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线,三个看似不起眼的交集点,却都隐约指向李怀德,凶手的逻辑似乎清晰起来:他在沿着李怀德可能泄露信息或存在潜在风险的“边缘点”进行清理和试探!张建国可能是无意中的信息源,孙为民可能是间接的听闻者,王振国则是直接的经手人和潜在的“隐患”。
“凶手是在‘扫雷’!”沈莫北在案情分析会上沉声道,“他在清除所有可能与李怀德旧案产生联想、可能还记得某些细节、或者可能被我们重新调查时会开口的人。同时,他也在用这种方式,警告和震慑知情者,并试图引出更深层的目标。”
“那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郭立民急切地问。
沈莫北看着墙上错综复杂的关系图:“按照这个逻辑,凡是与李怀德有过较深工作接触,且知晓一定内情,但又并非核心调查组成员的人,都可能是目标。比如,当年后勤科、宣传科、保卫科与李怀德有过较多来往的中层干部或老职工;又比如,李怀德潜逃前后,那些可能目睹异常或听到风声的普通工人……范围依然不小,但比之前盲目排查精确多了。”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另外,我们必须假设,凶手或其背后的指挥者,最终目标很可能是我,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要么报复,要么逼迫我们现身或采取行动,从而露出破绽。”
沈莫北的分析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专案组连日来的迷雾,敌特作案的可能性被明确提出,案件性质陡然升级。赵金虎不敢怠慢,立即和沈莫北一起向谢老做了紧急汇报。
很快,聂部和谢老就做出了指示:此案由公安部牵头,联合特别管理部门、市局、区局成立联合专案指挥部,沈莫北任前线总指挥,有权调动相关区域内一切公安、保卫力量,务必尽快破获此案,消除社会恐慌,揪出潜伏敌特,确保首都安全。
与此同时,一支精干的公安小队由李克明带队悄然进驻四合院附近,专门负责对沈莫北及其家人进行保护,因为根据现有的情况,敌特份子的最终目标很可能就是沈莫北,所以他和他家里人的安全至关重要。
沈莫北对此没有反对,他知道,现在不是逞个人英雄的时候,家人的安全是他能心无旁骛破案的前提。
在市局成立的临时指挥部里,灯火通明。沈莫北将“李怀德关联人员”名单再次细化,结合三名死者的遇害顺序和细节,他试图勾勒出凶手的“情理”路径和性格画像。
“凶手对轧钢厂及周边环境极其熟悉,极有可能已经在这边生活或者潜伏过一段时间了,甚至有可能是南边之间就埋下了的暗线。”沈莫北指着地图,“这三个案发地点看似分散,但都位于从轧钢厂老生活区辐射出去的几个关键‘节点’上,是不少老职工上下班的必经之路或 近道,凶手能选择这些地方下手,既方便踩点、作案、撤离,也显示出他对这一带人员流动规律的掌握。”
“从作案手法看,一刀割喉,干脆利落,被害人几乎没有反应时间,这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娴熟的技巧,以及对人体结构的精确了解,凶手很可能受过专业训练,比如军人、特工,或者……有过屠宰、外科经验。”郭立民补充道。
“还有一点,”赵金虎沉吟道,“三名死者都是中年男性,有一定反抗能力,凶手能瞬间制服并致命,说明其体力、爆发力都很强,年龄应该在三十到五十岁之间,正值壮年。”
沈莫北点点头,将目光投向那份长长的关联名单。名单上的人,此刻都可能是潜在的受害者,也可能是……突破口。
“我们不能被动等待下一个受害者出现。”沈莫北决断道,“立刻对名单上的重点人员采取保护性措施,同时,放出一些‘烟雾弹’。”
“烟雾弹?”赵金虎和郭立民看向他。
“对。”沈莫北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凶手在暗处‘扫雷’,很有可能是想找到什么东西,这些东西怕是只有李怀德知道,公安部那边已经在加紧对李怀德1的审问了,而我们可以让我们的同志伪装成与李怀德有过‘特殊交集’的工人,在特定时间、特定路线出现,并故意泄露一些半真半假的‘内情’,看看是否能吸引凶手上钩。”
这是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计划,需要周密的部署和精锐的行动人员。
“同时,”沈莫北继续道,“对轧钢厂所有与李怀德有过密切工作接触、且目前仍在岗的人员,进行一次‘秘密约谈’,名义上是配合调查最近厂里的安全事故,实际上暗中观察他们的反应,排查内部是否有可能被敌特拉拢或胁迫的内应。”
三条线并行,一张无形的大网开始收紧。
……
而与此同时,四合院里的生活,在恐慌与压抑中继续。
街道和派出所的排查更频繁了,晚上甚至组织了民兵巡逻,要求大家夜晚尽量少出门,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邻里间的串门都少了许多。
棒梗偷鸡事件带来的耻辱还未散去,连环杀手的阴影又笼罩下来,棒梗变得更加阴郁,他感觉自己像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家里是冰冷的算计和压抑,外面是众人的鄙夷和潜在的致命危险,他有时会半夜惊醒,梦见自己被那个割喉杀手盯上,或者梦见许大茂、刘光齐狰狞的脸,感觉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易中海借着“保护”的名义,试图进一步拉近与秦淮茹的距离,甚至提出让秦淮茹晚上睡到里屋来,被秦淮茹用冰冷而决绝的眼神拒绝了。
易中海恼羞成怒,却又不敢再用强,只能阴阳怪气地讽刺:“行,你清高!等真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棒梗要是晚上乱跑,被那杀手抹了脖子,也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