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狼狈遁走的身影消失在试炼崖云雾中,青岚子的残魂也随之萎靡,化作一道青光缩回玉佩,只留下虚弱的叮嘱:“我暂需沉睡恢复,你自行参悟崖壁器纹,切记不可操之过急。”
林渊连忙盘膝坐稳,将玉佩贴在丹田处,感受着内里微弱却依旧稳定的残魂气息,心头一阵后怕。方才青岚子强行催动威压,已是透支了残存的魂力,若王通再纠缠片刻,后果不堪设想。他定了定神,抬眼望向崖壁,那些经青岚子灵力激活的器纹,此刻正泛着若隐若现的青光,似在向他招手。
按照青岚子此前的指引,林渊摒除杂念,将四灵根的驳杂灵力缓缓引出,小心翼翼地触向最近一道器纹。以往他的灵力因属性驳杂,稍不注意便会内乱,可此刻在器灵根的牵引下,那些水火土木四系灵力竟自发交融,化作一股温润的“器韵之力”,与崖壁上的纹路产生了奇妙共鸣。
指尖触及崖壁的刹那,一道信息流猛地涌入识海,是关于这道基础器纹的注解——此为“固灵纹”,可用于加固法宝灵力运转,是器道入门的核心纹路之一。林渊豁然开朗,原来器纹并非凭空而生,每一道都对应着法宝的某项基础功能。
他沉浸在悟道的玄妙中,不知不觉已是月上中天。试炼崖的夜风带着几分寒意,却丝毫未扰他的心神。随着参悟的器纹越来越多,林渊丹田内的器灵根愈发活跃,连带着四灵根的灵力也凝练了几分,原本停滞在炼气三层的瓶颈,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好啊,怪不得白日敢在大殿出风头,原来是躲到这里偷学!”
一道怒喝打破了试炼崖的宁静,林渊猛地回神,只见林昊带着两名外门弟子,正站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眼神阴鸷地盯着他。白日在宗门大殿丢了颜面,林昊一直耿耿于怀,特意循着踪迹找来,恰好撞见林渊在崖壁前悟道的模样。
“四灵根的废物,也配染指器道?”林昊身后一名弟子嗤笑道,“器道乃顶尖修士才能触及的领域,你这废物怕是连器纹的边都摸不着。”
林渊缓缓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眼中没有半分怯懦。白日引动镇殿古鼎器纹的经历,加上今夜的悟道,让他彻底摆脱了过去的自卑。他甚至能清晰感应到,林昊几人身上法宝的器韵流转,其中林昊腰间的佩剑,只刻了一道最低阶的“锋锐纹”,且刻画得极为粗糙。
“器道一道,从无资质贵贱之分,只看缘法与心性。”林渊淡淡开口,掌心灵力微动,一道刚参悟的“固灵纹”悄然浮现在指尖,“你这佩剑的器纹残缺不全,若遇强敌,怕是第一时间便会崩裂。”
林昊脸色骤变,他这佩剑是家族耗费重金请人打造的,一直引以为傲,如今竟被林渊当众点破缺陷,顿时恼羞成怒:“找死!”
话音未落,林昊便拔剑出鞘,一道凌厉的剑光直劈林渊面门。他已是炼气五层,灵力远胜林渊,这一剑裹挟着单灵根的精纯之力,威势十足。
林渊却不慌不忙,指尖固灵纹猛地亮起,同时催动器灵根的共鸣之力,引动了试炼崖崖壁上的三道基础器纹。刹那间,三道青光自崖壁飞射而出,在他身前凝成一道坚固的光幕。
“铛”的一声脆响,剑光劈在光幕上,竟被直接弹开,林昊反被震得后退三步,虎口隐隐发麻。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林渊:“你……你竟真的掌握了器纹?”
林渊没有答话,指尖器纹再动,一道“破灵纹”悄然没入地面,直逼林昊脚下。林昊猝不及防,只觉周身灵力一滞,整个人踉跄着摔在地上,模样狼狈至极。
“你给我等着!”林昊又羞又怒,撂下一句狠话,带着两名弟子灰溜溜地逃走了。
试炼崖重归宁静,林渊望着掌心闪烁的器纹,心中愈发笃定。器灵根的存在,便是他逆袭的最大依仗,哪怕前路遍布荆棘,他也定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器道之路。而他不知道的是,王通并未走远,正躲在暗处,将方才的一切尽收眼底,眼中的贪婪已化作了浓烈的杀意。