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道还请肃静！”
身边悬着四柄利剑的养剑天尊出言道。
“我等来此，可不是为了叙旧，而是受天机尊者之邀请，来此共谋大事。”
有人出来镇场，骚乱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只不过，在场依旧有好多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某个黑袍人。
“那位是轮回天尊。”万化天尊在秦晋身旁解释道，“我之前告诉你的轮回之说，便是这位亲身验证的。轮回天尊有道术，可以避开胎中之谜。探索此方世界的本质，这位同道功不可没。”
“那这人为何这么不招人待见？”
秦晋看着好几个厉害的黑袍人一副想要吃了轮回天尊的样子，疑惑的问道。
“呃，这个嘛……轮回天尊以前仗着自己可以轮回，本着人死债消的理念，到处招摇撞骗。能被他看上的都是好东西，主人自然也不简单。没被发现的时候，被骗的人还以为自己痛失挚友。后来他能在轮回中往复的能力公布出来，这些人自然就意识到不对了。”
“他到现在还没被打死简直是个奇迹。”秦晋面色怪异。
“其实这些人也不是真的仇恨轮回天尊，只是觉得自己的感情被欺骗了，想要找轮回天尊算账而已。他们在心底，其实还是认可轮回天尊这位好友的。”万化天尊说道。
……
喧闹平息之后，天机尊者继续说道：“我所说的天将灭世，天降大劫，便是因为接受献祭的那个存在。”
“祂已经不再满足于每隔一段时间接受一点微薄的献祭了。”
“祂的力量，开始向着这个世界渗透，准备一举将这个世界吞噬一空！”
“什么！？”一众黑袍人纷纷骇然。
“创造这个囚笼世界的大能，不管这种事情吗？”
“不是不管。”天机尊者苦笑，“是乐见其成！”
“此方世界，早已经被抛弃了，被囫囵赠送给了接受献祭的那个存在！”
“正因为正主的纵容，那个存在的力量，才能够深入世界之中。”
“等等！”天罡尊者出言道，“天机尊者，你说的那个存在，将力量渗透进来，可有表现？”
世界之外的力量大规模渗透，一般都会引起极大的反应。
要么是天灾不断，要么世界被侵蚀占据。
这两条，目前都没有见到征兆。
极西之地的连年天灾，是这个世界的正常状况。
东边的大幅疆域包括皇都，都一直风调雨顺。
至于邪魔入侵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个世界唯一的邪魔歪道，就是这群渡劫教众。
“当然有表现。”天机尊者说道，“列位同道可知道，道门三元节普天大醮上消失的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这个应该没人不知道吧？”天罡尊者说道，“要么是被抓取洗练灵识抽取七情六欲凝练外魔，为礼道人铸魂，要么是被道门的道士拿去做了功德。”
“天罡尊者只知其一也。”天机尊者摇头道：“无论是道士做功德，还是礼道人凝练外魔，都不会把人怎么样，充其量就是熄灭欲望而已。这些人，在那之后又去了哪里，你有调查过吗？”
“这……”天罡尊者一时语塞。
这种事情，是道门的机密。
天罡尊者能够调查到道士做功德和礼道人铸魂那一步，已经算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至于被使用之后的人又去了哪里，根本没有半点消息。
“天机尊者，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是被道门榨取之后的人，成为了祭品？”养剑天尊沉声问道。
“没错。”天机尊者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准确的说，道门对这些人做的事情不是榨取，而是清洗！人本身的情欲，对于那个存在来说，是没有必要的，甚至是不洁的，需要道门清洗之后，才能献祭！”
“嘶，这么说，那礼道人甚至道门也……”
一众黑袍人露出恍然之色。
礼道人和道门道士，某种意义上说，也是被压抑了七情六欲的存在，和被抽干后的普通人没有区别。
“没错。”天机尊者说道，“礼道人和道门，也在祭品之列，甚至他们还是高级祭品。”
“哈哈哈哈！”一名黑袍人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可笑那些道士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与我们觉者作对，说我们是邪魔歪道！”
“红厢尊者何必如此？”天机尊者摇了摇头，“道门道士，也是可怜人，他们本来也与我们一样。只不过，我们觉悟了，他们沉沦了而已。”
“这……诶……”大笑的黑袍人顿时低头，发出一阵悲戚之声。
是的，这个世界上，都是可怜人。
“各位，继续说献祭之事吧。”天机尊者说道，
“接受献祭的那个存在，现在还没有真正的进入此方世界，只不过是通过道门献祭的时候，略微有所渗透。”
“不知道各位同道，可曾听说过道门的普天大醮上，有人消失的事情？”
“消失？每年普天大醮都有人消失，去了哪里不是心知肚明吗？”一名黑袍人说道，“天机尊者的意思是否是，接受献祭的存在，主动将这些人掳走或者吞噬掉了？可是这和道门截留的，有什么不同？根本无法甄别才是。”
“不。”天机尊者道，“我说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就像……”
天机尊者伸出枯瘦的右手在半空中一点，一个简略的人形出现。
紧接着，这个人形开始缓缓消失。
从脚尖开始，仿佛被一点点抹去了一般。
“嗯？！”
秦晋突然瞪大了眼睛。
这样的场景，他曾亲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