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你徒弟要拜堂了，黎砚，你怎么看？
“怎么了，你才闭眼还没两刻钟呢，别告诉我你做梦了。”，太素剑剑灵走上前来。
黎砚伸手捂住了眼睛，木窗外细碎的光打了进来，照在了他冷白的脸上，他墨色的瞳透过手指间的缝隙有些茫然的看向了青色的帐顶。
“有神用了引灵术，把我牵引过去参加了一场婚礼。”
他把手拿了下来，清俊的脸上眉眼处尽是寒霜。
“啊？”，太素剑一懵，随即问道，“那你是以什么身份去参加的？”
“哎，奇了怪了，我不记得我们认识哪位神君啊？”，九洲大陆这么多年没有人飞升过了，别说是神，就是仙也难见。
黎砚修仙才三百余年，怎么会认识……等等，太素剑剑灵的目光猛的望向了古神秘境的方向，它伸手指向了那里，“你说的神灵该不会是古神秘境里面的吧？”
“奇了怪了，他喊你过去干什么？”，他们又没有进古神秘境，就只是在外面待着。
“……”，黎砚闭了闭眼，轻声叹道，“我是作为……新娘的高堂过去的。”
太素剑懵逼，太素剑震惊，太素剑难以置信。
“等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元阳还在吧。”，神君绝对不会弄错，太素剑的脑子是真的要转不过来了，“你告诉我，在你元阳还在的情况下，你有孩子？”
这不就是纯扯淡吗？
鉴于黎砚说的是作为新娘的高堂，太素剑还没联想到沈倦。
“我没有。”，黎砚神色微僵，慢慢解释道，“新娘是越行雪。”
太素剑：？
“不是，你和越行雪还有这层关系吗？”，难怪没动情呢，太素剑稍稍震惊。
“你想多了，我有一个猜测……”，黎砚伸手揉了揉额角，“越行雪是小倦扮的。”
这个解释终于说得通了，太素剑这下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沈倦在秘境里面扮成了越行雪，然后被迫成亲去了？”
“不。”，黎砚眸色深深，“在很早之前，他应该就扮成了越行雪。”
太素剑联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瞬间抬头，“我说他们两个怎么这么像呢……”
“不过这都是我的推测，我的推测也有可能是假的。”，黎砚掩去了眸中复杂的神色，似乎是不愿意相信一般。
太素剑剑灵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
它没管黎砚怎么拒绝相信，自己嘴巴突突突一下子把之前有疑点的事通通说了个遍。
“镜双城的时候，我冲出去救人，那一瞬分明感觉到的是越行雪的气息，但是等我把周遭魔气驱散后看见的却是沈倦。”（69章）
太素剑剑灵想起来这个就狠狠骂了黎砚两句，“你当时还不信我说的！”
黎砚轻笑一声，不做辩解。
太素剑剑灵在慢慢走了两圈后，又道，“你后来也察觉了吧，你分明就是有所察觉。”
“……”，回应它的是黎砚永恒的沉默。
真是受不了黎砚这种三杆子打不出来一声响的性子，疑似被冷暴力的太素剑又继续道。
“你当时在魔族找了一个魅魔让她分别幻化成越行雪和沈倦的样子，那时候你就察觉到了吧？”
黎砚：……
“装哑巴，继续装，我记得你在那个极境边城时一边邀越行雪出去，一边让沈倦和青叶掌门离开呢。”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不是故意的？”，太素剑何等聪慧，它作为一个活了万把年的剑灵，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它可都知道。
黎砚没有为自己辩解，反而背过身去不再面对太素剑剑灵。
“本尊……不知道。”，薄唇轻启，清浅的声音传进了太素剑的耳朵里。
“还有这个香，我说怎么不对劲呢。”，太素剑站到香炉旁边啧啧了两声，“搞了半天是同一个人，这身上同样有零陵香的味也不稀奇了。”
太素剑有些疑惑，黎砚突然变得比之前还沉默寡言，它伸出手挠了挠头，“你现在这样干嘛？”
“你之前给我看那几本话本时……不就代表你和话本里面一样吗？”，它有些摸不清头脑。
听它提到话本，黎砚猛的抬头，“你说什么？”
什么一样？
哪里一样？
他从未看过那些话本，更别提和里面一样了。
小倦好像也看过……他当时是什么表情，好像是让自己不要去看。
神识往储物戒指里面探去，把里面的书一本本拿了出来堆在床边。
之前在坊市被推销买下来的话本还有很多，黎砚默默拿起来了一本掀开。
《师尊在下：夜夜常相见》（186章）
前几页是很正常的叙述故事。
越翻到后面，黎砚原本平淡的目光变得愈发幽深……
直到把这一本书翻完后，黎砚把书轻轻的放到了一旁。
太素剑剑灵凑了过来，它看了一眼书名，然后笑嘻嘻道，“好看吧，这本是师尊承情，徒弟主动的来着……”
“荒唐。”，黎砚修长的手拿起来了另外一本，掀开书页继续看下去，越看他的眉头蹙的越紧。
剩下的他不用看都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了。
“所以说你以为我对小倦……？”，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黎砚问站在一旁的太素剑。
看来太素剑一早就误会了。
“不是吗？”，太素剑剑灵反问道，“你别告诉我你没有。”
黎砚：……
太素剑的反问让黎砚神色一滞，他放在书页上的指尖微颤。
过了良久，清凌凌的声音响起，“太素，我不能……”
“我不能信。”
青色的纱帐被放下，遮挡住了黎砚的身形，也将他几经变幻神色的脸也遮了去。
太素剑站在床边呐呐无言。
它也觉得实在是荒唐，但还是想要开口，索性随心所欲了。
“他不是在秘境里面拜堂了吗，你怎么看？”
在床上呆坐的黎砚：……
他怎么看？
太素问的可真是好啊，他作为沈倦的师尊……还能怎么看？
若是之前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思时，黎砚还能和当初一样动手直接把人抢了。
现在，他又要以什么身份做这种事？
黎砚冷笑一声，似乎是在自嘲。
这种事……他不看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