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自然是认得的,这个画像就是林云微交给他先看的,然后他拿着画像去宫中到处寻人,才知道这个内侍的。
如今却忙跪下,装作巧合看到,低声说了一句:“这个奴才叫做小德子,是我一起入宫的, 如今在太后宫中就职……”
显然,所有细节都指向了太后宫中。
正是因为如此,连杨忠都不怀疑这些事情都是林云微安排的,毕竟谁不知道林云微和太后如今关系很好,林云微自然是不会来拆太后的台。
新帝也算是冷静,没有立刻被太后宫中的事情触发,而是掂量思索了一番冷冷道:“自然是太后宫中的奴才做的好事了!”
“姑姑,你是如何判断的?”
林云微拱手说道:“陛下英明,这案子其实并不难判,就是其中错综复杂,牵扯上了户部和工部,如今大理寺和御史台都抢着要断案,京兆府这边手头的案子也断了线索……”
林云微诉苦,其实并不是要阻拦大理寺和御史台调查,而是另有目的。
新帝听得,思索一番嗯了一声道:“此事的确是牵连许多,户部和工部那边自然是有管理不善的责任,说不定就是参与者也不定!”
“来人,传朕的意思,户部的人都必须接受大理寺和御史台的调查!”
得了,林云微的目的达到了。
然后林云微这才说道自己案子:“陛下,我如今手上的这个案子,实在是惨无人道,属下都不知道该不该和陛下说!”
新帝听得,自然是要听得,脸色沉重说道:“朕的百姓被无辜害死,朕岂能因为畏惧而不听他们的苦难,你说!”
林云微直白地将对杜玉娘尸体的检查说了,听得新帝和旁边的内侍都震惊不已。
半日皇帝的内侍才提醒道:“陛下,今日宫中对食之风盛行,都是以太后宫中为起的,那个张德顺,张公公,他前儿才死了一个对食的娘子……奴才听得一些小道消息。”
新店听得,对着杨忠道:“这里并无外人,你只管说,继续!”
杨忠听得,便叹口气说道:“陛下,听说那个宫女浑身上下都是烫伤,死法就和那个杜玉娘是一样的!”
听得这话,新帝勃然大怒,拿手拍着龙椅扶手:“就在宫中竟然也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朕还完全不知道!”
“拿人,将这个张德顺抓来!”
杨忠忙跪下劝说道:“陛下,三思啊,那毕竟是太后娘娘的人,这样默然过去拿人,太后娘娘那边……”
林云微打断杨忠的话,对着新帝说道:“这个陛下都是可以放心,张德顺太后娘娘并不信任,如今拿到他的罪过,太后娘娘不会阻拦的。”
杨忠听得,抬眼瞥了一眼林云微,这眼神意味深长,林云微也不理论。
此刻只是对着新帝说道:“前儿太后娘娘不是反复感染风寒吗?陛下也是看到的,太后娘娘宫中的那些生病的宫人,都是张德顺安排的!”
“我已经提醒过太后娘娘注意此人,恐怕是太后娘娘那边还有安排,不妨问一问。”
杨忠听得,就带人去了,果然就将张德顺带来了,还传了太后的旨意:“太后娘娘说,就算是她宫中的人,若是犯了错,也是一视同仁,就交给陛下处理了。”
新帝听得,松了口气,这才相信了林云微的话,看着跪在地上满头大汗的张德顺。
“陛下,此人既然拿住了,请交给臣审问调查,弄明所有案情,还死者一个公道。”
新帝发狠说道:“张德顺,你若是有半点隐瞒,朕就让五马分尸!”
张德顺知道自己完蛋了,跌坐在地上,被林云微押回京兆府。
谁知道才到了京兆府,人还没下狱,大理寺和御史台的人都坐在里面了。
御史台御史小八和大理寺卿独孤飞卿坐在内,看到张德顺被带进来,都是一脸惊讶。
张德顺看到二人越发惶恐,大汗淋淋,肥胖的身子都软了,押解的人一丢手,自己就滑跪在地上。
林云微坐下道:“仵作何在?”
蒋寻芳被衙役叫了上来,手中握着一叠的验尸报告送过去。
林云微一面看一面道:“你说一下情况,让两位大人也听一听。”
蒋寻芳听得便利索说起来:“一共寻到尸骨十八名,都是女子,白骨四具,腐尸十四具,都是被堵住了下身而死,浑身上下可见烫伤、淤青。”
“其中有八具脖项上可见反复勒痕,另有十具腿内侧可见牙印,判断是同一人说咬。”
独孤飞卿听得,拍案道:“张德顺,这不就是你的娘子的同样的死因吗?果然是你!”
张德顺无力狡辩:“不是我,我在宫中,这些人死在宫外,和我没有半点干系啊!”
林云微冷笑一声,将新帝发现的线索告诉,问向张德顺:“难道是陛下看错了,还是太后说这些东西赏赐给你的是假话?”
张德顺哑口无言,他此刻哪里还敢回嘴一个字啊?
林云微对着御史台和大理寺看过去道:“既然两位大人都来了,今日就一并在京兆府审结了此案吧?”
小八听得立刻附和道:“一气呵成,更好了,那就林大人主审,我们旁听好了!”
独孤飞卿还没说话,小八就直接敲定了,独孤飞卿也不好反驳,瞪了眼神色轻松的小八,只得道:“林大人先审把。”
林云微让人将绣坊的掌柜伙计等抓来的人带上来。
在外面胡捕头就已经震慑过他们,尤其是对着伙计说的:“如今太后和陛下都亲自盯着这个案子,你们都放聪明一点,检举有功,包庇死罪!”
那绣坊的伙计上来,认出张德顺之后,都知道一切完蛋了,当即抢着指认。
“大人,小的也是听命做事,求大人宽恕,就是这个人,那些女子都是他杀得!”
“我们掌柜的说绣坊的幕后老板是个太监,还唯独对绣娘情有独钟,所以让我们多去收纳绣娘,将其中容貌好的,手艺好的送给他享用。”
“但是我们不知道那些绣娘都死了啊,尸体都是掌柜的亲信处理的,我们并没有参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