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道歉了吗？你们还想怎么样？”
姜静姝听了，一皱眉，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噌出来。
“凭什么你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可以理直气壮地道德绑架别人？”
“宋小姐，案发的时候你是目击证人吗？你在现场吗？你是嫌疑人家属吗？”
“你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们？”
宋时薇被她盛气凌人的态度怼的哑口无言。
“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争论？人家已经这么诚恳的致歉了，一个正常人都应该会体谅......”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谢寻的脸上。
谢寻的脸瞬间红肿起来。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姜静姝。
派出所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姜静姝身上。
谁也没想到一个看起来这么柔柔弱弱的小女孩，下手居然这么果断且狠厉。
商陆站在姜静姝身后，被她护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女孩子保护。
“你干什么？你怎么打人啊？”宋时薇怒吼道。
姜静姝毫不在意，轻笑出声：“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记得原谅我。”
宋时薇观察了谢寻的脸颊一眼，肿的有点厉害。
“时薇，我没事。你不必这么在乎我，我的确身份卑微，配不上你。”谢寻忍着脾气，耐心解释。
宋时薇却和他不同，“你就是一直都太软弱了，才会被人肆意欺辱。人家都已经动手了，你还帮助别人说什么做什么？”
她恨铁不成钢道：“你站在我身后，这里交给我。”
宋时薇毫不畏惧地和姜静姝对峙，“你下手这么狠，你一句轻飘飘的不好意思就可以没事了吗？”
“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你们还想怎么样？有错我也认了，也已经道歉了，难道还要我倾家荡产来给你们赔罪吗？”
姜静姝的语气有些欠欠的，“你们也太咄咄逼人了吧？”
这话好生熟悉。
宋时薇被姜静姝怼的没面子，愤愤不平道：“这不一样，谢寻不是故意的，但你是故意的。而且你道歉根本没有诚意。”
“你凭什么假定我是故意的？”姜静姝摸了一下额头，虚晃了了两下身子，“其实我也中暑了天气太热，导致我心浮气躁不小心脱手，手刚刚好砸在了谢先生的脸上，实在对不住。”
宋时薇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动辄打人的泼妇，阿寻，我们别和他们俩一般见识，我们走。”
宋时薇搀扶着谢寻便要走。
一直沉默的商陆突然开口：“等等，我让你们走了吗？”
宋时薇皱眉：“你还想怎么样？人也打了，气也撒了，你还不满意吗？”
“刚开始我并不打算计较，但是现在我非要追究到底了。”商陆看向看戏的警察，严肃道：“警察同志，我不接受和解，您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沈商陆，你未免太过分了。谢寻道歉了，你接受了人家的下跪，你的这位小情人也动手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
姜静姝冷眼瞧着她，“宋小姐，道歉是说明你对自己的行为有了一个认知，是一种诚恳的态度，并不是为自己脱责的借口，是否原谅还得要看被害方，除了被害方以外，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替被害方做出任何决定。”
“如果道歉一定要换来没关系，那被害方所承受的伤害又该由谁来承担？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难道就可弥弥补伤害吗？”
“像我刚才打了你的男朋友，但我道歉了。他依旧感受到了疼痛和耻辱。”
“宋小姐为什么会高高在上的觉得自己的一句歉意可以弥补万金？”
宋时薇思绪回拢，怔了怔，瞬间明白了过来。
“所以，还是要钱呗？”
姜静姝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宋时薇，怎么会有人这么傲慢？
宋时薇的腰杆挺直了，神色怠慢，“不就是钱吗？我宋家有的是钱，缺多少？尽管开口。”
商陆垂眸，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十分嫌弃。
“宋老先生谦逊恭敬、小心翼翼了一辈子，怎么会生出你这么傲慢无礼、没有教养的人？”
这短短几个字，像是在拷打着宋时薇。
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她。
所有人都是哄着她的。
商陆凭什么这样说她？
商陆......
他们之前关系那么要好，亲近之人怎么可以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宋时薇不知怎么的，声音之中带着点哭腔。
“别人都可以这么说我，唯独你不可以！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有什么资格骂我？”
宋时薇情绪骤然失控，不争气的泪水从她的脸颊上滚落。
商陆摇摇头，并不打算和她多谈，除了对牛弹琴以外，不会起一点效果。
反而会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
商陆忽略了宋时薇，再次和警察强调。
“警察同志，这件事情我不接受调解，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警察也看了许久，他们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宋时薇和谢寻的确太咄咄逼人了。
“我们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民事责任人。”
“多谢。”
商陆说罢，转过身来，他牵起姜静姝的手，拉着她一起离开警局。
“商陆！你站住！你放开她！”
宋时薇边哭边冲上来，拦住商陆和姜静姝的出路。
“你给我道歉，别人怎么说我，我不在乎。但你不能误解我。”
商陆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之中带着点鄙夷、嫌恶、不耐烦。
“宋小姐，我们很熟吗？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商陆绕过她，走到一半，又转回来：“下周离婚冷静期结束，希望你准时到场领证，我真的不希望和你再有半毛钱关系，还望宋小姐自重。”
“我也不想和你有关系，我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我巴不得你早点去死！你最好别......”
商陆的身影走远了。
宋时薇的声音弱了下来。
“你最好别出事，别误解我，别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