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下，王凯也猜不透这眼神变化代表着什么，如果是张澜的话或许能分辨出来个一二。
不过照着王凯原先打定的“走人”目的，只能勉强回应一个微笑，试探着说道。
“那个……乔安娜，你也看到了，目前爱丽丝人事不省的，不如我就先带她回去休息，等她醒来后，我们再登门拜访如何？”
“没事，迷幻药剂最多持续一个晚上就可以自行消散。据我了解，爱丽丝忙着‘拉菲二代’的发布会，这段时间的身心疲惫也应该到了极点，让她趁此机会睡个好觉也不为过。况且，有些事情我还想单独跟你聊聊呢，现在不正是好时机吗？”
“跟我聊？我这个人是个大老粗，聊天啥的完全不擅长，万一有啥不小心得罪的地方，恐怕……”
“不是吧。今早独自一人面对我时，那个一脸无畏的凯尔，展现出来的那番勇气和胆识去哪儿了？”
“那……那个时候，我只是……”
王凯舌头有些打结，只能悄悄用眼角瞄了一下身旁的张澜，此等动作乔安娜似乎早就察觉到了，淡淡地帮他说出了答案。
“只是……只要是为了爱丽丝，你就能成为她身边那一位无所畏惧的骑士，对不对？”
这个不可否认的答案，正中王凯的内心，他听后没有说话，脸色平静地默认了。
乔安娜双手摊开，闭上眼睛，脸上略带羡慕般地摇了摇头，语气也略带少女娇嗔般说道。
“哎，还真有点羡慕爱丽丝了，身边有这么一位强大且忠心的骑士……”
“乔安娜你在开玩笑吧……”
“半真半假哦。说实话，今晚发生的事情，方才通过审问那黑袍者已经大体知晓，他宁死不肯供出背后的人。无妨，反正我已经把范围缩小到三四个人身上，现在的我还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清除掉他们……既然没有直接的证据，我也只能装作今晚无事发生了。”
乔安娜短暂以公主的身份总结了一下今晚的绑架事件后，语气又回归到之前那样，一直看着王凯的眼神中慢慢浮现出一种“渴求”的神色。
对于这种眼神王凯就很熟悉了，就跟今早对方问起“爱丽丝”能不能为帝国效力时一模一样。
绕了大半个圈子，事情还是回到了起点。
不过在张澜都无法表态的前提下，王凯更不可能有所表示。
这一点上，乔安娜与两人的接触中也早已知晓，所以她改变了策略，暂时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
“事情告一段落后，作为今晚同样拯救了我的骑士凯尔，你希望得到什么奖励吗？”
“感谢乔安娜的美意，只要爱丽丝一切平安，我没什么可索求了。”
“可毕竟你们是被卷进来不知情的一方，同时也是力挽狂澜的最大功臣。你真的什么都不想要吗？贵族、爵位、权力……”
王凯漫不经心地应答着，眼角余光依旧停留在边上的张澜身上。
“说一点儿不想要肯定是假话。但目前对于我最宝贵的事物，就是她。”
“是吗？那你对于爱丽丝来说呢？”
“我不保证，但也应该差不多吧……”
乔安娜听后，默许地点了点头，很快话锋一转，坐直了身子，干咳一声。
“好吧，我也不勉强，我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既然你不需要奖赏，那么惩戒你就不应该推辞了吧……”
“啊！？”王凯扭过头来一脸惊讶，“惩戒？我不会听错了吧……”
乔安娜双手环抱胸前，昂着头，反而带着疑惑盯着王凯。
“当然，虽是深夜，但你毕竟在大庭广众下扒掉一位淑女的衣服，之后还打算把我一个人丢在陌生且危险的地方……以上两点足以加以惩戒了吧。”
“可是公主……乔安娜殿下，首先是意外，其次……算了，我不辩解了，的确是我考虑不周。”
“刚才我说了，功过是非赏罚分明，过来……”
乔安娜容不得王凯辩解，伸出一只手招呼他过去。
王凯无奈，“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也懂，这个时候也不能去妄猜乔安娜的真实意图，毕竟从她身上还觉察不到会有什么“危险”的气息。
可能是刚才大言不惭拒绝奖赏，对方给予感恩的这道台阶不借着下去，就是不给面子了，生气啥的也理所当然。
因此，王凯只能硬着头皮慢慢走了过去。
“请问是如何的惩戒呢？”
来到乔安娜跟前，王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对方莞尔一笑，站起来慢慢走到他背后，小声回了一句。
“蹲下……”
“要我蹲下？”
“是的，跟之前那样……”
王凯带着疑惑也只能照做，乔安娜低头看着他那宽阔的后背，脸上也浮现出丝丝羞红，似乎在回味一些让她有些流连忘返的记忆。
很快乔安娜吞下一口口水，往前将身子轻轻趴在王凯的后背上，小嘴凑到他耳边，语气都开始柔声起来。
“把我背起来……”
“好……好的。”
双臂再一次环过那对修长的白丝长腿，一具散发着热量的柔软躯体贴在背后，周围也萦绕着一股女性身上的香水味。
先前那次王凯因为情况紧急，根本没留意到这些，而此时此刻他慢慢对这种“亲密”的接触动作，心底已经有些荡漾起来。
“凯尔，能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吗？”
“轻轻的暖暖的软软的……啊，失礼了，我……”
“只要是实话就没关系……从小到大，除了照顾我一切饮食起居的女仆们，还有卡洛琳这样的女性护卫，我还是第一次如此跟其他人贴得这么近过，而且还是一位男性……这种感觉对于我来说真有种说不出口的奇妙感。”
「真的只要是实话就没关系的吗？」
王凯简单分析了一下乔安娜这句多愁善感的忧愁语言背后想表达的深层含义。
尊贵的公主身份之下，是每日固定的行程和极其狭隘的生活圈。
如今涉及管理帝国国事领域之后，这样的生活方式越发枯燥单调，别说感情方面有所发展，可能连一两个知心的伙伴朋友都没有吧。。
分析出这样光鲜亮丽背后的生活是如此悲催后，王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也是他拒绝先前爵位赏赐啥的根本理由。
那句“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的歌词，也是王凯年少时曾经向往的人生……
一旦有了身份，就等同接受了人生的束缚，敢爱敢恨敢骂敢怒什么的都成为了过去式，哪怕露出一丝真实的表情也需要掂量再三……
“乔安娜，对你而言的奇妙感，在普通人之间是很常见的，是正常人中再正常不过的了……”
“是吗，但还有一个问题，不久前你就是这样背着我飞檐走壁时，你应该听得到我的心跳声吧，为什么会越来越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