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真正的剑道社
熟悉的香味勾动着细川玉子的味蕾，令她有些失神的在餐桌上寻找着香味的来源。
“怎么？不合你的口味吗？”
她有些反常的举动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不，并没有。”
细川玉子慌乱的低下了头，压抑住了内心的渴望。
原本味道还不错的料理，此时此刻在嘴中却仿佛失去了味道一般。
这个味道她有点熟悉，从北千智老师手中拿到的糖果上，昨夜的梦里，都萦绕着这种香味。
好香好想吃.
细川玉子不断的朝嘴里送着东西，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渴望。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怀揣着内心的疑问，细川玉子只能尽量埋头苦干，把胃撑饱的话，大概就不会这个样子了。
“对了，你的那把刀我明天就能给你拿来了，伱是喜欢更花哨的风格还是典雅的风格？”
今出川姬月一边享用着混入了鲜血的美食，一边跟玉城光说道。
“刀？难怪玉城君你突然跑去剑道社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自动忽略了为什么玉城光会要一把刀这件事，爱塔妮缇跟今出川姬月一左一右的说着。
“剑道社？”
今出川姬月挑了挑眉。
“那群食古不化的暴力分子？你去那里了？”
“啊？”
看着玉城光诧异的神情，今出川姬月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之后，才继续说道。
“说的就是剑道社的上泉小野，还有以她为首的那些剑道社老成员们啊。”
“暴力分子？我感觉还好吧，上泉学姐只是人比较认真而已。”
倒不如说，剑道社是目前玉城光在学校里看到的，最正常的社团了。
没有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有奇奇怪怪的怪人，都是比较正常的剑道社活动。
练习和教导，对待新社员也挺有耐心的。
至于暴力不暴力，剑道本身不就是带了点危险的运动吗？
“看来你已经被她的假象所迷惑了啊，甚至开始认同她的观点了。”
今出川姬月暂时放下了筷子。
“你知道去年剑道社的经费主要开支都用在什么地方了吗？”
“什么地方？”
“医药费和赔偿。”
今出川姬月面不改色的说道，透露出了看似正常的剑道社背后所隐藏的真相。
“这剑道有这么危险吗？”
玉城光有些意外，隔着护具切磋一下，最多也就留下几道红肿的印子，应该不至于赔偿和医药开支吧？
“现在的剑道当然没有那么危险，早就沦落为了表演和观赏兴致的艺术，基本很少会伤人的情况。”
“但是那群家伙可不是，上泉小野是剑圣上泉信纲的嫡系后代，从小接受的都是根深蒂固的崇武教育。”
“在她入学接手了剑道社之后，便一改之前散漫自由的剑道社风气，开始了严苛和高度认真的训练。”
直到这里，听起来都还算蛮正常的，也跟玉城光今天见到的上泉小野基本大差不差。
但今出川姬月接下来说的内容，就有些难以评价了。
“高强度的训练没什么，问题在于这家伙还是个复古主义，在逐渐度过初学者的阶段之后。”
“她就会开始要求抛弃护具进行无限制的对练，而且是以全力出手为基准出发点的对练。”
“竹刀虽然不能杀人，但是在这种危险的对练之中，基本上受伤是家常便饭。”
“那你为什么不取缔她的剑道社社长位置，或者直接禁止她们这样呢？”
竖着耳朵的爱塔妮缇抬头问道。
“我是二年生，当我来到这个学校的时候，她已经把剑道社改造成了她想要的样子了。”
今出川姬月瞥了她一眼。
“将剑道只当做兴趣或者纯粹好奇的新生很快就就会退社，留下来的会被慢慢灌输她的那套想法。”
“他们口供一致，都是自愿无护具对练的，我又不能毫无理由的插手他们社团内部的事情。”
当然，如果使用自己的特权，她当然可以无理由的把现如今的剑道社解散，重新建立一个正常的。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意义，今出川姬月又不是因为觉得他们这样不好才关注这件事情的。
倒不如说，拿着这些事情，在经费上不断的拿捏对方，看着那个家伙各种变化的脸色才有趣。
玉城光有些唏嘘，一方面是没想到看起来认真的上泉学姐竟然是这样的人。
另一方面就是要重新思考一下系统所触发的那个选择，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那个家伙虽然是个偏执的暴力分子，但其实也不是坏人。”
今出川姬月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有些抹黑对方了，澄清了几句。
“她只是用自己的想法去逐渐改造了剑道部，用高强度的训练来筛选真正热爱剑道的人，倒不是随便打人。”
“况且你的情况，跟她学一学确实可以。”
看了一眼玉城光，玉城光毕竟是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对敌而学习剑道，跟上泉小野的理念倒是不谋而合。
“不对啊，如果上泉学姐那么厉害的话，为什么她会说自己根本出不了成绩呢？”
爱塔妮缇指出了今出川姬月话里的一个盲点。
白天的时候，上泉小野说自己出不了成绩，不能振兴剑道社，那句话可是实实在在的真心话。
“呵”
今出川姬月笑了两声，喝了一口饮料。
“她当然出不了成绩，现在的剑道比赛个个都有着严格的规定，而且是计分制，根本不适合她。”
“她每年都参加“玉龙旗”，但最后都会因为犯规而直接出局。”
正规比赛时要求击打位置是固定的面、手、胴以及刺喉，并且要求气剑体合一。
意思便是姿势要规范，不能弓腰附身去偷手偷脚，有效击打时也必须要正确的“气合”，也就是喊声。
这么多复杂的条条框框，对于上泉小野那个极端的实战暴力分子而言，完全就是穿着拘束衣上场。
甚至还会因为违规追击而被直接清除成绩，想来她也是非常的无奈。
若是放在以前的浪人决斗，上泉小野有极大的自信解决对手。
但在正规的比赛场上，她却很难得分取得优胜。
旧时代与新时代的剑道吗.
玉城光琢磨了一下这句话，似乎对于这次的选择自己要怎么做，已经有了想法。
“所以你要是想跟她学的话倒也没什么，但记得无论怎么样都不要答应她实战对练，小心被打断了骨头。”
今出川姬月看了一眼玉城光，提醒了他一句。
“嗯比起这个，你认识剑道高手吗？而且还是我们学校的。”
“嗯？不，我们学校里面，剑道水平最好的就是上泉小野了，再怎么说也是剑圣嫡传，上哪找第二个去？”
虽然有些疑惑玉城光问这个干什么，但今出川姬月还是如实的答道。
“怎么？害怕了？安心吧，只要你不松口，那家伙不会强迫你跟她打的。”
玉城光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本来还以为自己关于剑道社的了解已经可以正常的当报告写出来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隐情。”
“所以我才让你不要以片面的印象去了解他们，有时候你也可以去当那条狗仔了解一下。”
两人互相吐槽了一句，便将这个话题揭过，玉城光转头跟爱塔妮缇聊起了其他的琐事。
嗯，主要是关于做饭和生活之类的事情。
就爱塔妮缇那笨手笨脚的模样，真的很怀疑她的父母怎么敢让她自己在外面住的。
洗衣服和卫生都是怎么解决的？
不过都被爱塔妮缇以钞能力作出了解释，干洗店，家政上门，每周都定时呼叫。
好吧，万恶的钞能力，好在玉城光现在也有低配版的。
在某个默不作声埋头猛干饭的人作用下，这顿饭不知不觉便吃的差不多了。
爱塔妮缇主动请缨，要来收拾残局，顺便洗碗。
“呼，吃饱了吃饱了。”
今出川姬月翻了个身，站了起来，朝玄关走去。
“既然吃完了，那我就先撤啦~”
她的的确确，就只是来蹭个饭的而已，吃完就溜。
“那我也”
八千代弥生也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那我送你们一下？”
玉城光拍了爱塔妮缇一下，跟她大眼瞪小眼着。
“拍我干什么？”
看着玉城光朝她伸出了手，爱塔妮缇才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
玉城光先送了她们两个下楼，细川玉子则是先留下帮爱塔妮缇清理着桌子。
当然，她也是有私心的
那股香味依旧还萦绕在桌子上，细川玉子趁着收拾东西的时候，寻找着那股让她魂牵梦萦的味道。
最终，她找到了还剩下一点浅浅底子的小碟，红色的血液融入了黑色的酱油之中，留下了暗红色的印记。
趁着爱塔妮缇没有发觉的时候，她用手指擦拭了一点点，放进了自己的嘴中。
熟悉的味道再一次在舌尖爆发，虽然酱油有些咸涩，但依旧无法阻止这种至高的美味。
可惜，只剩下一点点了。
有些意犹未尽的细川玉子将碟子收好，一起放到了厨房去。
楼下，玉城光停下了脚步。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们两个又不会出什么安全问题。”
今出川姬月勾了勾手，示意玉城光附耳过来。
“那个家伙可是说她很爱你的，小心被柴刀哦。”
说罢，今出川姬月便直接展开了蝠翼，直接消失在了黑暗的夜幕之中。
那个家伙？应该指的是爱塔妮缇吧？
玉城光没有多想，回头看了看八千代弥生。
“你要直接走回去吗？这个点地铁应该还在运行吧。”
“嗯，夜间走一走更好，还是说你也想一起走走消消食？”
“我就不了，还要回去收拾房间。”
两人站在那里，互相对视着。
“那，明天再见？”
“嗯，明天再见。”
八千代弥生转过身去，而玉城光的袖口露出了些许的刃锋。
上当了吧！人类和动物，在吃饱的时候，也是极度松懈的时候。
现在只需要两步，就能轻易的把手中的刀送进八千代弥生的后心。
但就在玉城光准备动手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目光打断了玉城光的动作，连忙反手遮住了小刀。
细川玉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她刚才好像看见玉城光盯着八千代弥生的背影，好像是想要做些什么的样子。
不过突然就停下了，状态有些诡异。
“细川同学？你也要回家了吗？”
玉城光将小刀收回了袖口，转过头来看着她。
被打断了，还好不是被直接目睹了自己动手的一幕。
“嗯再晚一点地铁就要停运了。”
“那我送你一截吧，地铁站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太安全。”
玉城光平日里上学乘坐的电车，但电车的停运比起地铁要早上很多。
玉城光住的公寓，距离地铁站还是有一点距离的。
“不不用了。”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细川玉子有些害怕的样子，抬头去看，却发现八千代弥生已经消失在了夜幕的街道上。
这么说来，那现在就是只剩下自己跟玉城光两个人了？
本来已经有些忘却的记忆又在脑海中复苏，结合刚才自己看见的那么一眼。
细川玉子突然有些隐隐的害怕，害怕自己面前的玉城光，眼神时不时在他的手上掠过。
“不行，还是要稍微注意的，走吧，我送一送你。”
若是以前可能就随她去了，但今天玉城光可是刚刚发觉到人生命的脆弱性。
若是因为这么一截路，细川玉子出了什么意外，那玉城光就真的会觉得内疚了。
不容分说的拉上了细川玉子的手，带着她朝着地铁站的位置走去。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细川玉子本来心中应该升起不少的歧念和一些不健康的胡思乱想。
但她一时之间心中只有隐隐的惧意，生怕玉城光会把她拉进什么无人的小巷或者绿化带之后做些什么。
她这种弱弱的小女生，是没有能力反抗他的。
不过同时，她被玉城光捏住的手腕，皮肤接触的地方此刻却在发烫。
在细川玉子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上，她的血液流速和心跳速度都在慢慢加快。
从身体的每一寸毛孔之中，悄然的散发出了某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