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日子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到了手术前一天。
医院的各项检查结果都出来了,薄颜的身体状况特别好,连主治医生都说这是近几年见过最理想的病例。
\"明天手术前不能吃东西啊。\"我一边收拾病房一边叮嘱她,\"你今晚想吃啥?我给你买去。\"
\"我想吃...\"薄颜正要说,突然被护士打断了。
\"薄颜小姐,有位林医生找你。\"护士说完就退出去了。
我和薄颜面面相觑。林医生?这会不是已经下班了吗?
没等我们想明白,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就走进来了。她看起来三十出头,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很温和。
\"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她自我介绍道,\"我是骨科的林玉。\"
\"林医生您好。\"薄颜礼貌地打招呼,\"有什么事吗?\"
林医生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个文件夹:\"其实...我是来给你一个新的选择。\"
她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份厚厚的研究报告。
\"前段时间我们团队刚从德国引进了一项新技术。\"林医生解释说,\"比起传统手术,这个方案的恢复期更短,而且...\"
她顿了顿:\"成功率可以提高到95%以上。\"
我和薄颜都惊呆了。要知道,现在预定的手术方案成功率也就70%左右。
\"这么好?\"我下意识问,\"那为什么之前没人提过?\"
\"因为这个项目刚通过审批。\"林医生说,\"说实话,如果不是偶然看到薄颜小姐的病例,我都不会注意到这个契机。\"
她转向薄颜:\"你的情况特别适合这个新方案。但是...\"
果然有转折。我心里咯噔一下。
\"手术费用会贵很多。\"林医生说,\"保险可能不能全部报销。而且...\"
她表情越发严肃:\"因为是新技术,需要你和家属签一份特殊的知情同意书。\"
病房里安静下来。薄颜看着那份报告,若有所思。
\"能给我们点时间考虑吗?\"我问。
\"当然。\"林医生说,\"不过最好在今晚12点前给我答复。因为如果要换方案的话,明天早上要重新安排手术室。\"
她留下联系方式就走了,说是要赶着去参加一个视频会议。
\"你觉得呢?\"我问薄颜。
\"感觉有点像天上掉馅饼。\"薄颜翻看着报告,\"95%的成功率...确实很诱人。\"
我拿过报告仔细看了看:\"要不我们先问问你爸妈的意见?\"
\"也好。\"薄颜点点头。
我正要给他们打电话,突然发现薄颜表情不太对劲。
\"怎么了?\"
\"没事。\"她笑了笑,\"就是觉得...这事来得有点太巧了。\"
我也觉得是这样。但转念一想,这不就是我们一直在等的机会吗?
\"要不我先查查这个林医生?\"我提议。
\"好主意。\"薄颜说。
我立刻打开手机搜索\"林玉骨科\",结果还真让我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好的,让我们继续按照温情现实的路线来写:
第x章选择
我在手机上查了好一会,倒是真让我找到了林医生的资料。
\"林玉,德国海德堡大学博士,专攻脊髓神经修复...\"我念给薄颜听,\"前年刚回国,现在是咱们医院骨科副主任。\"
\"这履历挺厉害啊。\"薄颜说。
\"是,而且...\"我往下翻,\"她还真做过不少这种手术。你看,这都是患者的康复报道。\"
薄颜凑过来看我的手机屏幕。报道里有好几张照片,都是曾经坐轮椅的患者现在站起来的样子。
\"要不...\"薄颜咬着嘴唇,\"我们试试?\"
我知道她心动了。说实话,我也心动。但想到那份特殊的知情同意书,还是有点担心。
\"先等等。\"我说,\"我去护士站问问林医生的事。\"
护士站的小张护士跟我们很熟了。一听我提起林医生,她眼睛都亮了。
\"林主任啊!她可好了。\"小张说,\"去年有个截瘫的病人,都快放弃治疗了,是林主任硬是把人救回来的。现在那病人都能自己走路了。\"
\"那她人品怎么样?\"
\"特别好。\"小张竖起大拇指,\"从来不收红包,还经常自己掏钱帮困难病人。对了,你问这个干嘛?\"
我把刚才的事说了。小张一听就拍桌子:\"那还犹豫啥?这可是林主任亲自来找你们啊!要换我,做梦都能笑醒。\"
我回到病房,把打听到的情况都告诉了薄颜。
\"所以...\"我看着她,\"你想试试吗?\"
薄颜沉默了一会,突然说:\"给我爸妈打电话吧。\"
薄颜爸妈来得特别快,连口罩都没来得及戴。一进门就开始看那份研究报告。
\"这个...靠谱吗?\"薄颜妈有点担心。
\"我觉得可以试试。\"薄颜爸说,\"林医生的名声我以前就听说过,在德国那边很有名的。\"
原来薄颜爸认识林医生。也是,他在医疗器械公司干了这么多年,对这行还挺熟。
\"主要是...\"薄颜妈还是不放心,\"万一...\"
\"妈。\"薄颜握住她的手,\"我想试试。\"
薄颜妈愣了一下,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慢慢点了点头。
我们一起签了知情同意书。林医生说的没错,手术费是原来的两倍多。但薄颜爸立刻拍板说他来付。
\"爸...\"薄颜想说什么。
\"别说了。\"薄颜爸打断她,\"就当是...就当是爸爸还你的。\"
夜色渐深,医院的走廊里渐渐安静下来。我陪着薄颜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月亮。
\"紧张吗?\"我问她。
\"有点。\"她笑着说,\"不过更多的是期待。\"
我握住她的手:\"放心,我在这守着你。\"
\"我知道。\"她靠在我肩上,\"诶,你说要是手术成功了,我第一件事该干啥?\"
\"这还用说?\"我笑道,\"当然是...\"
\"好好走两步。\"她接过我的话,\"我都忘了走路是什么感觉了。\"
我鼻子一酸,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说饿了吗?想吃啥?我去买。\"
\"算了吧,都这么晚了。\"她摇摇头,\"等我好了,你再请我吃大餐。\"
\"行啊,想吃啥都成。\"
我们就这么聊着天,一直到护士来打针。打完针,薄颜很快就睡着了。我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成功啊。
天还没亮,林医生就来了。她正要把薄颜推去手术室,突然被薄颜拉住。
\"林医生,我想问个问题。\"薄颜说。
\"你说。\"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林医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因为你值得这个机会。而且...\"她看了看我们几个,\"你有这么多爱你的人。\"
推着薄颜进手术室的时候,我看见她在哭。但我知道,那是高兴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