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从背包里翻腾几下,也找到了焊接枪和几块焊条,于是和白怜花协作,将金属片焊在了空间的入口上。
接下来,就只能祈祷了。
祈祷这块金属真的能挡住外面的东西,为他们争取到一点时间。
两秒钟后,一片脆响从金属片上传来。
不是金属片裂开了,而是有细砂似的东西洒在了这块金属上,发出的稀碎撞击声。
在这时候,外面就不断传来类似于巨蛇在地面上来回徘徊的声音。
那声音经久不断,但除此之外,金属片上没再出现其他的异响。
周浊长舒了一口气:“看样子,外面的东西暂时无法冲破这层金属,咱们暂时安全。”
说话间,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上次下墓的时候,墓穴里的东西非鬼非尸非妖,无法用冥土和尸火来对付,而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只要不发动异能,就不会显现出邪炁,也无法用念力来对付。
这两次碰到的东西,似乎都是专门拿来对付祓旱的。
一般的异人对付不了它们,祓旱在面对它们的时候,三种能力,也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当初祓旱一族几乎在上古的神魔大战中灭绝,会不会,也是因为他们的能力无法完全发挥出来?古昌墓和这个地下空间里的东西,也许和上古时代的邪神,有着不少相似之处。”
白怜花听到了周浊的喃喃自语,不由道:“邪神?这里的东西也和雾城地下的巨大尸腔一样,也来自于邪神吗?”
周浊点了点头:“确实有这种可能,也许,邪神这种东西,在活着的时候,是不会释放出邪炁的,只有在发动能力的时候,或者死了以后,才会导致邪炁外溢。”
“你看快来看,这里有一块奇怪的石板!”
阿尔娜的声音不早不晚地响了起来,周浊和白怜花同时朝她看去,就见她正蹲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玻璃罩前,玻璃罩里放着一块碎裂的石板。
周浊无奈,这家伙,怎么吃了药以后变得这么大条了,怪物还据守在外面呢,她竟然有闲心四处瞎逛游。
先前周浊喂给阿尔娜的药丸,其实就是一颗普通的醒脑丹,作用是排除负面情绪,让人变得斗志昂扬,至于副作用,周浊以前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副作用,但现在知道了。
——会让人变得彪呼呼的。
不过阿尔娜发现的东西,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因为当他将视线移到那块石板上时,玉坠震荡的频率又猛烈的几分。
看样子,玉坠之所以不断颤动,就是催促他找到这块石板。
他凑上前,打着手电朝玻璃罩里照了照,玻璃罩上的反光很烈,加上上面还沾染了不少血迹,不用手电照,其实很难看清里面的东西。
灯光照耀下,能看出这块石板似乎经历过漫长的历史时光,刻在上面的文字,也都是一些难以辨认的古文字。
周浊对这个世界的上古文字研究有限,一时间有些看不懂上面的内容。
一旁的白怜花则盯着石板念了起来:“万手冥主,七月伏诛,封于千川之海,永不复苏……”
大部分字迹周浊都不认得,唯独“冥王”二字,他能认得,那两个如果翻译成他更熟悉的语言,尤“阎罗”二字更为贴切。
就听白怜花说道:“这块石板,至少有上万年的历史了,上面的文字,应该是记录一群上古异人诛灭万手冥王,并将其封印的事迹。”
周浊也能看出来,这块石板并不完整,应该是从一块更大的石碑上碎裂下来的,既然白怜花没有提到“祓旱”,就说明这块碎片上的内容,并没有涉及到当年的神魔之战。
没有涉及,并不意味着,上面的内容就和神魔之战无关,这上面没有提到的信息,在石碑的其他区域未必就不会提到。
“万手冥王?”阿尔娜疑惑道:“难道说,外面的东西,就是万手冥王?它不是都被诛灭了吗,怎么还跑出来作乱。”
周浊摇了摇头:“外面的东西,应该并不是万手阎罗本尊,是三神教通过某种方式,仿造万手阎罗制造出来的东西。”
“阎罗?”阿尔娜脸上的疑惑又重了几分,显然是对这个词感到有些陌生。
白怜花将视线转向周浊:“你之前说,三神教之所以将王无忌转化成异人,是为了以他和另外一群转化而来的异人为祭品,召唤出某个……神灵,他们想要召唤的东西,难道就是外面的万手阎罗?”
“确实有这种可能,又或者,三神教想要召唤的东西,不只是万手阎罗。他们想要召唤的,不是‘一个’神灵,而是一群‘神灵’。三神教中的‘三’,可能并不是一个固定的数字,而是一种泛辞,意思是很多,很多。”
就在周浊回答白怜花问题的时候,玉坠颤动的频率骤然猛烈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程度。
它在催促,催促周浊赶紧掀开玻璃罩,触碰封存在里面的石板。
周浊甚至有种感觉,此时的玉坠上,似乎浮现出了一种十分欢快的情绪,好像只要他触碰罩内的石板,就会有很好的事情发生。
沉心思索了一阵,周浊最终决定遵从玉坠的提示,触碰一下石板看看。
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将玉带在身上,他感觉这东西性质温顺平和,不像是什么邪物。
于是他吐了口浊气,单手将玻璃罩掀开,又腾出另一只手,放在了石板上。
阿尔娜指指周浊,小声问白怜花:“他在干嘛呢?”
白怜花不冷不热地道:“他在摸那块石板。”
“他为什么要摸那块石板?”
“这家伙心深似海,我哪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你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周浊当然能听到阿尔娜和白怜花在嘀咕什么,但他没有特意去回应,只是用手掌慢慢感受着石板的质地。
这东西似乎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上面既没有邪炁,也没有仙气,也不知道玉坠为什么急着让他去触碰这东西。
就在他打算将手掌收回来的时候,突然感觉食指的指尖处有一个比较尖锐的凸起。
可刚才他已经仔细观察过这块板子了,按说上面不应该存在这么尖锐的地方啊。
还没等他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块尖锐的凸起突然伸长,他躲避不及,指尖顿时被扎破了一个口子。
温热的血液顺着伤口快速滴落到石板上,于此同时,一股极为精纯的炁场从石板上倾泻而出,沿着指尖上的小小伤口,不断涌入周浊的血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