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值得更好的女孩，是我不配。”
好半晌，温桥才从蒙蒙雾中回过神。
站在雾里执着，没有任何意义。
当时在寺庙，她跟徐沉渊走，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原荛笃定，“宗先生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温桥往回走，“你怎么知道？”
原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男人最懂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细心栽培的石榴，花了心思浇水施肥，也覆上了精神寄托，石榴就要快成熟了，忽然某一天被人被给摘走了，成了执念。
这人啊，往往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
“宗寻之和徐二公子，只有赢家和输家两个选项，这时候顾及往日情分，反而会害了他。”
“您最多只能保全一边。”
温桥攥紧指尖，视线飘移向远处的雾色，似下定了决心，“我知道。”
“你希望他赢吗？”她的收回视线，又落在原荛脸上。
“那当然。”
-
天色全然暗下，院子外有人敲门。
温桥掀开鹅绒被，套上过膝长款鹅绒服出去，因着是冬日，冷得出奇，草地里覆上有薄薄积雪，踩上去‘窸窸窣窣’的声音。
门外是原荛，手中是pAtEK phILIppE的礼盒带子，温桥接过，“这是什么？”
“您看看就知道了。”
温桥提着礼盒回到屋内，打开包装礼盒，流淌一支满钻的鹦鹉螺腕表，一旁还有充电器，她充上电。
看似是机械表的外观，实则是一支电子表。
那边，相差14个小时的时差，规整的会议室里，为首的男人，原木色会议桌上，手里屏幕里的熊猫卡通头像跳出闪动两下，他拾起手机，滑动屏幕。
“dm数据复合增长率为多少？”
“26.1%”
“在兼容方面，能以极低成本从国际主流数据库向dm数据库的无损迁移。”
……
照片里，长空如墨，洒下万点星辉，纤细的玉腕，细碎璀璨的珠宝光泽。
「我收到了，漂亮吗？」
会议室里，男人笔挺的肩阔微微靠在真皮座椅里，眼眸低垂，嘴角微微上扬。
「丑，跟猪肘子一样。」
温桥恼了，将腕表脱下，以刚刚的角度又拍了一张发给他。「你骂我丑，我不戴了。附上：熊猫小五号啕大哭的表情包」
徐沉渊：「不戴？不戴还回来给我，我拿去送给小芳」
温桥立马撕掉标签，拍给他看「你看，包装已经剪掉了，送不出去了」
徐沉渊：「喜欢吗？」
她回复：「我只喜欢一点点」
徐沉渊滚动手机app上的数据，先看看她的心率，飙到120了。
嘴巴会骗人，数据不会骗人。
「知道花了我多少钱吗，你就没有点表示啊」
温桥将鹅绒服脱下，挂进衣柜，回到床上，掀开鹅绒被「那徐先生想要什么啊」
「想要什么你都答应吗」
徐沉渊能想象她平日里说这话时，娇怯怯的脸扎进鹅绒被里装死，几息，又露出一只水盈盈地杏眼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操了！
喉咙痒得发干。
她回复：「嗯哼。附上：一个小猫傲娇点头表情包」
偌大的会议室里寂静、庄重，参会者面面相觑，左顾右盼。
下方为首的商业大鳄视线落在为首的男人身上，徐沉渊眉眼的笑意如冬季赛里木湖层层荡漾的蓝水，他提醒，“徐先生。”
“为何不选择难度较低的技术外购路线，而选择坚持自主编写数据库产品核源代码？”
徐沉渊摁灭手机屏幕，搁置桌上，眼底恢复清明，笑了笑，“山高万仞只登一步，依道而行终得所归。”
“如今我们已经掌握dm数据软件的全部实现原理和体系框架，与市面上的游戏硬件基本可以做到兼容，与其他公司不同的是，无论对内对外拥有完全决策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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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温桥去展厅选材料，这档节目下了血本了，植物色度染料的丝绸，真丝，针织.....小到颗粒水晶一层一层摆放整齐。
她的伸手覆在一款，垂坠光泽的真丝面料，身后一只手伸出立马夺过。
布料区整个空间不算大，也不算小，一次是巧合，三四次就不是了，还都是不同的参赛选手，她被她们集体给针对了。
比赛是全程直播，倒没敢太过火，但也有不少细心的网友发现了。
「天啊，要不要这么恶意针对，这些行为太败坏好感度了」
「搞笑呢，看谁都觉得恶意针对。」
「姐姐，长点心吧。」
「全程直播，妖魔鬼怪都照出来了。」
……
温桥转过身，她的身后白玉如兰的女孩垂眸挑选面料，一幅岁月静好的模样。
“你排名比我靠前，怕我做什么？”
她视线深深凝着，氛围中泛起一层阴郁，阵阵寒意往骨头缝里钻，“不入流。”
短短几字，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镜头前，方玉婧想说什么，知晓不宜起冲突，她悻悻地走了。
“温老师，发生什么事了？”闻祈闻声走过来，“您没事吧？”
温桥摇头，“没事。”
“我跟着您吧，他们不敢太明目张胆。”
在新晋小生中，闻祈也算他们之中比较有流量，但距离顶流还差得很远。
温桥不刻意的炒cp，录制节目第一期她一句“我，有男朋友”，在他的粉丝中又刷了一波好感度。
接下来的选品还算顺利，她细细挑选，终于在角落里翻找出一匹水蓝色的真丝料，轻盈软绵，《狐狸嫁日》为主题，水光锻鱼尾裙，水波滟滟层次感。
给模特进行身体量裁衣，从制作胸衣开始，礼服复杂，有时候一件礼服固定款式，用针线挑，还得花上一个星期的时间。
短时间内要真能做出bilingbuling的复杂刺绣样式礼服，得神仙来才行，现如今只能以立体剪裁大方为主。
制衣室里，摄像老师全程轮流跟拍，且室内配备摄像头，要搞小动作很难很难。
……
温桥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刚想提起熨斗将褶皱处熨着折痕，她蓦地眼前一黑，身体像是被厚重的雾气笼罩，瘫软滑落在地上，手中熨斗随之挣脱‘砰’撞在坚硬的地砖上。
她深呼吸，还好，没被烫斗烫到。
“我看您面色有些苍白，没事儿吧？”一旁的工作人员将她扶起，送上一杯红糖水，捡起地上的熨斗。
“没事，休息会儿就好。”温桥双手捧在手心，心不在焉把红糖水递到唇边，
休息片刻，将收尾工作完成后，回到酒店，在卫浴水龙头下搓搓泡洗手，洗手台上的孕测纸两条杠。
她有感觉的这两天腰疼，肚子隐隐疼，以为是生理期，她没太在意，结果不是。
她又洗了把脸，说好的顺其自然，真的一次就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