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赋予了人类精神力。】
“啥？”
因为过于惊讶，锦一这句话直接破音了！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宕机然后又被强制重启：“我看的人类历史里没写这些啊！我还以为是自然进化呢？！”
所以，人鱼是人类的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又是个二百多岁的老人，按辈分算，她得叫太太太爷爷？
看来她以后得放尊重些！
?_?
偏偏才下完决心，锦一耳朵边又凑上来一条黏黏糊糊的鱼，声音带了几分微不可察的小委屈：
【宝贝，你的力气太大了，人鱼的尾巴很敏感，尤其是…～】
这话说得语焉不详又暧昧丛生。
她的“尊老”警报一下就响起来了：“尤其是什么？”
涅瑞斯没说话，只是眼神示意宝贝往下看。
哦豁～
锦一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扣小海鲜的尾巴上的鳞片！
刚刚的“尊老”和警惕心仿佛在一瞬间从各个角度给了她好几个大比兜。
她这手也太欠了吧？
一边谴责自己，她一边给人揉了揉，那张唇红脸白的漂亮面孔近在咫尺，就这么乖乖巧巧地由着她动作。
如果不是年龄对不上，锦一差点就要来上一句“妈妈呼呼”了。
“这里……也很疼。”
涅瑞斯深沉的眸子酝着潮涌，带着宝贝的手摸向了一处还在胀痛的鳞片。
她低头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块鳞片都快被她扣得翻起来了。
嘶～
她这手下得也太重了吧？
锦一心虚地顺着小海鲜给人揉了揉，这会儿什么搞怪的想法都没了：
“对不起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神还有这毛病。”
涅瑞斯没应声，垂下的眸子暗潮奔涌，眼梢潋滟着薄红，呼吸也开始紊乱。
话语中的歉意和心疼，动作间的轻柔让他无比受用。
他软着声音一声声叫着“宝贝”，眸子里灼热的恋慕，半点也不再掩盖。
可是——
【宝贝，你在担心什么？】
【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喜欢比刚刚还淡了？连对我身体的喜欢没了大半。】
【告诉我原因好吗？】
【我会改的。】
似乎在控诉她的罪行，可是软着声音的样子却又像极了央求。
心软软～
但锦一一想到这条鱼都230岁了还在装可怜撒娇，瞬间——
心硬硬～
还是邦硬的那种。
“你尾巴上的鳞片都快被我抠下来，我要是再对你有什么想法，显得我很禽兽欸！”
【是吗？】
【不信。】
涅瑞斯收回了隐晦缠着宝贝的尾巴，大掌抓住锦一，强行与她十指相扣：
【我能感觉到的。】
【宝贝，你在顾虑些什么？】
【人类和人鱼的立场？种族？年纪？】
涅瑞斯靠得很近，下巴搁在锦一的肩上，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红光：
【看来是年纪了。】
【宝贝，我说过我不老，我才230岁，还可以陪你很久。】
“可是我没那么长的时间能让你陪。”
这是真的。
星际时代，虽然哨兵大多数活不到人类寿命的平均值，但普通人和向导最多可以活到二百岁。
涅瑞斯二百三十岁。
【你有，等宝贝愿意和我订立契后，我们的寿命可以共享。】
可是这是针对这个世界的人类，她是披着返祖皮的另一个世界的来客，只是侥幸成了向导。
长命百岁对于现在的人类来说，那叫英年早逝！
且不说能不能共享寿命，共享了之后呢？原本有着漫长岁月的人鱼王在寿命减半后真的不会后悔吗？
锦一承认自己有些悲观。
可她看了太多太多的例子，曾经相爱至极的人也会想看两厌，誓言更是可以随时推翻的存在。
就连出她车祸的理由也是……
她随时可能回去。
她担不起另一个人的期待。
涅瑞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倏地一下笑开了，原来是没有安全感啊？！
和人鱼族一样，喜欢一遍遍地确认，只是宝贝确认的方法是压抑自己、反复推开。
没关系，他们有的是时间。
【想不想知道其他的东西？】
【宝贝刚刚不是在问为什么没有查到相关资料吗？】
见小海鲜换了个话题，锦一松了口气的同时，好奇心又被吊起来了：“为什么？”
【当时的人类中不乏有投机者，人鱼不想会多掺和进去，就与人类当时的掌权者协议。】
【除传承世家外，抹去人鱼的存在。】
“传承世家？”
“那现在还有吗？”
【当然，他们本来的职责就是为人鱼在人类世界活动提供方便，并且在人鱼找到伴侣后处理好后续事宜。】
【比如，安排一个合理的借口，意外早逝或者其他。】
“那人鱼到底是怎么给人类精神力的啊？为什么人鱼没有躁郁值方面的困扰？”
【躁郁值？】
涅瑞斯在宝贝期待的目光中转移了话题：
【总不能把我吸引宝贝的东西一次性说完吧？】
【我有预感，说完了你就会很快离开我，去找那些野哨兵分享消息。】
锦一：……
这会儿倒是聪明起来了。
但是这条小海鲜说对了：“既然你不说那就算了，反正我也听够了，我要吃饭！我要休息！”
“总之就是不要你！”
被用完就扔的涅瑞斯黏黏糊糊地又凑了上去，原本松开的尾巴再次缠了上去。
【我带宝贝去无望城吃饭好不好？】
太粘牙了这条鱼！
锦一伸手推了推缠在她腰上的尾巴，别说，末梢的这一端真灵活，是因为更敏感吗？
坏心思起来了。
她伸手挼了挼鱼尾巴上那层薄纱一般的尾鳍，丝滑的触感划过掌心，好摸得不得了。
按住小海鲜下意识想要抽回去的尾巴，她又摸了摸鳞片。
【宝贝～很喜欢我的鳞片吗？到现在还不放手？尾巴上的鳞片不可以给宝贝】
“我喜欢吗？谁承认了？”
“无望城的饭是什么？生鱼片？海藻沙拉？”
“如果是这些的话，可以送我回去了。”
涅瑞斯有些尴尬，因为宝贝大部分都猜到了，他小心翼翼地询问：
【如果我带宝贝去人类世界吃饭，吃完宝贝还愿意跟我回来吗？会不会被其他野哨兵勾走？】
“暂时不会。”
因为她还不想回去。
……
发现自己重新回到训练基地的锦一人都傻了，这里可是军部！哨兵们都在这儿！
万一莉珊他们也在，锦一想走都舍不得走。
“你就不能换个地方？”
【人鱼的传送依靠的是锚点，宝贝在的地方我才能去，不然的话就只能传送到宝贝上次离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