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的脸颊，指尖的温热让顾婉清感到一阵酥麻，心中小鹿乱撞。
“你如此聪慧，我甚是倾慕。”蒋云泽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让她脸颊微微泛红。顾婉清强作镇定，避开他的目光，轻声道：“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当不得夫君如此夸赞。”
尽管细则已经基本商定，但在正式签订协议之前，谁也不知道是否还会出现变数。人心难测，商场上更是瞬变万千，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可能引发巨大的变化。
签约当日，天刚蒙蒙亮，顾婉清便早早地来到了约定地点。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她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晨风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晨曦初露，薄雾轻纱般笼罩着大地。顾婉清一身素雅的锦缎衣裙，端坐在约定的茶楼雅间内。镂空雕花的窗棂外，远处黛青色的山峦隐约可见，近处则是熙熙攘攘的街市，渐渐苏醒过来。茶香袅袅，却丝毫无法驱散她心头萦绕的不安。
签约在即，顾婉清反复思量着联盟的每一个细节，生怕有任何疏漏。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一下一下，仿佛敲击着悬在她心头的那块巨石。人心难测，尤其在商场上，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预料结果。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顾婉清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望向窗外。只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了茶楼门口。
首先走下马车的是张二商人，他今日穿着一身崭新的绸缎袍子，脸上堆满了笑容，与往日畏首畏尾的模样判若两人。紧随其后的是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身着藏蓝色长衫，头戴方巾，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
“顾夫人，早啊！”张二商人拱手行礼，笑容满面，“这位是田先生，我特意请来帮忙参详参详这协议，还望顾夫人莫怪。”
顾婉清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田先生，心中警铃大作。她淡淡一笑：“张二爷客气了，谨慎些也是应该的。”
众人落座后，田先生便迫不及待地拿起协议，逐字逐句地仔细研读。他时而皱眉沉思，时而低声自语，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破绽。
良久，田先生放下手中的协议，目光锐利地看向顾婉清：“顾夫人，这协议中关于利润分成这一条，似乎有些不妥当啊。为何张二爷的份额比王大商人少了一成？要知道，张二爷的货源可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顾婉清心中冷笑，果然来了。她早料到张二商人会临时变卦，只是没想到他会带来一位如此精明的谋士。
“田先生所言甚是，”顾婉清不慌不忙地答道，“但张二爷提供的货源虽然重要，却并非不可替代。而王大商人的渠道和人脉，却是我们这个联盟不可或缺的。所以，这利润分成，自然也要有所侧重……”
田先生显然不满意这个解释，他正要开口反驳，却被顾婉清打断：“田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但这份协议，并非一成不变。我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众人，“前提是，各位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
田先生眉头紧锁，目光闪烁，似在权衡利弊。张二商人则一脸紧张地望着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紧张气氛……蒋云泽轻轻握住顾婉清的手，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顾婉清回握住他的手，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雅间内的气氛凝滞，田先生咄咄逼人，抛出一个又一个尖锐的问题，试图在协议中找到漏洞，为张二商人争取更大的利益。他旁征博引，从市场行情到货源成本，再到未来发展趋势，侃侃而谈，试图证明张二爷赢得更多。
顾婉清却始终保持着冷静，她优雅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任由茶香在唇齿间弥漫，待田先生话音稍落，才缓缓开口。她不急不躁，条理清晰地解释着协议中的每一个条款，每一个数字，都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无可挑剔。她甚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市场分析报告和数据图表，用不容置疑的事实，一一反驳田先生的质疑。
“田先生，您提到的货源成本问题，我早已考虑在内。这份报告详细列举了近五年来各类货源的价格波动，以及未来几年的预测。张二爷的货源固然重要，但市场上并非没有替代品。我们联盟的优势在于整合资源，降低成本，提高效率，而非依赖单一货源。”顾婉清的声音清脆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仿佛敲击在田先生的心头。
张二商人原本有些动摇，但在顾婉清的解释下，渐渐打消了顾虑。他看着顾婉清自信从容的模样，心中暗自佩服。
蒋云泽站在顾婉清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给予她无声的支持。他能感受到顾婉清的呼吸就在自己的头顶，她的发丝轻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淡淡的馨香。顾婉清此刻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他相信，她一定能够应对自如。顾婉清感受到来自蒋云泽的温暖和力量，心中倍感安心。他的存在，就像是一座坚实的靠山，让她无所畏惧。
田先生见顾婉清如此胸有成竹，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无济于事。他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顾夫人果然深谋远虑，在下佩服。”
协议最终顺利签订，各方在协议上签字画押，盖上鲜红的印章。顾婉清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但这微笑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联盟虽然成立了，但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