住郑姝，再不肯松手。
郑姝呢喃道：“哥哥。”
陈锐低头摸索到她嘴边，轻轻印上去。
郑姝年纪尚小，未经人事，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僵硬，不自觉双臂勾住陈锐。
两人旖旎多时，方才分开，郑姝靠得更近，整个人几乎都躺他怀里。
黑暗中陈锐道：“你回去这么晚，会不会挨骂？”
郑姝道：“挨骂又如何，明日我还来找哥哥。”
“好呀，不过明日我有点忙，恐怕不能陪你。”
“没事，只要能看到你就行。”
陈锐嘿嘿笑道：“前几日你怎地不来？”
郑姝道：“我回去后，脚上不舒服，歇了几日。都怪你，本来我说要跟你学字，可是什么都没学。”
陈锐哭笑不得，这个时候你还惦记这个？
双手紧紧搂住她，默默感受这片刻美好。
终于抵达城门，丫鬟钻进来提醒：“小姐，城门口到了。”
见两人搂抱一起，丫鬟冷哼一声，摔下门帘跳下去车。
郑姝浑身发软，耳朵都是热的，推开陈锐跳下马车。
陈锐也跟着下去，临别又殷勤嘱咐，丫鬟催了好几次，两人才停了。
郑姝上马而回，她们消失在城门口，陈锐这才施施然回去。
次日早晨，陈锐又来到印刷作坊，印刷作坊目前还很简陋。
墨冠仍旧在这儿，陈锐先问吃饭了没？
随手拿起雕刻好的刻版，看起来完全没问题。
墨冠的两个徒弟也能独立完成。
刻版其实是个体力活，并不需要多少技术。
只要掌握一定原则，就算是新手也能雕刻。
墨冠喜道：“先生，已经刻完两版，是不是开始印刷？”
陈锐道：“印刷出几百本，先拿到店里卖卖试试，另外也可以送人一些。”
墨冠喜不自胜，言道：“先生理当名垂千古，不过几百本是不是太少？”
陈锐放下印版：“已经不少，我们只需要赚些快钱即可，印刷术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事，那些世家大族迟早也会掌握这门技术。”
墨冠闻言，登时紧张，他心头一个咯噔，问道：“那怎么办？”
陈锐笑吟吟指着刻版道：“这是你刻好的论语，如果不印刷的话，你觉得还有什么用？”
墨冠奇道：“这是为了印刷而刻，如果不印刷自然没什么用。”
陈锐道：“是啊，多可惜！花费这么多功夫，刻出来也只能印论语，如果印吕氏春秋你觉得花多少时间刻印？”
吕氏春秋十几万字，相比论语的一万多字，已经非常少，况且刻印还有个大问题，那就是不能出任何错误，一旦出错，必然要重刻。
这就太浪费时间了。
陈锐指着上面的字道：“你看这些字都是一个个的，任何文章、书籍，其实都由这些字组成，如果我们单独制出来字来，是不是就可以印刷任何书籍了？”
墨冠眼前一亮，拿起刻版反复观看，“先生说的是，如果改成一个个字，只要刻印一次就成，当真任何书籍都能使用。”
陈锐点头，叹息道：“只是很可惜，单独一个字因为太小，所以很容易发生形变，用木头就不合适，需要使用其他材料才成。”
“其他材料？”
陈锐道：“最好是金属，因为金属形变的可能比较小，如果钢字。但钢字着墨又是个大问题，刻起来也非常困难，所以得寻找其他金属。”
最好的当然是铅活字，但制作铅活字需要用到合金，他们目前还没有制作合金的能力。
墨冠点头：“我明白了。”
陈锐道：“还是先印几百本，观察观察再说。”
墨冠应了声是，埋头苦干。
陈锐又去忙碌。
一个上午过去，下午郑姝果然又来了，还是带着那个小丫鬟，她昨夜与陈锐突破那步，有了身体上的接触，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连梦里都与陈锐相拥。
整个上午因有事拖住，否则她早来了。
见到陈锐恨不能立刻扑上抱住，半刻也不舍得分开，只是周围人颇多，所以她跑到陈锐面前停下，低声道：“锐哥哥，我好想你。”
陈锐压低声音：“我也好想你。”
郑姝羞得满脸通红，低头扣着衣角。
陈锐笑道：“走，进屋里说话吧。”
两人进正厅，热恋中的女人也好，男人也罢，都有说不完的废话，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黏着说话，总之就是非常离谱。
郑姝也是这样。
她把昨天晚上吃了什么，今天早上又吃了什么都告诉陈锐，只差说出内衣颜色。
两人喁喁细谈，时间不知不觉流逝，正谈得开心，忽然陈茂闯进来：“先生，大事不好了，郑观来了，带着几十个人！?”
陈锐心惊，忙起身问道：“什么人？”
陈茂道：“那些人手里都有刀，还有弩！”
“你说什么，弩？”
要知道，秦朝时期不说，后世历朝历代，弓民间都可以拥有，但弩是绝对不允许的，只因为弩使用简单，而又是远程杀伤性武器，格外厉害。
历朝历代都禁弩不禁弓。
更何况，秦弩以标准化，流水线的生产方式，带来强悍的战斗力，秦自然不敢放任民间拥弩。
郑姝听闻此事脸色变得煞白，她低眉思索，阿耶为何跟锐哥哥这么大矛盾，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了？陈锐正关注前方的事，没注意到她神色不对。
陈锐出去时，郑姝说她也要去。
陈锐劝道：“外面危险，你先在这儿等着。待我回来。”
“不，我不害怕，他们不敢伤我。”
陈锐苦劝不住，只得随了她心思。
几人匆忙出去，赶至村子北时，见到数十个人手持利弩，身挎长剑，与村民们对峙。
郑观骑着马，在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