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落在了柳知意的脸颊上，男人压抑着粗重的喘息声，一点点循序渐进。
并不忘问她疼不疼，是否受得住。
见她通红着一张脸，在他怀中软成一汪春水，摇了摇头，才稍稍放下心来的同时，将自己硬成一把钢枪。
一夜风急雨骤，红烛摇曳。
第二日，柳知意醒来时，宋寒川已经去上朝了。
丫鬟有序的进来伺候她起身，眼角瞥见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暧昧痕迹。
一个个将头埋得很低的同时，纷纷臊红了脸。
云儿霞儿对视一眼，捂唇偷笑着，云儿小声揶揄，
“大人跟夫人感情真好。”
昨日事后，霞儿已经听说自家大人不能人道一事了。
如今看到夫人一脸餍足，唇角不自觉勾起的样子，心想，看来夫妻之间，除了那档子事，也可以有别的。
柳知意不知两位丫鬟心里的想法，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任由两人替她挽发描妆。
打磨锃亮的铜镜里，女子慵懒的倚在圈椅内，看似没规矩，偏偏通身自带一股风流韵味，墨发如瀑，雪肤盈盈，那张脸嫩的似乎能掐出水来。
伺候的丫鬟时不时往她脸上瞄一眼，眼底掩饰不住的羡慕。
“夫人今日想穿那件？”
云儿歪着头，问了柳知意一句，闻言，柳知意抬起头，在铜镜里对上她的视线，想了想道，
“我记得昨日，管家送来的几件衣裙。”
“对，是一整套的翠绿烟纱撒花裙、一整套晚霞紫绣栀子花纱衣，搭配珠色绣凤穿牡丹齐胸襦裙。”
“一件云锦织霞披风、紫罗兰绸披风。用料和绣样都是您惯来喜欢的，可见大人对您当真上心。”
柳知意弯了弯唇角，稍加思索后便道，
“就那件翠绿烟纱撒花裙吧，再带上那件云锦织霞披风，等会儿用过早膳后，我们去沈府。”
几日没见珠珠了，不知她过得怎么样，那狗皇帝有没有欺负她。
如今宋寒川身子恢复，她也该去关心关心闺蜜了。
早膳依旧丰富异常。
但每样都用小巧的碗碟装着，分量不超过三口，这是柳知意入府后交代的。
她喜欢享受，却不主张铺张浪费。
用完早膳后，管家已经安排了马车候在相府门口，柳知意踩着奢华的脚凳上车，看着车厢桌子上摆满的瓜果点心，心里一暖。
来到沈府时，江玄晏上朝去了，沈凝珠才起身，还在梳妆。
柳知意没顾忌，直接进去。
沈凝珠对她的到来很是开心，脸上的笑明媚灿烂。她兴冲冲的就要起身，却被柳知意按着又坐了回去。
无奈，沈凝珠只能笑容满面的照顾人看坐。丫鬟们纷纷笑着，见怪不怪。
给柳知意搬了凳子，让她坐沈凝珠边上，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柳知意事无巨细的，给沈凝珠讲她跌落悬崖后的事情。
讲到一半，她才突然记起那两只狐狸和那位野人，不由嘀咕道，
“说起来，这几日光顾着照顾宋寒川了，倒忘了问他，将那两只狐狸和那男子安置到哪里去了。”
“算了，先不讲这个了。对了，你这段时间咋样？”
沈凝珠一听这话，瞬间变得一脸麻木，
“不怎么样，就那样吧。”
“那你有啥想法？”
“我哪里来的想法，不对，姐妹，你觉得，我可以有想法吗？”
对江玄晏，她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逃不掉，分不开。
折腾了这么久，她真的累了，倦了，如今，倒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我与他，身体上可以互相满足，但灵魂，却永远无法契合。”
“他有他的倔，我有我的犟，尽管他为了做了许多妥协，但我依旧像是心里缺了好大一块一般。”
事到如今，唯有妥协。
柳知意嘴角扯了扯，就听沈凝珠释然一笑，扭头对上她的眼睛，笑盈盈道，
“就这样吧，日子总要过下去，就这般浑浑噩噩的，也挺好。”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他要来我屋里，我就陪他睡，左右江国第一美男免费给我暖床，我不亏。”
“他若不来，我便种花种草，和你忙点开铺子打理庄子的事，也算打发时间。”
柳知意总觉得，这些说辞乍然一听，有点像渣男语录。仔细一琢磨，还真是渣男语录。但一想到，被渣的对象是江玄晏，又突然释怀了。
那个强取豪夺男，他值得被渣。
“只要他不逼我，府里全是我说了算，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沈凝珠释然一笑，说道。
然而，很多事就是不经念叨。
闺蜜俩正说着，一名小丫鬟就急匆匆走了进来，朝着沈凝珠屈了屈膝，
“夫人，管家刚刚来报，说是清漪郡主来了，带了一堆丫鬟婆子，非要进府。”
“门房不让，她便命人对门房大打出手，还说……还说贵人到访，我们阖府上下不赶紧出府，跪着迎接，还敢将郡主拒之门外。简直胆大包天。”
柳知意皱了皱细眉，扭头问沈凝珠，
“锦绣华年二人的身份，你还不打算公布出去吗？”
沈凝珠淡定的摇了摇头，
“你也带过孩子，不知道带孩子多辛苦吗？如今，有人不辞辛苦帮我养孩子，这么大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沈凝珠说的那人就是江清漪。
锦绣华年一进京，江清漪就削尖了脑袋往两人跟前凑，时不时嘘寒问暖，值钱的小玩意儿流水一般，送进长安宫和长乐宫。
情绪价值可谓给足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显然，她不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好事她不仅不会拦着，还要想办法，将这期限无限延长。
“她爱表现就让她表现吧，你是不知道，锦绣华年二人因着变卖她的那些礼物，已经攒了不少私房钱了，现在啊，可是妥妥的小富婆小富翁了。”
柳知意捂着唇使劲笑。
“说来说去，还是你够损。”
沈凝珠嗔她一眼，“怎么说话的，我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