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听他这般说,转头望向殷郊,面上虽看不出情绪,但态度显然是在等殷郊解释。
殷郊也不慌不忙微一欠身,回道:“正如二弟所言,这也是儿臣等结合过往谶语卜辞,商议之后才做的决定。”
帝辛微微点头,似是自言自语道:“此人能收麒麟为驾,又可司预言,便是没有今日这除祟种种,只让他做个贞人也有些屈才了。”
殷洪正要辩解,殷郊却用眼神制止了他,然后继续向帝辛解释道:“彼时鸮君突然现世,除了卜辞其他信息一概全无,儿臣等也不敢贸然委以重任。今日他虽显此身手,但也不宜提拔得太过突然。儿臣的意思,这招待自然是要招待的,但具体如何任用,还是等西岐传讯过来之后,再做定夺。”
听闻此言,帝辛那毫无表情的脸上才露出一丝欣慰,可惜这点情绪也只是转瞬即逝,他只是略略颔首道:“既然你心中已有安排,那这除祟奖赏,便全权交于你来办理。”他站起身,向殷洪道:“洪儿便协助你大哥,尽快将这鸮君、祭司、占卜预言等事厘清,也让王叔早日安心。”
殷洪皱眉笑道:“父王您又来了!您大可问问大哥,他安排的事儿我哪次不是全心协力言听计从!您还特意点我,倒像是我多不靠谱似的!!”
帝辛看来也习惯了他这埋怨,竟露出一丝笑意,安抚他道:“又非责怪,只是叮嘱。”
他又转头看了看院中,苏喆狐王等人都目不转睛盯着子牙行动,子牙则捻着那三昧真火绕着空中的琵琶猛烧。
那琵琶也确实有些来头,被这真火炼了半晌,也是没有丝毫损坏。
帝辛看了几眼,见那边还是毫无进展,便向殷郊殷洪道:“此处便全权交于你们处理,为父先回宫去。”
殷郊也不多言,只起身拜道:“恭送父王。”
殷洪似乎还有些不服气,拉着帝辛的手道:“太师出征之后多久没见过这等法术阵仗了,父王您也不多陪我们看看热闹,这就急着要走!”
帝辛将他的手轻扯下来,笑道:“方才鸮君也说了此物于人并无大碍,有你们二人处理即可,何须孤王亲自坐镇。可这琵琶怎么说也是你们母后宫中之物,就这样与妖邪牵扯起来,你们母后怕是又要忧心,孤此时当然是先去看看王后,好让她安心。”
殷洪立刻撒手,往后跳了一步,摊开手表示自己并没有要阻止父亲离开的意思,吐了吐舌头道:“当我没说,您快些去!”
帝辛又转头向丞相道:“劳叔父费心。”
丞相慌忙还礼,之后带着一群人恭送帝辛离开。
而他们这除祟小分队此时的注意力全在那琵琶上,根本没人在意纣王的去向。尤其是苏喆,眼见那琵琶被子牙煅烧半日却依然毫无变化纹丝不动,琵琶上的花纹连点燎黑的迹象都没有,心下不由有些着急,万一这烧完都没什么动静,他要如何证明自己这个团队除祟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