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履道,唐末浙东会稽(今浙江绍兴)人,生卒年不详,主要活跃于唐懿宗咸通年间(860-874年),曾任会稽县录事,以居官清廉、勤于政事着称。其名未载于《旧唐书》《新唐书》等正史,却因地方文献的翔实记载,成为浙东地区古代良吏的典型代表,其事迹历经千年流传,为后世为官者树立了清廉自守的典范。
咸通年间,大唐王朝已步入晚期,藩镇割据加剧,朝政日渐腐朽,地方官吏贪墨成风,百姓生活困苦。就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徐履道出任会稽县录事——这一官职虽属基层僚属,秩级不高,却掌管着文书案牍、簿籍登记、赋税核对等关键事务,直接关联地方治理与百姓生计,是县衙运转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会稽作为浙东重镇,自魏晋以来便是江南富庶之地,商贸繁荣,赋税繁重,录事一职常被视为“肥差”,不少任职者借机中饱私囊,而徐履道却始终坚守本心,以清廉二字贯穿任职始终。
据宋代方志《嘉泰会稽志》转引唐代旧记所载,徐履道“居官无长物,所居惟书数卷、敝衣一袭”。他在任期间,始终恪守“不贪一钱,不徇一私”的原则,处理公务时一丝不苟,核对赋税簿籍必亲自逐笔查验,杜绝官吏虚报冒领、苛捐杂税的现象。当时会稽县内有部分胥吏勾结乡绅,企图通过篡改户籍、隐瞒田产的方式逃避赋税,将负担转嫁给贫苦百姓。徐履道察觉后,当即顶住压力,亲自带队下乡核查,遍历县内村落,丈量田亩、核对人丁,历时三月终将不实户籍全部更正,并将舞弊胥吏上报县令严惩。此事过后,会稽县赋税征收趋于公允,百姓负担有所减轻,乡邻皆赞其“公而忘私,为民做主”。
除了严惩贪腐,徐履道更以体恤民情、务实勤政闻名。咸通七年(866年),会稽遭遇罕见旱灾,农田龟裂,粮食歉收,不少农户因交不起赋税而面临流离失所的困境。当时县令主张严催赋税,以完成上级考核指标,徐履道力排众议,直言进谏:“百姓无食,何以完税?若强征不已,恐生民变。”他建议县令暂缓赋税征收,并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同时组织百姓兴修水利,引水灌溉农田。为打消县令的顾虑,他主动承担起粮仓管理与赈灾发放的事务,亲自监督粮食分发,确保每一粒粮食都能送到灾民手中,杜绝官吏克扣。在他的奔走努力下,会稽县顺利度过灾荒,百姓得以安居,而他自己却因日夜操劳,积劳成疾,一度卧床不起。
徐履道的清廉不仅体现在公务中,更贯穿于日常生活的点滴。史载其“布衣素食,未尝改其志”,即便任职多年,家中仍无余财,唯有藏书数卷相伴。有乡绅为求方便,曾暗中送其金银财物,均被他严词拒绝,并正色道:“吾受国家俸禄,当为百姓谋利,若取不义之财,何异于盗?”一次,他的远房亲戚前来投奔,希望借助他的关系谋取一官半职,徐履道婉言拒绝:“为官当凭才德,岂能以私废公?汝若有真才实学,可通过科考入仕,吾绝不徇私。”随后,他还出资资助亲戚求学,鼓励其凭自身能力谋求发展。
徐履道在会稽县录事任上任职十余年,始终坚守清廉本色,勤勤恳恳为百姓办实事,深受当地民众爱戴。他离任之时,百姓自发夹道相送,有人献上当地特产,有人捧出清水一杯,以表敬意。徐履道一一辞谢,仅带着简单的行囊与书籍离去,正如他来时一般清贫。
唐末乱世之中,像徐履道这样身处基层却能坚守清廉的官吏实属难得。虽然他的官职不高,事迹也未被正史记载,但《嘉泰会稽志》等地方文献将其纳入“良吏传”,详细记录其清廉事迹,正是对他为官之道的高度认可。后世浙东地区的方志编纂者多次引用其事迹,明清时期甚至有地方官员专程前往其故居遗址祭拜,将其视为清廉为官的楷模。
徐履道的一生,没有惊天动地的伟业,却以数十年如一日的清廉自守、勤政为民,在平凡的岗位上书写了不平凡的人生。他的事迹告诉我们,为官者无论职位高低,只要心怀百姓、坚守底线,便能赢得民心、青史留名。千百年后,徐履道的清廉精神依然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成为后世为官者修身立德、执政为民的精神标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