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保安很是敷衍的回答,李申琦瞪着眼睛问道:“今天不是工作日么?张局长干嘛去了,不上班。”
保安瞟了一眼李申琦,回怼道:“人家一个局长,干啥去了还得和你们汇报?我说不在就不在,你们哪来回哪去吧。”
李申琦还想说点什么,被袁斌拦下。
袁斌接着对保安说道:“既然张局长不在,那我们改天再过来。请问张局长一般都什么时候过来上班?”
保安撇撇嘴道:“那我不知道,我就一个保安而已。”
袁斌微微点头,随后和李申琦走出保安室。
就在此时,身后得保安用很小的声音说了句:“这帮送礼的,你送礼送到单位,人家局长敢收么?也不长长脑子!”
袁斌的耳朵出了名的好使,保安这番话,李申琦没有听清,但他全听到了。
袁斌本来想直接回单位,然后让市药监局长张惠民亲自过来见他。
可他听到保安的话以后,临时改了主意。
他和李申琦来到药监局斜对面的一家银行。
在银行里刚好能看到药监局的大门。
李申琦有些不解,问袁斌:“老板,我要不现在就给张惠民打电话,让他来单位!”
袁斌摇头道:“最好还是突击检查,如果给他打电话,很多事情,他一定会提前准备,那么有些问题就暴露不出来了。”
李申琦轻声道:“可是老板,保安都不让咱们俩进院啊!”
袁斌微微一笑:“那咱们就在这里等。”
李申琦睁大眼睛:“老板,那咱俩岂不是有点守株待兔的意思?”
言外之意,咱俩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袁斌回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张惠民人就在单位。”
说罢,袁斌看了一眼手表,继续说道:“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下班了,咱俩应该等不了多久。”
李申琦不知道袁斌是如何判断的,但他知道,袁斌的判断几乎都是准的。
两人等张惠民的时候,聊起了苏雪的事情。
袁斌问李申琦,有没有跟进这个案子。
李申琦点头:“老板,苏雪被判的很重,无期。”
听到这个结果,袁斌的脸色很是凝重。
当年的银行暴雷,关于银行行长苏雪的案子一拖再拖,终于在三年后的今天判了。
之所以拖到这么久,是因为里面涉及到的利益链条实在太复杂,不知道有多少政治力量在其中博弈。
袁斌也听说苏雪在里面,一直在不停地咬人,咬出一个又一个的贪官。
苏雪本来是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判的轻一点,结果最后一个贪官没抓,她自己反而被判了无期。
袁斌听到这个结果之所以难受,倒不是为苏雪感到唏嘘,她自己干了坏事,属于罪有应得。
袁斌是觉得反腐的工作,实在任重道远,哪怕他现在已经做了银口的市长,很多事情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他们俩正聊着,袁斌突然把脸移向窗外,李申琦也把脸移过去,发现市药监局局长张惠民果然从局里走出大门。
他的身边还跟了两个女人。
袁斌快步出门,趁着张惠民走远之前追上他。
张惠民本来脸上还挂着笑模样,看到袁斌以后,表情先是僵住,随后笑容变得有些扭曲。
“市,市长?您怎么来了?”
袁斌质问道:“我本来要去你单位找你,结果你们这的保安说你没上班。我还没来得及走,你却从单位里面出来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袁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股极强的压迫感,却让张惠民感到窒息。
他只能满脸堆笑地解释:“市长,那个保安有点缺心眼儿。”
袁斌没有追究这个问题,直接说:“你是有什么事着急去忙么?不忙的话去你们单位看看。”
此时的张惠民恨不能像孙悟空似的,一个跟头翻出去十万八千里,但他心里再怎么想离开,也不敢把心里话讲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说:“市长,我不忙...”
“那走吧,去你单位。”
他们路过门卫的时候,保安又看到袁斌和李申琦,连忙出来试着和张惠民解释。
“张局长,我刚才没让他们进,他们怎么又回来了?”
张惠民怒瞪着他说道:“你明天不用过来上班了。”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些傻眼,以为张惠民刚才只是在说气话。
但他随后就听张惠民称呼被他拦住的人为市长,瞬间呆住了。
几个人到了药监局大楼后,袁斌并不着急说自己来这的原因。
他越是淡定,张惠民越是紧张。
更要命的是,张惠民还不敢开口问。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皇上的圣旨过来,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但却迟迟不说要说的是什么。
进到大楼后不到两分钟,袁斌一句话没说,张惠民却紧张得满头大汗,一个劲的用纸巾擦汗。
张惠民把袁斌邀请到药监局专门的待客室,刚要给袁斌泡茶的时候,袁斌突然开口:“你们药监局最近有没有接到什么举报或者投诉的案件?”
张惠民脑瓜子快速转动,心说市长这么问,可能就是随口一问。
他如果说没有,显得太假。
思来想去,他给出了很模板式的回答。
“市长,我们药监局经常会接到一些群众的举报和投诉,我们局里有专门这些事务的科室,您看我用不用把他们叫过来?”
袁斌摆摆手:“不用了,所有的举报,你身为局长,应该也都清楚,叫他们过来多此一举。”
张惠民忙说:“那是那是。”
实则他紧张得声音都有点沙哑。
袁斌突然又问:“前段时间咱们这出了一块特效止痛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听到这句话,张惠民明显一愣。
他知道袁斌肯定是有备而来,所以才会问出如此有针对性的问题。
但他对这款药实在有些模糊。
在记忆里搜寻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想到有用的信息,只能最后给出回答:“市长,药店每年都有很多新药品出现,我这脑子不大好使,对这款药没什么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