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嗑瓜子的正是李冰,刚才注意力都在两个老头身上,谁也没注意他啥时候拿的毛嗑。
“六啊……妈的李平跟柳小英不会是近亲结婚吧?要不怎么生出这么个智障?”
吴菲骂人真挺损的,却又格外有道理。
见逃脱不掉,自己心爱的老头也被牵连,李长袖开始自暴自弃,把自己这一辈子做过的恶事儿都说了出来,也把所有的锅都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听到他对柳下惠那刻骨铭心的爱恋,李冰边嗑瓜子边哭的稀里哗啦的,嘴里还哔哔着太感人了。
只有吴菲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我他妈不干净了,我一个腐女,都快被这两个老货恶心成直女了!”
直女跟直男应该是一个意思,是说自己性子直?说话不会拐弯?
可这腐女又是啥意思?我也没听过有叫腐男的。
虽然我听不懂吴菲说的都是啥意思,不过我也没问,指定不是啥好话。
李长袖在那自我感动,脸上一会儿甜蜜一会儿痛苦,柳下惠眼皮子都没抬,唯一说了两个字,还是在李长袖承认自己害死柳小英她妈的时候开的口,说是他。
我甚至不知道是该为李长袖的一厢情愿不值呢,还是觉得他活该。
当年的事没有证据,柳下惠把李长袖拿捏的死死的,自己嘴也紧,想问出实话还真费点劲。
黄天赐有点闹心,目光在屋里几个人的脸上扫来扫去,看到我身边的吴菲时,吴菲还露出个微笑,笑的黄天赐眼皮子直抽抽。
“你俩在这跟老子扯犊子,是不是以为老子没有证据?”
柳下惠听到这话,表情微变,眼珠子在眼眶里叽里咕噜乱转,也不知道李长袖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以为黄天赐又是诈他,柳下惠依旧没出声,李长袖交代完自己的罪行,开始求黄天赐送他下地府服刑。
黄天赐冷笑一声,让我去开门。
我打开门缝,一只肥头大耳的老耗子顺着门缝就钻了进来,爬到黄天赐面前,前爪挥了挥,算是给黄天赐行礼,接着在黄天赐耳朵边上“吱吱吱吱吱”叫唤半天,豆大的眼珠子不停在李长袖跟柳下惠身上打转。
虽然我们没听懂它吱吱啥,可看它那手舞足蹈的模样加眼神,又好像什么都懂了。
老耗子说完又贴着墙钻了出去,到门口时,柳下惠伸脚朝它身上猛踹,老耗回头就是一嘴,直接咬在他脚脖子上。
夏天袜子薄,柳老登穿的还是白袜子,很快就被雪染出两片红色。
看到柳下惠被咬,李长袖不管不顾起身就要冲过去,我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抽出武王鞭把他砸的跪了回去:
“让你起来了吗你就动!”
李平表情有些难看,可毕竟亲耳听到他爹为爱杀人,以及这些年对他的洗脑,到底是没有开口。
“刚才鼠仙说的,别人听不懂,李长袖你能听懂吧?给大家翻译翻译,不然老子给你俩一起送下去。”
李长袖满脸痛苦纠结,我的手背却被碰了一下,侧过头去,吴菲立刻塞进我手里一把瓜子。
“惠哥,黄大仙本事大,我们斗不过他,但是你现在这个年纪,判不了死刑,顶多是缓刑,你别怪我!”
这李长袖一会儿阿惠一会儿惠哥,戏还挺多,不过他惠哥那表情恨不得把他再整死一次。
这次李长袖说他自己不会再撒谎,他老婆是被他自己逼死的,可柳下惠的老婆,则是被二人联手害死。
“当年我暗恋惠哥,可他是正常人,不肯接受我,我也怕别人知道我的心思把我整街上游街去,便默默守在他身边……”
“孙子,给我抽他!”
李长袖刚说第一句,黄天赐就冷下声音,我立刻上前给了他两鞭子,砸的李长袖鬼魂肩膀子的地方都凹陷了进去。
他抬头看了柳下惠一眼,却发现对方满眼冷漠。
“重说,老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