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补考成绩公布的当天傍晚，圣芙蕾雅学园女武生宿舍区，琪亚娜她们的公寓门口。
墨云看着终端屏幕上刚刚刷新出来的成绩单，轻轻呼出一口气。
琪亚娜的名字后面，原本一片飘红的科目大多变成了勉勉强强的及格线，虽然算不上多好，但总算是达到了德丽莎的最低要求。
而在一众“60”、“61”中，《崩坏生物学概论》后面那个醒目的“100”分，以及《近代历史》的“85”分，就显得格外突出。
“总算没白费我这一个月的加班加点帮她补习……”
墨云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这一个月他除了正常教学，就是绞尽脑汁给琪亚娜设计各种“游戏化”补习方案，感觉自己本就所剩无几的职业热情都快被榨干了。
他拎起脚边两大袋刚刚从学园外最好的熟食店和甜品店买来的各种美食——烤鸡、披萨、寿司、蛋糕、泡芙……几乎堆成了小山。
这是他和琪亚娜约好的“庆祝补给”，当然，大部分都会进那个白毛团子的肚子。
“其实把东西送到门口就可以走了吧？”
墨云内心嘀咕着，他觉得身为一个大男人呆着一个全是女孩子的宿舍不太好。
然而，另一个声音立刻在他脑海深处响起，带着欢快而不容拒绝的语调：
“哎呀~阿云在犹豫什么呢？这可是见证学生成长的重要时刻哦！怎么能临阵脱逃呢?”
爱莉希雅的声音如同跳跃的音符，直接在他的意识中回荡。
是的，在这一个月里，墨云不仅搞定了琪亚娜的补习，还利用某些“特殊手段”，成功在虚数之树那混乱的时空乱流中，勉强架设起了一根极不稳定的“意识网线”。
虽然信号时好时坏，传输画面也像是高度损坏的老旧录像带，但至少让身处虚数之树的爱莉希雅等人能够“看到”他所处的环境，并能进行直接的精神交流。
这无疑大大缓解了某种难以言说的孤独感，虽然……有时也会有点吵。
“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墨云在内心无奈地回应着爱莉的催促，抬手敲响了公寓的门。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开门的并不是预想中的琪亚娜、芽衣或布洛妮娅，而是穿着一身休闲服、戴着眼镜的瓦尔特·杨。
“瓦尔特老师？”
墨云愣了一下。
“云墨老师？”
瓦尔特似乎也有些意外，但随即了然，侧身让开，
“是来给琪亚娜庆祝的吧？快请进。我也刚被姬子叫过来，推脱不掉，就一起吃个便饭。”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啊啦~这位就是理之律者先生吗？看起来是位很沉稳、很可靠的绅士呢~?”
“只不过要是女孩子就更好了?”
爱莉希雅的声音带着好奇在墨云脑中响起。
“我可以帮他做变性手术哦。”
“还是不要了，亲爱的梅比乌斯教授，强迫他人可不是可爱温柔的美少女该干的事?”
“我什么时候是个温柔的人了？”
“哎呀，没有否认自己很可爱呢，梅比乌斯教授?”
“爱莉希雅！！！”
“呀勒呀勒......你们真是够了。”
墨云一边在心里对爱莉希雅和梅比乌斯说了句“收敛点”，一边对瓦尔特点头致意：
“是啊，毕竟这家伙能及格也算是个奇迹了，来给她加点油。没想到瓦尔特老师也在。”
“毕竟我是她们的班主任，而且姬子……”
瓦尔特的话没说完，厨房里就传来了姬子爽朗又带着点催促的声音：
“是云墨老师来了吗？快请进快请进！还有杨，别在门口站着了！我这边食材都准备好了，马上就开工！你们先坐，茶几上有茶和果汁，自己倒别客气！”
墨云跟着瓦尔特走进温馨而略显凌乱的公寓客厅，将手里两大袋食物放在餐桌上，那分量让瓦尔特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你这是……把整个小吃街都搬来了？” 瓦尔特难得地开了个玩笑。
“庆祝嘛，总要有点诚意。而且，主要战斗力你懂的。”
墨云耸耸肩，在沙发上自然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这一个月里，他和瓦尔特因为都是“加班同好”和“夜宵伙伴”，关系早已熟络，相处起来很是随意。
“啧啧，看来阿云在这里交到不错的朋友了呢~不过这位律者先生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是有什么烦恼吗？?”
爱莉希雅依旧在实时“转播”着她的观察。
“琪亚娜这次进步很大，尤其是你的《崩坏生物学概论》。”
瓦尔特也坐下，端起自己的茶杯，
“满分，真是令人惊讶。看来你的游戏大法很成功。”
“无非是投其所好罢了。”
墨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语气带着点无奈，
“对付这种坐不住、对传统教学方式天然排斥的‘单细胞生物’，就得用点非常手段。倒是你，瓦尔特，”他
好奇地看向对方，
“历史能考85分，这进步可比我这满分还让我惊讶。说实话，我很难想象琪亚娜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背年代、记事件、分析历史意义。
你到底用了什么魔法？总不能也是做成了游戏吧？”
瓦尔特闻言，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一丝复杂又带着点好笑的神情：
“魔法谈不上。说起来，这件事还要多谢你，云墨老师。”
“谢我？”
墨云挑眉。
“是的。”
瓦尔特点点头，
“最初几天，我尝试用常规方法给她补习，效果……一言难尽。她要么眼神放空，要么就开始偷偷在课本上画涂鸦，要么就不断地问‘还有多久下课’、‘能不能休息一下’。”
他模仿了一下琪亚娜当时那抓耳挠腮、坐立不安的样子，惟妙惟肖。
墨云感同身受地点点头：
“嗯，画面感很强。”
“转折点发生在一周后。”
瓦尔特继续回忆道，
“那天，她又是哈欠连天，眼看就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在我把她叫醒之后，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非常认真地提出了一个……嗯，很有她风格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