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阳光透过太极殿的琉璃瓦,洒入了大殿内,阳光下的浮尘起起伏伏,旋转飞舞,像极了大众百姓的一生。
经过一夜急行军,赶回长安的云二,此刻正和无舌、梁州百骑司千户宋大威一道儿跪在李二的面前。
“云二,当真是你杀了崔家老祖崔颢?”
听见李二的闻讯,云二从他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别的意味:“陛下,是臣一火铳打死了那老贼!”
李二面色动容了一下,心道,这个愣头青可真他娘的够愣,崔颢那老狗也没想到这混球会暴起出手吧。
“嗯,杀了就杀了,本来就该杀!”李二面色一冷:“朕感到生气的是你这混球,竟然学那草莽行为,既然崔家设局,你带着大军前去剿灭就是,
竟然敢带着一个家将,就敢单刀赴会!你以为你真是不死之身?简直是个莽夫!”
无舌和宋大威将头死死抵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但他们二人听见陛下这样怒骂 一番后,云侯绝对安然无恙!
云二想了想说道:“陛下,此事儿是臣错了,不过若是再给臣一次重来得机会,臣还是会这样去做,毕竟臣的老婆和孩子性命握在他们手里,臣,不敢赌!”
“大胆!你的言外之意是朕,没有照看你的妻儿不成?!”李二有些愠怒,这小子可真他妈极端!聪明的时候,粘上毛比猴儿还精,现在这种时候却比二愣子还愣!
“臣不敢!”云二也把头埋在地上,屁股与他们二人齐平。
“哼!”
李二冷哼一声:“混账东西,要么做绝,要么不做!杀就该杀干净!你把崔玄这老匹夫带回来,不是落人口实?!荒山野岭的,一杀一埋,谁他娘的知道人是你杀的?”
“啊?”
“啊什么啊?朕原本的计划被你小子一火铳全部搅乱,你拉的屎,你自己给老...给朕擦干净!”李二险先爆粗口。
云二听的云里雾里,他抬着脑袋,疑惑的看向李二:“陛下,臣愚钝给,还请陛下明示!”
“蠢货!”李二骂了一声之后这才开口道:“朕的本意是借用活口对五大家族一网打尽,但你昨儿杀了崔家老祖,已经打草惊蛇了!
你马上带兵和百骑司总督尉毛祎一道儿,先将崔家全部拿下的,罪名就是他私通敌国,意图谋反!”
“那您的意思是?”云二做了一个抹喉的动作问道。
李二端起桌案上的茶盏,遮掩着自己半边脸说道:“你自己看着办!”
云二心中顿时明了,看来陛下这是忍不了了,想要行以雷霆手段!
“臣明白!”云二低头回道。
“嗯,你可以滚了,无舌和宋大威留下。”李二留下了鸵鸟二人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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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侯爷,人马已经准备妥当了,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毛祎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云二眼前。
“哎哟!卧槽!毛,,毛督尉,您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云二惊魂未定的说道。
“啧,刚下下官就到了有一会儿了,您这是有心事儿?”毛祎啧了一下嘴唇。
云二摆手,随后看了看毛祎带来的百骑司大部队:“您带的人可真不少,不知道咱们怎么处置崔家的人?”
毛祎看了云二一眼,心中暗骂道,在给谁装糊涂呢!
“侯爷,陛下不是给您说了吗,崔家满门,一个不留!对外宣称崔氏一族私藏甲胄、弓弩,武力对抗百骑司清查!”
嘶!
云二倒吸一口凉气:“鸡犬不留?”
“瞧您,到底是您心善呢,自然是鸡犬不留!”毛祎问道:“您可准备妥当?崔家上下都在百骑司的监视下。”
云二点点头:“赵力,给本侯披甲!”
时间稍纵即逝,特别对生命进入倒计时状态的崔家,更是能体会到时间的宝贵。
“公子!”
“您快逃吧!今日不太对劲儿,府门外多了许多生面孔,还有老祖宗和家主昨儿个就该回了,今日却一直联系不上!老奴怕是有什么变故!”崔福一脸的焦急之色,不断的劝着崔元鸣跑路。
然而,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我崔氏一族,传承上百年,我是下一任的崔家族长,家主,更何况老祖宗和父亲现在了无音讯,你让我去哪里?若是如此沉不住气,让其余四家得了消息去,岂不贻笑大方?!”崔元鸣有着身为崔氏一族少族长的傲气。
他认为,当今陛下绝不会轻易的动他们崔家,毕竟崔家老祖可是有着堪比文宗的地位,至于杀文宗地位的老祖宗?哼哼,天大的笑话!
砰!
一声巨响直接打断了主仆二人的对话。
一名下人慌慌张张的逃进来:“少主!快跑!百骑司带兵来了!”
啪!
崔元鸣狠狠的赏了这个下人一个大耳刮子:“混账!敢拿本少主寻开心?百骑司是百骑司,兵是兵,百骑司如何带兵?!”
“少、、少主,真的,是真的!”仆人捂着肿起来的脸颊说道。
“杀进去!”
“一个不留!”
毛祎凶狠的如同一条恶犬,他手下的百骑司小旗们更是如同刽子手一般,刀刀毙命!
崔福脸色一横,当即越过崔元鸣,大声喊道:“来人!保护少主离开!其余人拿出库房的弓弩刀剑,随老子一同砍死这群狗日的鹰犬走狗!”
“艹!”
“去你娘的jio !想走?门儿都没有!”
“云侯!劳请您的兵出手!”毛祎直接请云二的火器军接手。
崔元鸣一看是云二,当即明白过来自己父亲和老祖,只怕是遭了暗算:“云二!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奸佞小人!你把我父亲和老祖怎么样了?!”
“大胆!”
云二摆手制止,他往前跨了一步:“嘿,小爷咋就成了奸佞了?你们崔家无耻至极,还不如草莽匪寇,竟然绑架老子的妻儿!
崔元鸣,你不就想知道你老子他们怎么样了?那老子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这俩个老狗,都被本侯给宰了!”
“不可能!”
“你休想骗我!老祖地位堪比文宗!你一个泥腿子怎么敢对他老人家不敬!”崔元鸣嘶吼道。
云二掏掏耳朵:“毛督尉,崔老贼真是文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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