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顾清影傻笑了几声，呆呆地看着蓝月歌。
蓝月歌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月歌，可休息了？”
蓝宇道的声音从外传来，打破了一室的旖旎。
糟了，怎么碰上蓝老头子了。
顾清影的心咯噔一下，想起之前蓝云逍说的话，满是紧张地看着蓝月歌。
蓝月歌也是有一瞬间的错愕，指了指一旁的屏风，让顾清影先躲进去。
见她藏好，方才起身开门。
“这么晚了，叔父怎的来了？”
此刻蓝月歌有些懊恼受了伤为方便底下弟子送饭而撤了结界，今晚上不知怎么的，差点让顾清影和蓝宇道给撞上。
“嗯，过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蓝宇道见他状态尚可，点了点头，进门坐下。
蓝月歌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蓝宇道这是有话对他说，而且多半与那屏风后藏着的人有关。
可真是巧了，一个一个都赶在今天晚上。
“月歌，我想与你聊一下乾陵宗那个首席弟子的事情。”
果然来了，蓝月歌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的说，：“叔父，我有些乏了。”
顾清影这厢听到乾陵那个首席弟子几个字，也是撇了撇嘴，这蓝老头是真不待见她了，名字也不想提及，她追夫之路尚漫漫长，他家长辈还看不上她。
蓝宇道知道蓝月歌在逃避这事，但他还是不愿意放过。
“月歌！”蓝宇道语气间已经带了几分怒气。
“你要时刻记得，你是未来云阳宗宗主，一言一行当谨慎，做云阳弟子之楷模，不该被某些人所影响。”
“云阳宗主是叔父，未来云阳宗主是云逍。”
蓝月歌对于云阳宗主这个位置从不在意，但是蓝宇道始终认为该物归原主，这些年来也一直以此为目标来管束于他。
“云逍只是为你暂代少主之位！他能力不足，唯有你才能带领云阳成为真正的仙门第一宗门。”
顾清影此刻有些心疼那个云淡风轻，风光霁月的梓垣君了。
他与桑舞的事情后面她也略知一二了，为了维护云阳宗内部的和平，他牺牲良多，却换不来自己父亲的一声称赞。
“重要吗？”蓝月歌伤痛在身，不如往日般隐忍，眉眼间有几分痛苦。
“重要！”蓝宇道重重拍了下桌子，“你给我记住了，云阳下一任宗主，是你！”
二人的谈话，不甚愉快。
最终以蓝宇道拂袖而去作为结尾。
后面虽然谈的是云阳宗内部之事了，但顾清影还是听出了蓝宇道字里行间让蓝月歌谨言慎行，远离某人的意思。
这某人，不出意外就是她了。
顾清影苦笑。
被蓝宇道这么一搅和，二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顾清影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蓝月歌坐着，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啊，那个，有点晚了，我先回去了。”顾清影讪讪地摸了摸头，拖着步子往外退。
“过来。”
蓝月歌的声音有些喑哑，平添了几分诱惑。
顾清影哪遭得住，屁颠屁颠地靠了过去。
“嗯？梓冉君？”顾清影不太理解地看着蓝月歌手上之物，想着这天人般的蓝月歌怎么这就要下凡尘了呢。
“呵。”蓝月歌轻笑一声，顾清影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还是你上次带来的。”
“这样啊。”顾清影想起她离开云阳前的那晚，跟蓝月歌不醉不归。
那日是还剩下不少，没想到蓝月歌还留着。
“啧啧，梓冉君，你也真是不怕。”
顾清影喝酒误事可是道上有名的，上次她来找他，他接了她已经觉得稀奇了，这次他还敢找她喝酒。
“怕？不知道是谁第二日跑的跟兔子一般快。”
蓝月歌斟了一杯酒，递给顾清影，目光灼灼。
顾清影红着脸，不敢承认那日她是使了小手段让自己没有真醉了，可是蓝月歌怎么就当了真。
她看上的这个人啊，真是可爱，游学时候她都给他看她应该的样子了，他还觉得自己是男的。
“不怕！”顾清影豁出去了，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最后，还是醉了。
顾清影迷离着眼，看着同样双眼微红的蓝月歌。
一时，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走到了这样尴尬的地步。
无法回头，也无法继续。
对，无法继续。
顾清影早就知道了，她现在还不能与他继续下去。
就如那夜余正琤问她，是否有了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保护他人。
她看着蓝月歌一点点被她所影响，既是开心，又是担忧。
她还没有能力，她要继续努力成为能与他站在一起的人，甚至是……
能够保护他的人。
“嗯，保护。”顾清影娇声地喃。
“嗯？你说什么？”
“我要保护你！”醉酒的顾清影，大声宣告。
她，已经彻底醉了。
“保护我？”蓝月歌的酒量是要比顾清影好的，此刻还算是有几分清醒。
她说，她要保护他。
“傻。”蓝月歌轻点她的头，顾清影却是没了力气，就这么撑住。
“果然是傻。”蓝月歌看她不过喝了几杯，就醉成这样，看来还是他误会了她的酒量比他好。
还是不能跟她喝酒。
他将手缓缓收回来，顾清影也慢慢地倒进了他的怀里。
蓝月歌轻轻将她环住，一股淡淡的幽香自她身上蔓延过来，萦绕在他的鼻尖。
“阿影。”
“梓冉君。”顾清影已经只能喃喃重复着蓝月歌的名字。她的酒量是真的差，不然也不会就饮了几杯，就调戏了陈玉容，导致被送到了蓝氏。
但她也是庆幸自己这么做了，不然她就遇不见蓝月歌了。
“嗯？”蓝月歌也有几分醉意，但是
顾清影听到他的回应，满意地在他怀里拱了拱。
“再来一杯！”
蓝月歌见她如此，语气中包含着自己都没能觉察的宠溺，
“你醉了。”
“没有，我没有。”顾清影摇了摇沉重的脑袋，一歪靠在了蓝月歌的肩上。
蓝月歌身子一僵，却没有推开。
顾清影歪着脑袋靠在蓝月歌肩上，细细地闻着蓝月歌身上淡淡的清香味。
“梓冉君，你长的真好看。”
这话顾清影说了无数遍，可今日不知为何蓝月歌觉得尤其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