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湘曾经做过一个梦。
梦的前半段在她醒来时，变得模糊不清了。
只记得当时的她，眼泪流了满脸，心痛到难忍。
她隐约知道，应该是有谁死了。
可她没有朋友，更没有爱的人，她实在难以想象，她会因为谁的死去那样痛苦难过。
至于梦境的后半段，她清楚记得，她杀人了。
杀了好多好多人。
然后她被算计，死了。
临死前，她隐隐看到她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告诉她：“你要找的敌人，就在灵梦神祀里。”
“你是……谁？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不早点……告诉我？”
“就算说了，以你们这样弱小的力量，也对付不了。”
“那……那为什么现在又……”
“如果她愿意，你们就还有机会，唯一的……”
“……机会。”
“……”
鹿湘其实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样貌，声音也像做过处理，像个人机。
所以她不知道对方是谁，让斯星燃查也只能从灵梦神祀上着手。
直到今天。
她看到了齐琰。
很奇怪，她不是第一次知道齐琰，毕竟他在圈里圈外，甚至国际上都那样有名。
可就是这一次，当她亲眼见到齐琰，她莫名有种直觉。
齐琰，或许就是她梦里的那个人。
所以在问出那个问题后，鹿湘看似随意，却直直盯住了镜子里的人。
齐琰背对着她，只能从镜子看到他脸上的神色。
就见齐琰笑了一下：“灵梦神祀？那是什么？”
又哎呀了一声：“看来是我年纪大了，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在玩什么二次元游戏，这几个字，听起来就很中二。”
鹿湘拧了拧眉。
齐琰的表情太完美了，看不出一点异样。
但要她就这样相信他，那也不可能。
她还不至于这么天真。
“咦，原来齐老师也不知道啊。”鹿湘遗憾地叹了口气，又笑眯眯道，“看样子，是我请教错人了呢。那不好意思，打扰啦。”
说完一转身，脸上的笑散了个一干二净。
而后在出门、转角时，面无表情地朝迎面而来的郁辞年摇了摇头。
洗手间里，齐琰却没有急着离开。
他不觉得有问题要问他的人，只有鹿湘一个。
作为前辈，他不介意好心留下来听听看。
果然，没一会儿，郁辞年脚步散漫地走进门来。
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张平整的糖纸，笑眼弯弯地看向齐琰：“齐老师知道吗，糖是甜的。但有些事如果做错了，可是会很苦的。”
“郁少想说什么？”齐琰挑眉。
郁辞年微笑摇头：“也没什么，只是很好奇，齐老师究竟为什么提前回来？”
之前齐琰告诉林岁，说国外的课程差不多结业了，可据斯星燃查到的，他至少还剩一小半课业没有完成。
且正在最关键的时刻，贸然回国，延毕事小，恐怕还会被学校除名。
闻言，齐琰很无奈：“小师妹病情发作，我担心她，所以回来了，这也有问题？”
“嗯，是没问题。”
郁辞年笑容依旧，浅色的瞳孔却晦暗难明：“那敢问齐老师，当年，又是以什么心态故意接近我们小队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