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博源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计谋，“让他们知道我的位置，但给他们指条‘错路’。”
他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看似在浏览网页，实则通过系统入侵了机场的航班信息系统。十分钟后，海浦东国际机场的落地航班信息里，cA968的到达口被临时修改成了t2航站楼的17号出口，而真正的到达口是t1的3号出口。
做完这一切，他将电脑合上，看向窗外。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机翼下的云层逐渐稀薄，隐约能看到地面上的城市轮廓——那是他阔别已久的祖国，此刻却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飞机开始降落时，机舱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挨撒将婴儿交给旁边的老先生，起身走向前舱，眼神与博源在空中交汇，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老先生则将报纸折好，塞进怀里，手始终放在裤腿的电击棍上。
博源深吸一口气，运转桩功，将气息调整到最佳状态。幻影身法的要诀在脑海里流转，他计算着从座位到舱门的距离，以及可能遇到的阻拦——至少有三个“母巢”成员会在飞机降落后动手，挨撒在前，老先生在后，还有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守在舱门口。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即将降落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请您系好安全带……”广播里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博源却知道，平静的表象下，一场恶战即将爆发。
飞机的起落架接触地面，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机身开始减速。就在这时，挨撒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博源猛冲过来。老先生也同时起身，手中的电击棍带着滋滋的电流声，砸向博源的后脑。
博源早有准备，身体猛地向后一仰，避开匕首的同时，双脚在座位扶手上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弹起，越过中间的过道，落在后排的空位上。挨撒的匕首刺空，扎在座椅靠背上，老先生的电击棍则砸在了空座位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抓住他！”挨撒厉声喊道，机舱里的乘客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叫起来。戴墨镜的男人立刻堵住舱门，从包里掏出一把改装过的电击枪，对准博源。
博源没有恋战，他知道拖延时间对自己不利。趁着乘客慌乱的混乱，他施展幻影身法，在狭窄的过道里快速穿梭，如同滑过水面的游鱼。遇到阻拦的乘客，他都用巧劲轻轻一拨，既不伤人，又能借力加速。
“太极十三式·云手！”他低喝一声，双手划出圆弧，将迎面冲来的空乘（那个手腕有疤痕的“母巢”成员）轻轻推开，顺势夺过她手里的餐车，朝着挨撒和老先生推过去。餐车撞在他们身上，热咖啡和食物洒了一地，暂时阻挡了他们的脚步。
舱门被打开的瞬间，博源第一个冲了出去。戴墨镜的男人扣动电击枪的扳机，蓝色的电流束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击中旁边的金属栏杆，发出刺眼的火花。
博源没有回头，顺着廊桥一路狂奔。他能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但他的目标明确——按照原计划，从t1航站楼的3号出口离开，那里有国际刑警亚洲分部安排的接应人员。
跑到廊桥尽头，他突然转向右侧的紧急通道，推开安全门冲了进去。楼梯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他一阶阶向下奔跑，脚步声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与身后追赶的脚步声形成急促的节奏。
“砰！”博源一脚踹开底层的安全门，发现自己来到了机场的行李分拣区。传送带正源源不断地运送着行李箱，几个工作人员惊讶地看着他。博源没时间解释，顺着传送带的方向狂奔，身后传来挨撒的怒吼：“别让他跑了！‘疯后’要活的！”
他突然想起系统之前的提示——“母巢”要活的。这意味着他们不会轻易下死手，这反而给了他可乘之机。博源猛地转身，迎着追来的挨撒冲了过去，在距离她三米远的地方突然变向，脚下一勾，将旁边的行李车拉到身前。
挨撒的匕首刺在行李车上，发出“哐当”一声。博源趁机绕到她身后，一记手刀砍在她的后颈上。挨撒闷哼一声，瘫倒在地。紧随其后的老先生挥舞着电击棍打来，博源侧身避开，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右手按住他的肩膀，太极十三式的“按式”发力，将他整个人按在传送带上。
传送带带着老先生向前移动，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不断送来的行李箱撞得东倒西歪。博源没再理会他，朝着分拣区的出口跑去，那里连接着t1航站楼的到达大厅。
跑出出口的瞬间，博源看到了举着“接机”牌子的男人。那人穿着普通的夹克，眼神却很锐利，看到博源时，不动声色地用手指在牌子上敲了三下——这是国际刑警约定的暗号。
“博先生？”男人低声问道，同时递给他一件外套，“穿上这个，外面有记者。”
博源接过外套穿上，遮住了身上的褶皱：“‘母巢’的人在后面，大概三分钟内会追出来。”
“放心，我们的人已经在周围布控，会‘礼貌’地留住他们。”男人笑了笑，引着博源走向到达大厅的侧门，“上车再说，车里有你需要的东西。”
坐进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博源才松了口气。司机递给他一个平板电脑：“这是国内已知的‘母巢’关联人员名单，还有‘曳隐’的最新线索——我们怀疑他在国家安全部门任职。”
博源看着平板上的名字，瞳孔骤缩。其中一个名字他很熟悉——照立，国家安全部的高级顾问，也是他当年在警校的导师。
“不可能……”博源喃喃自语，“照老师为人正直，怎么可能……”
“我们也希望是假的。”司机叹了口气，“但根据监控照立最近与多个‘母巢’成员有秘密接触，而且他负责的基因库项目，与抗态研发中心的‘疯草计划’高度相似。”
轿车驶离机场，汇入上海清晨的车流。博源看着窗外掠过的高楼大厦，心中五味杂陈。他原本以为回国后能尽快揪出内鬼，却没想到第一个怀疑对象竟是自己最敬重的导师。
【检测到车辆被跟踪。】系统突然提示，【三辆黑色轿车在后方五百米处，车牌属于伪造的政府车辆。】
博源看向后视镜，果然看到三辆黑色轿车紧紧跟在后面。“甩掉他们。”他对司机说。
司机点头，猛打方向盘，轿车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后面的车辆也立刻跟进，巷子里顿时响起刺耳的刹车声。
“坐稳了！”司机低喝一声，轿车在巷子里左冲右突，避开垃圾桶和自行车，最终从一个不起眼的出口冲了出来，汇入另一条主干道。
甩掉追兵后，轿车驶向市区的一处老洋房。“这里是安全屋，”司机停下车，“里面有完善的通讯设备和武器，你可以在这里暂时落脚，我们的人会24小时在外围警戒。”
博源下车前，司机递给她一把手枪：“照立明天会参加一个基因技术研讨会，地点在国际会议中心。这是接近他的最好机会，但也可能是陷阱。”
博源接过手枪，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他抬头看向老洋房的窗户，玻璃上映出自己疲惫却坚定的脸。
“我知道。”他轻声说，“但无论是不是陷阱，我都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