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只有过年才放炮仗,深更半夜的青锋故地,便烟火缭绕,轰声一阵接一阵,皆天权子送的年货。
大秦的国师,不止贴心,藏货还极为丰富呢?铺天盖地的符尸和傀儡,炸了一片又一片,看的世人直捂胸口。
不愧是镇国七子之一,真他娘的神壕啊!
那么多傀儡和符尸,换算成钱银或修炼资源,同样能堆成一座大山巨岳。
“如此下血本,怕是今夜,便能踏平青锋。”老神棍们又出来活动了,拈指且掐算,下了这般定论。
没人怼这帮老油条,因为看好青锋的人,属实不多。
皇族阵仗太大了,虽接连死了三位统帅,但底蕴还在。
反观藏于青锋的反贼,则只能固守,无力正面硬拼。
这,就很被动了,说是困兽,也毫不为过,一旦城关被攻破,便是全军覆没。
“俺们的。”
“都俺们的。”
有人送年货。
自也有人捡钱。
那不,幽都的人才们,便在青锋故地的山间,东南西北的来回跑。
别看对方来势汹汹,实则,冲进来的符尸和傀儡,大半都未炸响,都被他们打熄火了。
白送的,为嘛不要?
搬回城中...供起来。
待他日,他们攒够了底蕴,便送给皇族尝尝鲜。
穷啊!自家战略物资不够,便捡别人呗!那帮大老爷,都富得流油。
轰!
说话间,又一尊傀儡炸开,货真价实的通玄级,距离它最近的南宫宇,下手慢了,被炸的翻跟头。
无妨,他皮糙肉厚,死不了,倒是不远处的小胖墩,低估了一尊符尸,闹了一身的血。
“要不,咱也给他放两炮?”项宇抹了一把鼻血,骂的脸红脖子粗。
对方有符尸和傀儡,他们有国之重器,一个炮火洗地,啥都是浮云。
“急甚。”武德摆了摆手,捡的正开心嘞!放啥炮啊!
“是这个理儿。”羽天明笑道,“对方想炸,就让他炸呗!又伤不到幽都乾坤。”
“这,究竟是怎样一片天地?”新到的陈、夜两族,并未参战,多立在城头,一边疗伤,一边环看四方。
傀儡和符尸的轰炸,的确给城外炸的一片狼藉,可那些山哪水的,竟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复原。
“好诡异的城池。”陈家长老喃喃一语,也堪破些许玄机。
山水之所以复原,是得益于幽都法阵,它竟能契合地势,阵法不毁,便能再造天地。
朝大了说了,这他娘的就是金刚不坏啊!幽都城在,青锋故地就在...固若金汤。
“这岳父,认得可值?”陈词瞟了一眼夜冥。
“值,太值了。”夜冥咧嘴一笑。
自皇族赶尽杀绝,他不是在被追杀,就是在去被追杀的路上,几经生死,凄惨至极。
而今好了,他与族人终是有个安全的窝了,报仇雪恨不再是奢望。
提及血债,凡是来幽都者,都憋着一股劲儿呢?皇族视他们为反贼,那便反给他看。
造反的贼船,还有人没上,如黑魔白魔,便是因魔女在幽都,才暂时住下的。
此刻,老哥俩也如武德等人,在城外捡傀儡和符尸,捡了便揣自个兜里了,动作不要太丝滑。
“要点脸吧!”珑月斜了一眼,“跑我青锋进货呢?”
“家里穷,挣点外快。”两魔也是厚脸皮,笑的一脸乐呵呵。
“要我说,你二位也莫走了,加入吾等...造反。”真龙子挤眉弄眼道。
“俺们...是良民。”两魔一本正经道。
“你要这么说,老夫的火气,怕是要压不住了。”焚天剑魂和霸血雷魂一左一右,小眼神儿充满了老祖宗的“慈爱”。
何止他俩,在周围捡傀儡的项老祖、牛鼻子、羽家主、琴仙子....也都斜眼看了过来。
好嘛!两魔当场就浑身凉飕飕的,倒忘了,这是个贼窝,一言不合,是要被撸到一贫如洗的。
于是乎,两人找的说辞,异口同声齐整,“我九幽一脉...魔女说了算。”
这不就稳了?众强都露了语重心长之色,听说姓楚的那小子,颇有女人缘,让他把许愿勾搭过来...齐活儿。
不来电?那也好说,城中有的是不讲武德的人,怀里都揣着特产呢?给魔女和那谁喂两包,不得干柴烈火?
阿嚏!
楚萧再潜入北境军营时,是打着喷嚏进去的。
捡傀儡和符尸,都小打小闹,他没那闲心思,还是军营物资多。
主要是...职业病犯了,听说北境又双叒换帅了,就想起早贪黑的给人送走。
他来的也巧,正见一尊尊半步天虚的强者,踏上一座座祭坛,看架势,是又要开太极大阵。
或许在对方看来,那般多的傀儡和符尸轰炸,必已毁了幽都的些许阵脚,好趁热打铁,一举拿下青锋故地。
待望看高台,他不禁双目微眯,天权子无疑,竟修到了肉身天虚,如何做到的?
“老东西,看招。”小圣猿一声大骂,与楚萧意识归一,瞄准天权子的头颅,放了一把空间之火。
嗯?
天权子眉头一皱,竟一瞬避开了,入了肉身天虚,他之反应,可比先前快多了,一掌便拍了过来,“藏头露尾。”
楚萧慢了一步,被逼出了真身,看的天权子眸光炙热,好好好,他日思夜想的小杂种,送上门来了。
此事若放在以往,他多半会尿急,第一时间遁走,免得被对方绝杀。
而今嘛!入得肉身天虚,他底气可太足了,不寻思的逃走,还想着反杀。
他自认为,有这实力。
楚萧那日能干掉肉身天虚的龙尊,完全是耗命鏖战,拼尽了所有。
今夜,他还有那般底蕴吗?仅寿元无多这一点,他便开不满五行大遁,那还怕个鸟?
“您老还真是老当益壮。”楚萧冷冷一笑,也半分不尿急,既来之,总要试试对方火候。
诚然,鏖战秦龙尊时的战力,他已使不出第二回,但,天权子可不是秦龙尊。
同为肉身天虚,两人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打这位...他无需耗命提升自身。
“楚少天,汝还是那般胆大妄为。”天权子幽幽一笑,满目轻蔑,“竟敢孤身一人来此。”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楚萧说着,已在活动手腕,巍峨如山的法相,随之开启。
“尔等莫插手。”见北境众强自四面八方围来,天权子稳如老狗的摆了摆手,都别动...这逼我来装。
今夜月色颇佳,很适合见血。
自问鼎肉身天虚,他还未真正与人动过手,拿夫子徒儿试刀...正合他意。
“装,给他装。”一众赤龙卫虽无言语,但一番眼神,很好的阐述了这句话。
他们看楚少天不爽,同样也不咋待见天权子,狗咬狗,看戏正当时。
其余北境强者,也听话的很,皆在往后撤,给两人留足了天地,打...朝死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