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怎么会有人不吃馄饨要吃豆渣丸子的。”
赵呈一…
“之前我给他吃丸子他也没要。”
“回去和师父说一声，明天我陪你来看看。”
用过暮食后，大家一起趴在桌上数钱，“哗啦”，一大把铜钱散落在桌上，十个一摞，扣掉成本今天赚了三百多文，那一个月就是九两银子，姜小满已经很满足了，赵大夫和赵呈一也没想到她能赚这么多。
姜小满数出二十文给赵呈一，“你天天接送我太辛苦了，我现在没多少银子只能先给这么点了。”又补了句“你要是不收就是和我见外，我们兄妹怎么能见外呢。”
赵呈一听见兄妹就无法反驳收下了，就当是给小满存着了，姜小满这才满意。
昨天一百个包子不够卖，今天有赵呈一陪着自己就可以专心做包子了，磨了比昨日更多的黄豆，为了不迟到只能麻烦赵呈一帮忙了。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辰时赶到了市集，在路口就见到了那个小男孩，他把盆还给姜小满后跟着他们一起走到了摊位上，摊位前已经站了一些人了，看见熟悉的推车就围了上来，付钱拿包子豆浆坐下一气呵成。
赵呈一收钱盛豆浆，姜小满和面做包子，小男孩等客人走了就去收碗洗碗，姜小满觉得今日虽然做得多但是一点也不累人了。
抽空给自己人留了几个包子但都没空吃，一直到卖完所有的包子才吃上一口，小男孩把碗洗好后揣着包子就跑走了。
赵呈一见状连忙跟上，嘱咐姜小满在这等他回来，姜小满满口答应一转头就去买菜了，买完回来往这一坐谁知道她出去过呢。
赵呈一跟着见小男孩走进一座废弃的庙里，只见他拿出怀里的包子递给地上的人，那人却没有反应，赵呈一直接走向那人，发现他高热昏迷，腿上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检查了一下“我是颐元堂赵大夫的徒弟，他现在病得很重我要带他回去治疗，你帮我去市集把小满带回医馆。”说完抱着地上的人就走了。
姜小满已经在椅子上开始发呆了，只看见小男孩跑过来气喘吁吁道“你大哥让我来带你回医馆。”
“我哥呢，发生什么事了？”
“我大哥受了很重的伤，他带去医馆了。”小男孩强忍着泪水，声音颤巍巍的，推着车“你能给我带下去医馆的路吗？”
姜小满也不多问，加快脚步往医馆走去。
回来的时候赵呈一刚给那人清理干净伤口，赵大夫把捣烂的生地黄敷在骨折的地方，用竹片夹住裹起来，然后开了张药方让赵呈一去煮药。
“大夫，我大哥怎么样了？”
“他现在大腿骨折高烧不退，现在要先把烧退了。”
“诊金和药多少钱？”
“等他好了再说吧，这几日你就先在这照顾他。”
姜小满已经开始忙活昼食了，给病人熬了点白粥温在陶罐里。
随便吃了几口就推着车去摆摊了，早上姜小满又去买了六十只碗，这样就可以一个中午不洗碗了。
刚站定就有人过来了，姜小满打开盖子，今天还是红烧鱼蒸蛋鱼汤，还有一个换成了山药肉片。
“这鱼真好吃一点也不腥，我们家的鱼腥的吃不进嘴。”大家都跟着附和，爱上吃鱼就在一瞬间。
附近的摊贩看见姜小满这边热火朝天，心里有羡慕有嫉妒也有开心，姜小满每天做的分量相对这里的人流都不算多，现在愿意从街口来到了街尾的人多了，带着他们生意也好了些。
回到医馆之后，那人还没退烧，整张脸带着脖子红红的，姜小满商城里买了瓶酒精倒进竹筒交给小男孩“用这个给你哥擦擦手心脚心腋下。”
“谢谢你，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姜小满挥挥手“我刚来这也受了很多人帮助，现在也不是我在帮你，不用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认识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名字呢“我叫姜小满，节气那个小满，我哥叫赵呈一，赵大夫是我们的师父。”
“我叫石头，我大哥叫双福。”
“我记下了。”
晚上做了筒骨汤，天天喝白粥营养不够恢复的慢，石头一勺一勺的喂给双福喝。他们也是逃荒来的，石头的家人病死了，双福的家人走散了，两个人遇到后一路互相扶持才撑到了皇城。
双福才十二岁，为了赚钱硬是跟着其他工人在商行搬货，前几日货没拴好砸下来砸断了他的大腿，没了收入还要看大夫，石头便想着出去做活，但是年纪有些小搬货的活计都不要他。
昨日拿了姜小满的包子后知道她的包子卖不掉，便跑到路口大口吃包子，有人看他吃得香就来问他在哪买的，他就给人指路，吃了一个后就跑回去把剩下的包子给了双福，中午的豆渣丸子也是。
今天他在街口等着姜小满是想再去给她洗碗，可以换些吃的回来给双福，谁知道回来后双福发了高烧，怎么也喊不醒。
石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一个少年过来告诉他他是大夫的徒弟，石头这才看清是姜小满的哥哥，后来他愿意把双福带回医馆，石头心想：去医馆看了大夫双福就不会死，就不会和他爹娘一样了。
后来看着严肃的老大夫没收他诊金，还让他留在医馆，中午他吃到了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饭菜。
睡前又给双福用酒精擦了身，摸了摸温度没一开始烫手了，石头回想起今天的事捂着嘴小声的哭个不停。
今天早上准备做豆腐脑和炸油饼，石头一直没睡沉，早上发现双福已经退烧了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些，听见外面有动静赶紧跑出去看见姜小满要磨豆子，上前抓着石磨不松手，他和姜小满一样年纪，姜小满也就由他去了，让他没力气了就喊她。
和好面团之后做了个豆腐脑的卤汁，还调了红糖水，甜咸豆腐脑加不同的佐料就行了。
出去后发现石头还在磨黄豆，姜小满昨天泡了很多黄豆，想着今早能做多少就做多少，赶紧让石头停下歇一歇，和赵呈一一起拿着豆浆过滤加热。
两人出发去市集了，赵大夫来看了看双福“退烧了，后面仔细养一养，腿长好之前不能乱动。”
石头给双福喂了粥之后又接着去磨黄豆。
往调好的内酯里加豆浆，豆浆逐渐凝固成了豆腐脑。
“今天这是什么新鲜吃食？怎么卖啊？”
“今天是油饼和豆腐脑，豆腐脑可以吃甜的也可以吃咸的，这里有不同的卤汁，油饼两文一个，豆腐脑三文一碗。”
用勺子一片一片舀到碗里，豆腐脑细腻柔软，入口即化，入口带着黄豆被研磨后迸发出的清香，甜豆花清甜，咸豆花咸香。
咸甜豆花之争一触即发，只听一声“这就没了？”豆腐脑已经见底了，队伍后面的人冷静不了了，站在这闻了半天香味了还吃不到。
“东家，我来送豆浆了。”
东家？只见石头推着一个板车送来了一桶豆浆，已经过滤煮开了，姜小满赶紧调好内酯，旁边摊位的大叔过来帮她端着豆浆桶往内酯液里倒，“各位耐心等待一会。”队伍里才重归平静。
“石头，你一直在磨黄豆吗？”
石头点点头，姜小满一下就想到当时在医馆抢着干活的自己了，“你叫我小满就行了，东家都把我喊老了。”
“小…东家。”石头实在叫不出口，姜小满也不勉强，慢慢来。
姜小满盛了一碗加了红糖的豆腐脑，还包了两个油饼送给刚刚帮忙的隔壁大叔，“丫头这使不得，你还要卖钱呢。”
“没多少钱，刚刚多亏有您帮我们。”
“还加了红糖这样的精贵的东西呢。”
石头还想回去接着磨黄豆，被姜小满拉住了，“你帮我在这打豆花，这桶卖完就不卖了。”说完给他演示了一遍。
很快又见底了面团也用得差不多了，最后给自己炸了一个油饼，让石头帮忙把车先推回去，自己去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