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义军小校从背后偷袭,一刀砍中金军副将乌林答晖的后背。
乌林答晖踉跄着转身,弯刀反手劈出,将小校斩杀,自己却因力竭瘫软倒地,被身边的亲兵拖到后方。
马全福率领第二梯队随后赶到,看到缺口处的惨烈战况,立刻下令:“侧翼部队绕到缺口两侧,架梯登城,牵制金军兵力!”
义军士兵纷纷架起云梯,从缺口两侧攀爬,城头上的金军腹背受敌,渐渐不支。
一名金军士兵扔掉兵器,转身就跑,被完颜守道亲自一箭射穿大腿。
那逃跑的小兵跪倒在地,哀嚎着求饶。
完颜守道冷声道:“临阵脱逃者,死!” 说罢,又一箭射穿他的头颅。
“弟兄们!援军已过代州,今日午后必到!守住缺口,所有人都是大功一件!”
完颜守道高声呐喊,试图用谎言鼓舞士气。
然而,连续两日的血战早已耗尽了金军士兵的斗志,不少人眼神涣散,手中的兵器都难以握紧。
一名女真贵族子弟颤抖着说:“将军,援军到底在哪里?我们已经守不住了。。。”
完颜守道反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怒吼道:“援军就在路上!再敢动摇军心,我就先斩了你!”
他拔出腰间弯刀,亲自站在一处缺口位置,斩杀了两名冲上来的义军士兵,“都给我顶住!谁敢后退,这就是下场!”
义军这边,攻势愈发猛烈。
魏胜虽然浑身是伤,却依旧勇猛,他挥舞着大刀,在城头上杀出一条血路,身边的士兵们紧随其后,缺口被扩大到丈余宽。
阿华率领预备队也冲入缺口,与魏胜、马全福汇合,三支兵力合力,将金军逼得节节败退。
城头上的金军尸体堆积如山,鲜血顺着城墙流淌,在城下汇成一片血洼,云梯上的士兵踩在血洼中,脚下打滑,却依旧咬牙攀爬。
然而,金军的抵抗并未完全崩溃。
乌林答复接替受伤的兄长,率领残余士兵组成一道人墙,挡在缺口前方,他们手中的长矛密集如林,魏胜他们率领的义军士兵多次冲锋都被击退。
一名义军士兵浑身不慎被火点燃无法灭火,于是,他义无反顾的冲向金军的人墙,用身体撞开一个缺口,身后的士兵趁机冲入,却又被金军的弯刀斩杀。
战场之上,处处是惨烈的牺牲,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浸染。
已过正午,完颜守道看着城头上不断减少的士兵,心中焦急万分。
他派出的三批斥候都已去而复返,却没有带来任何援军的消息 —— 唐括安礼的部队依旧杳无音讯。
金军士兵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不少人已经开始偷偷逃窜,城头上的防御出现多处漏洞。
完颜守道深知,再这样下去,城墙迟早会被攻破。
他召集乌林答氏兄弟,沉声道:“再派一批斥候,快马加鞭去催唐括安礼!告诉他,大同城撑不住了,再不来,咱们都得一块玩完!另外,传我命令,城中所有男丁,无论老幼,全部登上城头补充兵力!”
乌林答晖忧心忡忡地说:“将军,城中男丁大多没有受过训练,登上城头也是白白牺牲。。。”
完颜守道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只要能守住城墙,等到援军到来,就是胜利!”
他立刻下令,让他的亲兵在城中征召男丁,不少百姓被强行押上城头,手中拿着简陋的棍棒,脸上满是恐惧。
义军的攻势依旧猛烈,魏胜发现金军的防御渐渐薄弱,心中大喜,高声喊道:“弟兄们,金军快撑不住了!再加把劲,今日必破大同!”
李铁枪也带着他的预备队上到城墙支援,魏胜看到四队攻城的义军都已到齐,率领士兵们发起总攻,缺口再次被扩大,金军的人墙摇摇欲坠。
一名金军士兵扔掉长矛,跪倒在地投降,却被身后的完颜守道一刀斩杀:“大金的勇士,宁死不降!”
然而,这样的威慑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越来越多的金军士兵开始投降或逃窜。
战场之上时间转瞬即逝,时间很快来到了申时三刻。
就在城墙即将失守之际,完颜守道再次高声呐喊:“弟兄们!我看到援军的旗帜了!就在西北方向,离咱们只有十里了!再坚持片刻,援军就到了!”
他指着远方,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金军士兵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似乎看到了几面金军的旗帜,终于是燃起了一丝希望,疲惫的身体仿佛又一次有了力气,纷纷拿起兵器,再次冲向缺口。
魏胜心中疑惑,派出斥候探查,却并未发现任何援军的踪迹,却发现了从别的城门出城的几队斥候在远处挥舞旗帜。
他知道这必定是完颜守道故意派出城外的斥候举着金军旗帜当做援军。
面对完颜守道使用的这个缓兵之计,魏胜高声喊道:“弟兄们,别信他的鬼话!金军没有援军,再加把劲,攻破城墙!”
义军士兵们听到魏胜的话语,再次发起猛攻,与缺口处的金军斗了个旗鼓相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金军防线渐渐不支,义军估计再有一个时辰就能突破金军防线攻下这处城墙。
就在这时,一名义军斥候快马加鞭赶到高坡,翻身下马,跪在辛弃疾面前,气喘吁吁地说,
“元帅!西南方向二十里外,发现一股三万余人的金军,正向大同府疾驰而来!看旗帜,像是唐括安礼的部队!”
辛弃疾脸色骤变,他抬手望向西南方向,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隐约能看到敌军的旗帜。
他眉头紧锁,心中暗叹:“好一个唐括安礼,竟然选在这个时候赶来!”
他深知,义军经过两日血战,早已疲惫不堪,骑兵部队也因连日佯攻和戒备,精疲力竭,此时若与援军交战,必然损失惨重。
而唐括安礼那厮显然是算准了义军的疲惫,特意选择在临近黄昏时赶到,打义军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