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有乔：“也不用说得这么严重……”
“不过……”她抽回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本教练拒绝。”
蔺菀青难得地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尽管只有一瞬。
“为什么呢？”
闻有乔双手叉腰：“你明明就会嘛，自己再多练习练习就好了。”
分明没在听她说话，但是重新拉着她的手摆动作的时候，不是摆得很标准吗？
蔺菀青坦然承认：“因为我想多和你说说话。”
闻有乔想了想：“你平时在直播间的时候不怎么说话。”
“交谈是一件私密的事情。”
他拉开弓，箭搭在弦上，笔直地飞窜向靶心。
“你说得越多，越容易被人观察、了解。”
箭头擦着十环的边线钉入。
蔺菀青侧头看她：“你觉得呢，有乔？”
闻有乔和他对视了几秒。
她恍然大悟地一捶手心：“我知道了。”
总之，就是不想被人了解，但是又很想说话的意思，对吧？
两分钟后，站在射箭位上的蔺菀青久违地表现出几分无奈。
站在他身旁的闻有乔抱着双臂，神情严肃。
“蔺同学，手臂抬得太高了，放下来一点。”
“蔺同学，肩膀肌肉绷紧。”
“蔺同学……”
“蔺同学”本人：“……”
他早该知道的，有乔她的想法一向与常人不同。
……
结束完上午的箭术课程，两个人找了家风间凛推荐过的店吃饭。
闻有乔打开计划行程。
“待会我们去浅草寺，然后再去秋叶原……学、菀青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涩谷和东京塔我以前来的时候看过。”
因为这里对户外直播的管辖比较严格，所以闻有乔打算拍点街景视频素材，回去找人剪辑一下发在平台上。
烟火大会那天可以直播十几分钟给大家看看天空的景色。
蔺菀青喝了一口热茶，撑着脸笑着看她：“我来过好几次了，还没去过浅草寺呢。你待会想求什么签？”
闻有乔眨眨眼，思考道：“这个嘛……”
“求事业吧。”
她在沙竭罗电王像的净手池净手，换了几枚硬币。
“听说浅草寺的姻缘签比较一般呢。”
蔺菀青有些惋惜：“诶，好可惜。”
闻有乔：“要是你想抽姻缘签，不如我们待会去大神宫吧？据说很灵验。”
蔺菀青摇摇头。
他看着闻有乔的侧脸，垂下眼帘：“比起求签，我更愿意相信……”
“事在人为。”
闻有乔笑起来：“嗯，我也是！”
她扯着他的袖子：“不过还是图个吉利，走吧？”
两人拿着五日元的硬币在正殿许愿。
五日元，在日语中的发音就和“幸运”一样，希望能顺顺利利地抽到一张好签。
闻有乔将一百日元投入箱子中，用力摇晃签筒。
签筒中掉出来一张折起来的纸。
她将签文缓缓展开。
“旧用多成破，新更始见财。改求云外望，枯木遭春开。”
——第十大吉。
蔺菀青拿着签文，笑眯眯地问：“怎么样？”
闻有乔原地蹦起来，将签文展示给他看。
“是大吉哦！！”
蔺菀青看着签文：“是非常好的签文呢。”
闻有乔好奇地探出一个脑袋：“具体是什么意思呢？”
男人缓声说道。
“过去的不幸，亦或者是烦恼，都会消散，好事一定会在不远处发生。”
“随着愿望的到来，财富会增长，正如同在云上寻找希望一般，去追寻更高的祈望吧。”
“宛如枯木在春天也会开花那样，一定会变得繁盛。”
蔺菀青笑着说：“简单来说，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闻有乔的双颊红彤彤的，她拿着签文再次看了一遍，以一种珍惜的姿态将它折叠好，放入背包中。
看到蔺菀青打开他自己的签文，她凑过去看。
“红日当门照，暗月再重圆，遇珍须得宝，颇有称心田。”
她睁大眼睛：“是九十九大吉诶！”
“我们好幸运！”
蔺菀青含笑着点头。
“有乔，你问了什么问题？”
闻有乔双手合十：“我想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实现过去还未能实现的愿望。”
“你呢？”
“我的问题是……”
他看着闻有乔，轻轻笑了笑。
“你想要实现的事，有实现的可能吗？”
闻有乔露出讶异的神情。
旋即，她扯着蔺菀青的手臂：“走，我们再去许愿一次。”
蔺菀青眨眨眼：“为什么？你不喜欢这个签文吗？”
“我当然喜欢啦！”
闻有乔转过头看他。
“但是，即使我的签文是‘大凶’，我也会靠自己实现愿望，所以，不需要为我许愿。”
“为你自己许愿吧。”
一阵风吹拂着蔺菀青柔顺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
他柔和地笑了。
“我的愿望，大概求神也没用。”
——得求你。
求你垂怜我。
怜惜我的心，怜惜我的意，怜惜我的情。
闻有乔握着他的双臂：“我不管，总之再去求一次！”
“既然教练都这么说了，那就再来一次好了。”
几分钟后。
闻有乔看着展开的签文陷入沉思。
“大凶啊……”
蔺菀青像是早有预料般，丝毫不受影响似地微微一笑：“大凶呢。”
闻有乔滑跪道歉。
再去求一次签怎么还求出来一个大凶啊！
还不如不求呢！
毛茸茸的脑袋带着歉意地晃了晃。
蔺菀青摸摸她的脑袋。
“没关系，把签文绑在高的地方，不好的事就会留在这里。”
他把签文绑在架子上。
闻有乔想了想，把一枚五日元硬币塞给他：“把我的‘幸运’送给你。”
蔺菀青接过硬币，连带着握住她的指尖。
“那就却之不恭了。”
……
求签过后，两个人动身来到秋夜原。
原本闻有乔是没想过来这里的，毕竟她是一个从来不买周边的人，但是想起之前答应粉丝们的事情，她还是决定来这边逛逛。
她记下了之前直播间想要的Ip，打算先一口气买个几十袋，坐在一个地方直播拆，免得拍到了哪位偶然入画的路人。
连续逛了几个谷店，她拎着一个大袋子找了附近一家人少的茶饮店坐下，打开直播间。
蔺菀青撑着下巴，手指点在桌面的那些东西上。
待会，他要不要说话呢？
那些人的反应一定很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