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接过青铜鼎，神眼瞬间发动。
在他的视野中，这尊鼎的表面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红光——这是仿制品的标志。
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个仿制品的工艺极其精湛，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如果不是有神眼，就算是真正的专家也很难分辨。
“王董，您是在哪里买的这件东西？”徐天没有立即下结论。
“古玩一条街的鸿运斋，老板姓孙，在圈子里名气很大，我以为…”王建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鸿运斋？徐天暗自冷笑，他对那家店有些印象，老板孙维确实在古玩圈里有些名头，但名声并不太好，经常有传言说他卖假货。
“王董，您先坐，我仔细看看。”徐天将青铜鼎放在专门的检验台上。
他拿起放大镜，装模作样地仔细观察，实际上早已通过神眼看透了一切。这尊鼎的青铜成分不对，铸造工艺也是现代技术，虽然做旧做得很精细，但在神眼面前无所遁形。
“王董，恕我直言，这确实是一件仿制品。”徐天放下放大镜，语气平静地说道。
“什么？！”王建国如遭雷击，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坐在椅子上，“两千万…两千万就这么没了？”
“您别急，虽然是仿制品，但工艺相当精湛，应该出自名家之手，当做现代工艺品来看，也有一定的收藏价值，至少值个几十万。”徐天安慰道。
“几十万？”王建国苦笑不已，“从两千万到几十万，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他突然站起身来，眼中燃起怒火：“不行！我得去找那个孙维讨个说法！他明明说这是真品，还拿出了鉴定证书！”
“王董，您当时有录音录像吗？有购买合同吗？”徐天问道。
“合同有，但是上面写的是'工艺品'，不是'文物'。”王建国痛苦地捂住额头，“我当时太大意了，以为大家都是圈内人，不会坑我。”
这就是古玩行业的潜规则了，卖家通常会在合同上做手脚，即使卖的是假货，法律上也很难追究责任。
“徐先生，您能帮帮我吗？”王建国突然抓住徐天的手，“我听说您的眼力很准，能不能帮我去鸿运斋讨个说法？我愿意支付酬劳！”
徐天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孙维这个名字他早有耳闻，据说此人专门坑一些不懂行的有钱人，手段很是卑劣。
“王董，我可以帮您，但我有个条件。”徐天慢慢说道。
“什么条件？您尽管说！”王建国急忙道。
“如果我能帮您追回损失，您需要在本市的商界替我美言几句。我这个店刚开，需要一些知名度。”
“没问题！这绝对没问题！”王建国连连点头，“只要能追回我的钱，我保证让全市的企业家都知道您的大名！”
“那好，我们明天就去鸿运斋走一趟。”徐天站起身来，“不过王董，您要做好心理准备，对方不会轻易认账的。”
“我明白，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王建国握紧拳头，“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等王建国离开后，小李好奇地问道：“老板，您真的能帮他追回钱吗？那可是两千万呢！”
“钱能不能追回来不好说，但让那个孙维丢丢脸还是可以的。”徐天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既然他敢坑人，就要做好被人收拾的准备。”
第二天上午，徐天和王建国来到了古玩一条街的鸿运斋。这家店装修得颇为气派，门面足有三间，店内摆满了各种古玩字画。
“孙老板在吗？”王建国走进店里，声音有些发颤。
从店铺深处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材微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颇有学者风范。这就是孙维。
“王董，您怎么有空过来？”孙维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但看到王建国身后的徐天时，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孙老板，我想跟您谈谈那尊青铜鼎的事。”王建国直接开门见山。
孙维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青铜鼎？那件商代的精品？怎么了？”
“经过专家鉴定，那是一件仿制品！”王建国咬牙切齿地说道。
“仿制品？”孙维故作惊讶，“王董，您是不是搞错了？那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私人藏家手里收来的，绝对是真品！”
“真品？”徐天这时开口了，“孙老板，我看过那尊鼎，青铜成分不对，铸造工艺也明显是现代技术，您确定它是商代的？”
孙维上下打量着徐天，冷笑道：“你是谁？也配质疑我的眼力？我在这一行干了三十年，见过的真品比你见过的假货都多！”
“是吗？”徐天不紧不慢地说道，“那要不然我们来比比眼力？”
“比眼力？”孙维嗤笑一声，“小伙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本市古玩协会的副会长，鉴定过的珍品上千件，你拿什么跟我比？”
“就拿实力比。”徐天指着店里的一幅字画，“那幅《兰亭序》，您觉得怎么样？”
孙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幅挂在显眼位置的字画，标价高达五百万。
“那是王羲之的真迹《兰亭序》，价值连城！”孙维骄傲地说道，“这可是我的镇店之宝！”
徐天摇摇头：“孙老板，《兰亭序》的真迹早已失传，传世的都是唐代摹本。而您这幅，连摹本都算不上，顶多是清代的仿品。”孙维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年轻人，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他的镇店之宝。
“你胡说八道什么！”孙维怒声道，“这可是我花了三百万从香港收回来的，有权威机构的鉴定证书！”
“鉴定证书？”徐天冷笑一声，“现在假证书比真古董还好做。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当场验证一下。”
说着，徐天走向那幅《兰亭序》，在神眼的透视下，这幅字画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纸张的纤维结构、墨迹的渗透程度、装裱的工艺手法，一切都暴露在他的视线中。
“您看这个'天'字，笔锋明显带有钢笔的痕迹，古代哪来的钢笔？”徐天指着字画说道，“还有这个印章，朱砂的成分里掺了现代化学颜料，在紫外线下会有荧光反应。”
围观的几个客人听得津津有味，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这小伙子说得有道理啊。”
“钢笔痕迹确实看得出来。”
“孙老板的镇店之宝该不会真是假的吧？”
孙维的额头开始冒汗，他强撑着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我这店开了二十年，从来没有卖过假货！”
“是吗？”徐天又指向另一件展品，“那您这件'乾隆粉彩花瓶'呢？底款的字体用的是简体字，可乾隆年间哪来的简体字？”
店里的客人们开始仔细观察起那件花瓶，果然发现底款确实是简体字。
“还有这个青花瓷盘，胎土的成分明显是现代配方，古代的青花瓷可不是这个颜色。”徐天如数家珍般地指出店里各种古玩的问题。
王建国看着孙维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中暗爽。之前他被坑得那么惨，现在终于有人能治治这个老狐狸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孙维声音有些发颤。
“我？”徐天淡然一笑，“我就是个开古玩店的，不过我的眼睛比较好使，能看出真假。”
“不可能！”孙维死死咬牙，“我这些都是从可靠渠道收来的，怎么可能全是假的？”
“全是假的？我可没这么说。”徐天摇摇头，“您店里还是有几件真货的，比如那个角落里的紫砂壶，还有那串佛珠，都是真品。只不过…”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只不过您把它们当成了赝品，标价才几千块钱。而那些赝品，反倒被您当成了珍品高价出售。”
孙维彻底傻眼了，他急忙跑到角落查看那个紫砂壶。
这是他当初觉得卖相不好，才标了个三千块的低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