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断旋转的盲盒模型，刘协移不开目光。
紧接着遗憾道：“朕没钱。”
“没钱你贷……”
刘循脱口而出，很快改口，“没钱没关系，我什么都收，看看你能付出代价吧。”
一份清单出现在刘协面前。
刘协瞪大眼睛，聚精会神查看清单内容。
他可以支付的代价不多，一页纸都填不满。
【一双新眼睛，价值一般，可抵扣一个盲盒。】
【国库三十万钱。】
【洛阳皇宫，有一定收藏价值，可抵扣两个盲盒。】
看到这，刘协愣了一下。
“皇宫也可以卖吗？”
刘循微微一笑，“按照原本历史，董卓火烧洛阳，洛阳皇宫毁于大火，如今洛阳皇宫保存完整，有些历史价值。”
“哦。”
刘协似懂非懂点头，听起来好深奥的样子。
接着往下看。
“豫州，大汉十三州之一，可抵押七个盲盒。”
“司隶，大汉中枢，可抵扣十个盲盒。”
“扬州……”
曹操站在旁边，余光瞥到清单内容吓了一跳。
“仙人，你连地都收？”
刘循小小惊讶了一下，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转念一想，明白过来。
“汉灵帝卖官鬻爵，似乎刘协受了一点影响，所以清单上会把大汉土地列为代价。”
刘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祖宗之地不可丢，朕答应父皇要做个好皇帝，不能卖地。”
曹操闻言欣慰不已。
刘循也没指望刘协卖地，泡了杯茶慢悠悠喝着。
刘协接着往下看。
看着看着，脸色越来越白。
剩下的要么缺胳膊断腿，要么付出七情六欲，还有孝道、德行等珍贵的品质。
“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刘协可怜巴巴看着刘循。
刘循眉头一挑，“哪里贵了，一直都是这个价。”
“买不起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这么多年来有没有好好做皇帝，税收有没有涨。”
“唉。”
曹操叹了口气，“陛下有所不知，盲盒一直都是这个价，为了买盲盒臣散尽家财。”
有曹操现身说法，刘协也不装可怜了，感动道：
“辛苦曹爱卿了。”
“为大汉，不辛苦。”曹操抬头望天挤出两滴眼泪。
刘循没眼看，咂了口茶，手敲了敲桌子。
“想好没有。”
刘协盯着清单纠结好一会，目光停在一处。
【帝王气运·刘协，当前数值1680，每1000帝王气运，可抵扣一个盲盒。】
注意到刘协目光，刘循泼了盆冷水，“劝你别用，本来就少，用完立马出事。”
好不容易顾客加一，他可不想打了个盹的功夫没了。
刘协听后立刻放弃，将目光转向下一个代价。
【传国玉玺·汉，皇权象征，缺了一角用金子补足，价值大跌，可抵扣五个盲盒。】
刘协一咬牙，一跺脚，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就这个了！”
曹操心里一突，出声劝阻：“陛下万万不可，传国玉玺是皇权象征，不可丢弃。”
刘协苦着脸说道：“曹爱卿，即使朕有传国玉玺在手，也没几个人真把朕当皇帝。”
曹操沉默了。
没想到刘协小小年纪，竟能看得这么透彻。
“有趣。”
刘循轻笑一声，“传国玉玺说到底只是死物，在秦始皇之前，它就是一块玉璧。
是秦始皇赋予它特殊意义。
皇帝拥有的才是传国玉玺，而非有拥有传国玉玺就是皇帝，这个道理小孩都懂。”
一番话说得曹操如醍醐灌顶。
“听仙人一言，操茅塞顿开。”
曹操起身拱手道谢。
刘循不以为意，淡淡道：“做好决定了吗？”
一边说着，召唤出命运天平投影。
“老祖，朕……”
刘协有些迟疑不决。
“打住。”
刘循放下茶杯，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刘协眼睛。
“你在汉末那边做了什么，我管不着，出了这个门，我不挑你的理，但进了这个门，你我只有店主与顾客关系。”
刘协把他当成老祖写进族谱，无非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小皇帝，想找个“仙人”靠山。
在诸天盲盒店之外，刘循不介意刘协用他名头，就当心血来潮做好人好事了。
但在店内，还是保持距离感为好。
毕竟谈感情伤钱。
而且自己也姓刘，说不定和刘协有点关系，这不倒反天罡了吗。
刘协年纪虽小，但懂得人情世故，听出刘循话外音，半是羞愧半是感动哭出声：
“仙人大恩，刘协无以为报。”
说着就要跪下。
“行了，”刘循手一抬，不让刘协跪下来，“最烦动不动就跪这一套，决定好了吗？”
刘协狠狠点头，“决定了。”
“成交。”
刘循随手一抓，跨越时空从汉末抓来传国玉玺。
大概四寸见方，上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鸟篆，破了一个角，用黄金补足。
将传国玉玺放到天平上，得到五个盲盒。
依依不舍地看了眼传国玉玺，刘协开始开盲盒。
第一个盲盒打开。
开出一件刘循同款泡泡龙睡衣。
【泡泡龙睡衣·儿童款】
【效果：冬暖夏凉，安神助眠，穿上秒入睡，附带自动清洁功能。】
【评价：穿上睡衣，麻麻再也不用担心我失眠了。】
“陛下，你在想什么！”
曹操憋出一口老血。
作为过来人，他清楚盲盒规则。
开出这件泡泡龙睡衣，和刘协心中期待不无关系。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心想事成了。”
刘循笑了笑，变出一把核桃。
“啪——”
只听一声脆响。
刘循一手握着传国玉玺，拍碎一颗核桃。
挑出核桃仁丢进嘴里。
“传国玉玺砸核桃，早就想试试了，味道也就那样。”
刘循嚼着核桃仁，客观作出评价，手上继续动作。
“啪——”
又是一颗核桃被拍碎。
见曹操、刘协看过来，刘循也不吝啬，“来点？”
“不了，您慢慢吃。”
曹操嘴角抽搐。
刘协倒是看得开，抱着睡衣露出灿烂笑容。
曹操无奈，指导刘协开盲盒，“陛下，别再胡思乱想了，多往家国大事上面想。”
“啪——”
又是一声轻响。
曹操不敢看，害怕再看一眼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好的。”
刘协收起笑容，恢复严肃脸，打开剩下的盲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