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炼妖塔如此的直接，令混天道君也是相当错愕。
在他的印象里面，炼妖塔乃是他人族镇族至宝，极为强横，并且也相当孤傲，不听从任何人行事，仅仅只是负责守护人族。
而且，炼妖塔从未如此果断的说是选择跟随一个人。
李玄看着炼妖塔之灵，沉默一下，问道：“前辈，我能知道原因吗？”
听闻此言，炼妖塔之灵乐了，淡笑一声，语气中带着高傲。
“怎么？你还想知道理由？不说人族，天下万族，不知有多少强者想要得到我，然而在你这，你却想要理由？”
李玄摇头说道：“因为我觉得，前辈身上有大因果。”
塔灵淡声道：“现在不能告诉你，因为你太弱太弱了，而且即便是告诉你，你也承受不住，甚至你心有所向，会被因果的源头感应到，从而产生不必要的变数，现在你还确定想要知道吗？”
听到这话。
李玄目光微微闪烁一下。
经过他一番思考，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还不等他说话。
一旁的混天道君连声道：“小辈，既然炼妖塔前辈愿意跟你，那是你的运道，要知道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人族先贤想要能被炼妖塔前辈高看一眼而不能，所以你还得感谢祂啊。”
李玄笑了笑，对炼妖塔之灵说道：“既然前辈愿意跟在我身边，那晚辈也可接受的。”
炼妖塔纠正：“我是愿意跟你，但并不代表，我愿意为你所用，你想要什么，对我而言，顺手拈来，只是，也要看我的心情。”
李玄淡笑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哗啦……
此时，塔灵手指一点，一座拇指大小的迷你小塔，从体内飞出，落在了李玄手中。
“这是我的本体，你要随身携带！”
说罢，塔灵又是看向了混天道君，那他飘渺不知喜怒的双目，此时似乎浮现出一丝情绪，复杂的叹息一声：“你们……不错……”
混天道君淡淡一笑：“能将黑暗终结在我们那一代，便是天大的造化，怎能让后辈之人，继续承受前人之苦？”
他深吸一口气，对塔灵深深一礼：“前辈乃是我人族守护者，所以别的不说，晚辈仅希望前辈能够一直亘古长存！”
塔灵看了他许久，最后嗯了一声，而后化作一道流光，涌入李玄手中的迷你小塔当中。
“小子……”
混天道君忽然对李玄开口。
李玄看着混天道君逐渐透明下去的身体，明白他无法继续存在，将在很短时间内，彻底消散。
从此天地间，再无混天道君！
“前辈！”
“有何吩咐吗？”
李玄问道。
混天道君笑了笑：“能见到你这般后代族人，本君极为欣慰，毕竟你在炼妖塔之内的一举一动，本君看得清清楚楚，在你身上，本君甚至看到了人主之姿！”
李玄目光一闪。
人主！
在人族诞生之时，被万族奴役，即便是有些种族对人族的手段颇为温和，但那也是把人族当作试验品。
在漫长岁月中。
人族发展极为迅速，人口不可估量。
最终，人族诞生了第一股能够初步抗衡万族的力量。
而这一股力量的最强者，便是人主！
人主——
人族共主！
混天道君深邃的眼眸中，尽显苍老与迟暮，犹如一个看尽人间沧桑的老人。
他叹息一声，道：“人主，在先天与远古时代，不是辉煌，而是代表一份责任，甚至被称之为诅咒，因为每一位人主，皆是从其他种族的实验之下诞生，因为当时的人族，还没找到自己的路。”
“人族的强者，皆是其他种族研究出来的。”
“这也是为何人族至今发展壮大，有的人会有一些特殊的体质，也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偶尔能够在人族当中，再次诞生出来！”
李玄微微默然，没有说话。
只是他的心情也颇为复杂。
人族如今的昌盛，那些拥有特殊体质，被视为天地间的宠儿。
可是在这背后，是一代代人族甘愿成为其他种族试验品，无数族人赴死得到的结果。
毕竟如混天道君所言，人族没有自己的路。
就只能走其他种族的路。
走出一位位浑身染血的强者。
这算是‘双赢’！
“前辈，也是远古时代的一位人族共主吧？”
李玄看着混天道君喋喋不休，似乎也是在回顾自己的一生。
他开口问道。
混天道君淡然一笑：“是啊，我是一位人主，我还算幸运，诞生于远古时代的中后期，那个时候，人族已是有了九位人主，我是其中之一！”
“而当时，在人族之上，也有人皇的存在！”
说到人皇，混天道君脸上尽显尊崇之色，说道：“人皇，那是人族历史上，真正意义上，第一位走出了属于人族道路的人族强者。”
“他后来居上，能直接与几位先天之祖掰手腕，十分强大。”
“呵呵，人皇的存在，震惊了当时天地间最为强大的那几个存在，人皇也是带领我们人族，完成了第一次真正的胜利！”
“而我，也是在拥有人皇的人族之下成长，最终成为九主之一！”
“当年人皇以一己之力，拖住几个与妖族亲近的先天之祖，由我们九大人主，共同完成对妖族的征战，将他们镇压于此。”
“过去无数时代，也不知人皇还在不在……”
李玄缓缓说道：“人皇乃是承载着一族气数，我想他应该不会那么容易陨落的！”
如李玄所言，在人族历史上，有人皇的记载，仙灵九州各处都有他的传说。
人皇最后一次出现，也是消失在妖族的大战当中。
至于他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
根据李玄猜测，那样的存在，或许已是超脱了生死的桎梏，身上已是不存在寿元了，既然不存在寿元，那几乎也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甚至有可能，那位人皇前辈，还在某处观察着仙灵九州各处呢。
人皇。
人族唯一的一位人皇。
在人皇之王，人族之中，只能有人王的存在。
堪比人族共主的地位。
“小子，本君想要将这人主战旗传给你，由你来担任人主之位，你可敢接？”
此时，混天道君手持人主战旗，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玄。
李玄看向人主战旗，淡笑道：“我倒是不介意多得这么一件不错的宝物。”
闻言，混天道君脸色一黑，然后又是露出一抹笑容。
他没说什么，身体彻底透明，化作几缕清风飘散。
仅有那一杆人主战旗，悬浮在半空中。
李玄轻轻握住人主战旗，眼里划过一抹复杂之色。
这一场妖海秘境之行，竟是能够见到如此大场面。
同时他也是感受到了远古人族那一股不屈的意志。
让他心里一叹。
不过他们也是幸不辱命，彻底粉碎此处妖族的谋划。
这一场历练。
也算是就此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