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宴会开始,简安就时不时望着门口,像是在期待什么人出现。
简澈都忍不住打趣:“你到底在等谁?”
“小初姐。”简安诚实地回答。
简澈八卦之心顿起:“小初姐是谁啊?漂亮吗?”
“跟漂亮无关。”简安很认真地说,“小时候,我被欺负,只有小初姐会为我出头。”而后又强调,“每次都为我出头!”
简澈诧异:“你小时候被欺负过?谁?”
简安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姐,现在不说这个了吧,反正都过去了。”
怎么能过去呢?简澈觉得到现在,自己的这个弟弟怕还是有阴影,但是现在场合的确不合适说这些。
然而,很快另外一个出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一身小麦色肌肤,穿着吊带配短裤,外面松松垮垮随便罩着一件风衣的女孩子过来。
这一身打扮,跟整个宴会厅格格不入。
可是年轻女孩似乎根本不在意,大步走了过来,情绪高昂地冲简澈喊:“表姐。”
简澈都懵了,谁啊,这是…
一旁的简安紧紧地抿着唇,脸色不太好,看起来竟像是有些害怕…
“你小子。”女孩顺手拍了一下简安的头,“没跟表姐介绍我啊,亏我们两从小一起长大。”
简安只是呐呐说:“你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女孩高昂着头,用一种充满了活力的语气道,“那我就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肖蓉,是你的表妹。”
简澈并没有搭话,直接告诉她,这个肖蓉,怕就是欺负简安的人。
肖蓉的目光又落到了霍言怀身上,瞬间眼神一亮:“那这位是?”
简澈拉过霍言怀的手:“我的丈夫。”
“表姐夫啊!”肖蓉的目光没有立刻移开,而是留恋了一会儿,才回过头来感慨,“表姐,你也只比我大两岁吧,怎么就结婚了,太早了吧。”
“遇到合适的,自然就结了,怎么都不算早。”简澈淡淡地回。
这时,简安突然出声:“而且我姐夫那么优秀,那么帅,我姐结婚一点都不早。”
肖蓉却是毫不在意地又敲了一下他的头:“问你了吗?就插嘴。”
这个动作简直熟练到已经成了习惯。
简澈很不悦,拉过弟弟:“疼吗?”
“不疼。”简安乖巧地回答。
“怎么会疼呢?”罪魁祸首却满不在乎地幸灾乐祸,“我们从小就是这么打到大的。”
果然,简澈眉头一皱,正准备说什么。
肖蓉的注意力又转到简安身上:“从今天起,我就回家住了。”
简安一愣,整个人都怔住了。
简澈也皱起了眉头。
怎么?这位表妹是没有自己家吗?不然怎么会对着表弟说要回家住?
回谁家?
不过很快就知道是回谁家了,还真是简家。
肖蓉跟上去车,坐在后座:“表姐,表姐夫,我刚回国,没有开车过来,反正都是要回家,不介意载我一段吧。”
而同样坐在后座的简安则缩成了一团,几乎贴在了另一侧的车门上。
准备开车霍言怀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下车”两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了,极力忍耐着。
副驾驶的简澈也很不高兴:“哪怕是顺路,在坐别人车前,也需要征得主人的同意,这是最基本的礼貌,我以为所有人都懂。”
但是肖蓉毫不尴尬,反而是笑嘻嘻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又都是回家,我猜表姐,表姐夫不会拒绝的,所以就先上来了。”
“没有下次!”简澈很严肃地说。
肖蓉并没有接话,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简安身上:“小满,你干嘛坐那么远,姐姐又不是老虎,还怕姐姐吃了你不成?”
简安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尽量的避让着。
车辆缓缓启动。
肖蓉大概是觉得无聊:“姐夫,你还用自己开车啊?”
霍言怀冷着一张脸,没有搭话。
车内一时陷入了死一般地沉寂。
肖蓉还不觉得尴尬,反而像是想起了什么来:“诶?这是不是咱们家的车啊,这里还有这有我小时候画的画呢。”
这的确是临时借用的一辆车,但是是简父的啊,但是什么时候成了他们家的了?
进入简家之后,肖蓉真的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的进门,然后用一种高亢又嘹亮的声音大喊:“姨爸,姨妈,我回来了。”
简父抬头看过去,有些诧异,旋即淡淡地点点头。
但是简母却十分激动:“小蓉,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快我让我看看。”
“怎么变得这么黑啊,在外面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狠心,一走就是这么多年,连个电话都没有。”
说着说着,就抱着大哭了起来…
“姨妈妈,是我以前不懂事,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简母止住了哭,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这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小蓉,快来认识认识你表姐,你表姐终于回来了。”
“我早就认识了,刚还是搭表姐和表姐夫的车回来的呢。”
“哦,你们已经见过的呀?这次回来,还走吗?这几天,你过得怎么样啊?”
又是一串关切的追问。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肖蓉才是亲生女儿。
“不走了,不走了,回来了就住下了,姨妈妈,我回来陪你了。”
“这就好,这就好,正好你表姐也在家,你们年龄相仿,以后一定会比变成无话不谈的好姐妹的。”
简澈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累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霍言怀跟着回房:“如果觉得不舒服了,我们随时可以离开,私人飞机随时都在待命。”
程澈回身紧紧抱住他:“老公,谢谢你!”
“谢什么?”霍言怀有些诧异。
“我知道你不喜欢跟外人相处,更不愿意跟陌生人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可是为了我,这些日子,你都在忍耐。”
霍言怀没想到她感受到了,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如果这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