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栀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个爆栗：“咱们这一大群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林芝儿心思深沉，读书的时候你又天天跟着我一起混，你什么样的人，林芝儿不知道？”
“你就没想过，沈家瑞怎么会这么了解你？”
“他总是叮嘱你睡前调空调温度和加湿器，是因为知道你鼻子容易干燥流鼻血。”
“他还知道你晚上睡觉容易失眠做噩梦。”
“连你睡前喜欢喝一杯热牛奶的小习惯他都知道。”
“他甚至知道怎么拿捏你这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一招以退为进使得出神入化，你从来没怀疑过？”
许卿安傻眼地挠头：“因为我经纪人说……家瑞哥做过岗前培训，所以对我的私生活习惯了解得比较多。”
她试探性地问：“栀栀，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你想太多了？”
“就算是表哥，但他们应该不是很亲密吧？我去过家瑞哥的家里，他们家住在贫民窟，爸爸妈妈离婚了。”
“林芝儿现在是林家千金，可能根本都不屑于和家瑞哥联系，说不定还讨厌家瑞哥呢。”
“你说，家瑞哥会不会是咱们这边的？”
鹿栀：“……不会，不可能，别妄想。”
许卿安被接连打击，有些泄气：“栀栀，你不要那么绝对嘛，你怎么这么确定家瑞哥一定是林芝儿的人呢？”
鹿栀被问得语塞。
她怎么知道？她当然是因为重活一世，掌握了小说剧情走向的剧本所以才知道的啊。
但这能和许卿安说吗？
自然是不能的。
鹿栀盯着她：“我就问你一句，你是要沈家瑞，还是要我？如果你要他谈恋爱，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
“别啊！”许卿安吓坏了，脸色都惨白了几分。
她死死揪住鹿栀的袖子：“我……我不追家瑞哥了，你别不要我！”
鹿栀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许卿安还和小说里设定的一样，对她永远维持着最大程度的追随和忠诚。
她安抚地拍了拍许卿安的手：“那就好，男人多得是，以后咱们再物色更好的。”
许卿安可怜巴巴地点头。
鹿栀和她说完话，转身离开了化妆间。
这会子工作人员都散得差不多了。
鹿栀到了地下车库，正在找贝贝的车，突然被人冷不丁拽到旁边石柱子后。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一拳打了过去，用傅临州教她的应急三招。
“嗷！”男人惨叫出声，捂着鼻子弯下腰。
鹿栀认出了秦淮之，但依然快准狠地擒住对方手臂上的软筋，确保卸力后，膝盖狠狠顶在他两腿之间。
趁着对方弯腰更深之际，手肘曲起，狠狠顶在他后背的某处穴道上。
秦淮之轰然倒地：“栀栀……别打，是我……”
鹿栀这才故作惊讶地露出讶然之色：“怎么是你啊？好端端的秦总也开始学人家鬼鬼祟祟耍流氓了。”
她说完，才发现不远处停着一排车，其他四个男人也在。
只是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异，像是在庆幸什么。
秦淮之缓过劲来，靠着柱子爬起来：“栀栀，我只是有话想和你说而已。”
鹿栀：“说吧。”
秦淮之被揍懵了，脑子里的想法全然崩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鹿栀有些没耐心：“如果又是想要让我离开傅临州和你们好，那就算了吧。”
秦淮之听到傅临州的名字，很快冷静下来：“栀栀，你不要任性。”
鹿栀：“？”
秦淮之深呼吸一口气：“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们合同白纸黑字签下的地下情人，你以为我们将合同摊开给傅临州面前，他还会多看你一眼吗？”
鹿栀笑了：“哦，原来是来威胁我的。”
秦淮之眸色阴沉：“栀栀，我知道你以前一直深爱着我，为了我才忍辱负重和其他四个人一起签订合同。”
“现在我愿意和你重新开始，只要你点头，我可以说服其他四个人放过你，你在我身边，我会给你力所能及的所有资源。”
鹿栀挑了挑眉：“是吗？不怕你的芝儿伤心了？据我所知，你们俩已经发生关系了吧？”
秦淮之眸色收缩：“除了秦太太这个虚名，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只要你想，我可以搬来和你住，让林芝儿抱着虚名自己过一辈子。”
鹿栀厌恶地看着他：“怎么会有人把包养小三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秦总，你的厚脸皮真是刷新了我的认知。”
“以爱为名，行不义之事，是额让人恶心的。”
秦淮之被她的眼神刺激到，不免生出几分怒火：“栀栀，你别再清高了！难道我这么做，你心里一点开心都没有吗？你不是也讨厌林芝儿吗？”
“也？”鹿栀笑了：“我是讨厌林芝儿啊，但我不会一边讨厌她，一边和她表面上交好。”
“不像秦总啊，在我这儿想脚踏两条船，帮着我恶心她，说讨厌她。在她那儿……不知道又是怎么编排我的呢？”
鹿栀走近两步，嘲讽地上下扫了他一眼：“还京圈佛子，你的心其实比谁都脏。”
“秦淮之，你以为这些年你在秦家做的事情，你那些生意上的手段我不知道吗？最恶心的就是你了。”
秦淮之被骂了，但他却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兴奋感。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是一个皮肤溃烂生疮的人，每天戴着面具示人，又闷又窒息又难受。
突然有一天，有人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她恐惧他，恶心他。
但很庆幸，他终于可以在一个人面前肆无忌惮脱下面具了。
一种被看穿后无需伪装破罐子破摔的兴奋感席卷全身，他倏地凑近，猛然将鹿栀挤压在墙壁上，将她死死圈禁住。
“栀栀，你真的很了解我，这难道不是你还爱我的证据吗？”
“如果不是爱我，你怎么会观察得如此细致，对我了解到这种程度？”
“看穿了我是什么样的卑鄙小人还来爱我，栀栀你的感情又隐藏得很好么？”
“别跟我犟，只要你点头，我命都可以给你。”
鹿栀又想掏出洗洁精塞他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