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竹下传法 拳底见真
林小满的指尖悬在半空，灵凝境中期的灵力在掌心凝成淡淡的青芒，却迟迟不敢落下。身前的青石桌上，李飞扬正用竹枝在石面上画着“青云诀”的起手式，竹梢划过的地方，竟留下一道泛着灵光的轨迹。
“别怕错。”李飞扬抬头，温和的目光扫过他紧绷的侧脸，“仙法不是死记硬背的招式，是让灵力顺着经脉‘走活’的路。你看这道‘云绕指’，看似是绕圈，实则是借灵力在指尖打个结，再松开时才能带起气旋。”他指尖微动，竹枝在石面上轻轻一点，那道灵光轨迹突然活了过来，真如流云般缠绕着竹梢旋转。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按师父说的，让灵力在指尖打了个“结”。青芒刚要舒展，却“啪”地一声散了——还是太急，灵力没绕住就泄了。他懊恼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师父，我是不是太笨了？大师兄练这招时，两天就学会了……”
“他？”李飞扬放下竹枝，笑出声来，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暖意，“他当年把‘青云诀’练得走火，灵力在胳膊里打了个死结，疼得哭着来找我揉了半宿。”他拿起林小满的手，掌心贴在徒弟手背上，温和灵力缓缓淌入，“你是木灵根偏旺，灵力本就比常人柔韧，练这‘青云诀’是占便宜的，只是你总想着‘快’，忘了柔韧的东西得慢慢‘养’。”
林小满能感觉到师父的灵力像温水似的，裹着他的青芒在指尖转了个圈。那道总也打不牢的“结”，竟在这温和的包裹里慢慢成型，松开时真带起了一缕小小的气旋，吹得石桌上的药粉微微晃动。
“成了！”他眼睛一亮，灵凝境中期的灵力因激动微微发颤。
李飞扬收回手，竹枝在他手背轻轻一敲：“这才是皮毛。真正的‘青云诀’，能让灵力顺着对方的招式走，就像云绕着山转，既不硬碰，又能牵着对方的劲走。”他从竹篮里拿出个玉瓶，“这里面是‘润灵露’，睡前抹在手腕的‘灵谷穴’，能让经脉更顺些。”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粗声粗气的喊：“小师弟！该切磋了！”是二师兄王虎，灵凝境后期的灵力隔着墙都能感觉到，带着股风风火火的劲。
林小满捏紧玉瓶，心里有点打鼓。上次跟王虎切磋，对方一记“崩山拳”差点震散他的灵力，胳膊麻了三天。李飞扬看出他的紧张，竹枝往演武场的方向指了指：“去吧，把刚才那‘云绕指’用上。记住，不是非要赢，是要找到自己的灵力‘走顺’的感觉。”
演武场的青石板被太阳晒得发烫。王虎已经站在场中，赤着胳膊，古铜色的肌肉上青筋跳动：“小师弟，今儿让你三招！”他双拳相撞，灵凝境后期的威压铺开来，像块巨石压过来。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往手腕的灵谷穴抹了点润灵露。清凉的灵力顺着经脉爬，果然比平时顺了不少。他没像上次那样直挺挺地接招，而是往后退了半步，指尖青芒微动，正是那招“云绕指”。
王虎的“崩山拳”带着劲风砸过来，林小满不躲不闪，指尖的青芒突然缠上对方的手腕——不是硬挡，而是顺着拳风的方向绕了个圈。王虎只觉拳头突然被一股柔韧的劲牵着，偏了半寸，砸在空处，震得他自己胳膊一麻。
“咦？”王虎愣了，“你这招……”
“是师父教的‘青云诀’。”林小满趁他分神，指尖青芒再动，灵力顺着王虎的胳膊往上爬，竟在他肩头轻轻一按。这按看似轻飘飘，却正好点在对方灵力流转的“节点”上，王虎只觉肩头一软，拳头再也握不紧。
“好小子！”站在台边的大师兄赵文轩忍不住叫好，他灵凝境后期巅峰的灵力波动带着赞许，“这‘借力打力’的劲，比上次强太多了！”
林小满额角冒汗，灵凝境中期的灵力消耗了近六成，但每一次灵力流转，都比上一次更“顺”。他能感觉到，那些曾经滞涩的经脉，此刻像被润灵露泡开了似的，灵力走得又快又稳。
十回合后，王虎退开两步，喘着气笑：“不打了不打了，再打我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搁了。”他走过来拍了拍林小满的后背，“行啊小师弟，师父没少给你开小灶吧？”
林小满摸着发烫的手腕，心里暖烘烘的。他知道，自己能接住二师兄的拳，不是灵力突然变强了，是师父那句“让灵力走顺”点醒了他——就像水流过石头，绕着走，反而比硬撞更有力。
回到竹院时，李飞扬正坐在竹荫下翻药书。见林小满进来，他头也没抬，只是往石桌上推了个食盒：“刚让膳房做的灵米糕，配着润灵露吃，补灵力最快。”
林小满打开食盒，米糕的香气混着竹香飘过来。他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甜丝丝的暖意从舌尖淌到丹田，灵凝境中期的灵力像被春雨浇过的嫩芽，悄悄往上冒了半分。
竹梢在风中轻轻摇晃，把阳光筛成细碎的金点，落在师徒俩身上。林小满突然觉得，师父虽然只是凝神境巅峰，没法像合道境大佬那样翻云覆雨，却像这竹荫似的，稳稳地护着他，让他的灵力在踏实的暖意里，一点点往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