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赵姨娘囊中羞涩,给得太少了,被她给拒绝了,不过她看得出来,赵姨娘并没有死心,可能还在攒钱中。
没想到赵姨娘还没攒够钱,这王夫人就要出手了,这王夫人可比赵姨娘狠多了,居然一出手就是杀招。
她虽然猜出来了王夫人想要对付的是谁,却并没有说出来,做她这一行的,嘴巴要严。
马道婆只问道:“二太太能给我多少银子?”
王夫人比了一个数字,马道婆非常满意,这才对嘛,她做这些阴丝之事就是为了银子,是为了过好日子的,如果银子给得不够多,她凭什么劳心劳力地去做这些事?
她先是收了银票,这才开始施法。
没错,她需要当着王夫人的面施法,这是王夫人所要求的。
王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是怕马道婆收了钱不办事,她要万无一失。
马道婆做法的过程非常繁杂,用了挺长时间,摆了很多动作,最后她一剑斩下,嘴里喝道:“去!”
王夫人期待满满,这下子那个墨哥儿终于可以没命了吧?
然而下一刻,只见刚才还生龙活虎的马道婆突然“噗”地一下喷出一口血来,然后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整个人却一动不动了。
王夫人:“啊!!!”
她被吓得惊叫,不是她见识少,实在是这种情况太吓人了,马道婆就这么吐血倒在了她面前!
她的心腹周瑞家也被吓得不轻,可现场就只有她和主子、马道婆三人,她主子被吓成这样,她一个奴才也只能哆哆嗦嗦地去察看马道婆的情况了。
周瑞家的颤抖着身体走到马道婆那边,伸出手放在马道婆的鼻子上,再观察一下马道婆的胸膛处,然后就跌坐在了地上。
她惊恐道:“太太,马……马道婆她死了!”
王夫人闻言也害怕得浑身发抖,她眼神发直,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她从小就生活在内宅,无论是出嫁前还是出嫁后,她都习惯了宅斗,在宅斗的过程中,偶尔死人是正常的,她对此并不觉得如何,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是那些人死也是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除了见过死亡的亲友,她就没有见过别的死人,更别说是死在她面前的人了。
可这次呢?这马道婆居然就这么死在了她面前,还死的这么突然和这么凄惨,她是真被吓到了。
周瑞家的虽然也害怕,但说实话,她作为一个下人,比王夫人见过更多死人,因此她害怕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勉强镇定了下来。
镇定下来之后,周瑞家的赶紧扶着自家主子离开了现场。
之后,周瑞家的给王夫人塞了一个汤婆子暖手,接触到温暖,王夫人才回过神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王夫人:“周瑞家的,那马道婆怎么突然就死了?还是吐血之后突然暴毙,还死不瞑目,这太可怕了!”
周瑞家的:“太太,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现在马道婆死在了荣喜堂大厅里,咱们要赶紧处理了这件事才行,毕竟这马道婆可不是咱们府里的奴才,要是处理不当,咱们会背上人命官司的。”
王夫人点头道:“是啊!这件事是得好好处理,这马道婆可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一般的平民百姓只需要拿点钱就能打发了,马道婆可是一个道婆,她经常在京城的很多大户人家出入,如果她之后没再出现,人家一查,就知道马道婆最后到的地方是咱们府上,那咱们就会有大麻烦。”
毕竟马道婆经常出入京城很多大户人家,一定知道很多大户人家的秘密,如果那些人家知道马道婆是死在贾家的,那么人家可能会怀疑马道婆死之前泄露了他们家里的秘密,到时候贾家会成为众矢之的。
主仆俩忍着害怕地想了一下,觉得这也不算内宅之事了,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会牵扯到整个贾府,所以这件事还是得让贾母他们知道为好。
再说了,请马道婆施法一事可不是她一个人的主意,她只是执行者而已,现在出了事,大家就得一起担。
王夫人命令下人守好荣喜堂,别让人进去荣喜堂,毕竟马道婆还在荣喜堂大厅的地上躺着呢。
之后,两人就去了荣庆堂。
贾母正和宝玉祖孙和乐,就听鸳鸯说二太太来了,她连忙让人进来,然后就看到了脸色苍白、神色惶恐的王夫人。
王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这个和王夫人相处了多年的人最是了解,她这个儿媳妇整天端的是一副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神态,神色一惯都是淡定的,她就没有见过如此神色的王夫人,因此她断定府里应该出了不小的事情,还是坏事。
贾母又哄着宝玉和漂亮丫鬟们出去玩,然后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心腹,这才问道:“你这样慌慌张张的,是出什么事了吗?”
王夫人看到婆婆,就像终于有了主心骨,她瞬间就没那么害怕了,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王夫人:“母亲,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如此发展,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马道婆在施法的时候突然就吐血而亡了,这实在是太吓人了,我都不知道马道婆是因为什么死的。”
贾母闻言很是震惊。
贾母:“什么?马道婆死了?还是在施法的时候死掉的?”
王夫人点头道:“母亲,是的,千真万确,那马道婆的尸体还在荣喜堂的大厅里呢,儿媳妇不敢让人进去,所以让人在门口守着。”
说完,她又重复了一下马道婆的死亡过程。
王夫人惶恐道:“母亲,您说这是为什么呀?据儿媳妇所知,这个马道婆可是很灵的,听说很多人都请她办事,我这第一次请她,居然就出了这样的事,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那些怕马道婆死之前泄露秘密给咱们的京城人家估计会为难咱们家。
咱们家现在外表看着光鲜亮丽,是国公府,可在朝廷为官的就只有老爷,而家里早就入不敷出、拆东墙补西墙了,咱们家这样,哪里禁得起那些大户人家的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